永嘉帝得到太医正确的诊断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那两人狗咬狗。
听说她们一人断了手,一人断了腿,如此下场可以说是她们自找的。
如果不是她们生出歹心,又怎么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真是恶有恶报!
他大手一挥,声音里有着冰冷的杀意:“你们身为官家女子,竟然敢胆大包天谋害靖王妃,实乃罪不可恕。”
“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扔出宫门,其家人永不得进宫。”
两人听到这样的结果,脸色顿时一片灰白。
她们受罚不要紧,还连累了家人,而七公主却什么惩罚都没有,明明都是听她的命令啊!
绿衣女子还不等护卫到来,连连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是七公主……”
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白韵婷一个闪身到达她跟前,狠狠地甩出几个响亮的巴掌。
永嘉帝见状,开口训斥道:“混账,害了靖王妃还不够,居然还妄图污蔑公主,罪加一等。”
“来人,将她二人拖出去杖责五十,务必要她知道胡乱攀咬的后果。”
四名护卫同时快步走进来,押上二人就走,丝毫不给再说话的机会。
白韵婷见她们被拖下去,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就见到凤眠苒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是说不出来的瘆人。
糟糕,她不会是相信那两人的话了吧?
她转头对着永嘉帝说:“父皇,其实说起来今日之事怪儿臣。”
“若儿臣没有邀请靖王妃去探春的话,她不会被吓到,也不会受伤,儿臣自愿领罚。”
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凤眠苒次次都能躲过。
永嘉帝见她态度诚恳,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等你母妃生辰过后,罚你闭门思过七日,月例减半。”
方才那女子话一出口,就知道她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若是事情一经爆出,肯定会被冠上恶毒的名声,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无足轻重的惩罚而已,白韵婷心中高兴万分,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
“是,儿臣知道了,那儿臣就先回去了。”
她一走,永嘉帝对着凤眠苒说道:“靖王妃今日想来被吓得不轻,朕待会儿便让礼部送些东西到靖王府,好给你压压惊。”
没办法,他如果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只怕那苏芒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凤眠苒知道此事不能再深究下去,对着他福身一礼:“臣妇多谢皇上!”
两人随即就跟他告辞,很快就离开了皇宫。
永和宫里,德妃一身锦衣华服,满头朱翠,端坐在华贵的凤戏牡丹雕回纹方桌边。
听清楚侍女的禀报后,她花容月貌的脸上一片冷凝之色,然后命人去将白韵婷叫来。
太妃有多么宝贝自家儿媳妇,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偏偏她女儿怎的愚钝至此去针对人家的宝贝疙瘩?
白韵婷到来后,还没有开始见礼,脸上就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面色一片委屈:“母妃,你打儿臣做何?”
在她有生以来的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没有打过她。
她平日里也调皮捣蛋,怎么不见母亲这么生气呢?
只是算计了凤眠苒一回,而且还没有伤到人家,她至于挨打吗?
德妃见她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眸中失望无比。
“你可知皇上与老王爷是结拜兄弟,待靖王如亲生,你这样去害靖王妃,太妃和靖王可会饶过你?”
她可是听说那凤眠苒长得与淳澜公主一般无二,肯定是容靖放在心尖尖上的。
而容靖又是大历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常人向来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本宫劝你最好断了对靖王的心思,不然本宫只好让你立刻出嫁。”
白韵婷对于她的训话并不以为然:“母妃,儿臣好歹是皇家的公主,我就不信他们敢以下犯上。”
“再说了,我才是您亲生的女儿,您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呢?”
不给她出主意赢得靖王的心就算了,居然还想随便给她指一个夫君,她无法接受。
德妃见她压根就没有听见自己的一言半语,只觉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
她自诩谨慎聪明,怎么会有这样头脑简单的女儿?
“既然你如此不听劝,那就让你父皇对你的惩罚延期,一个月之内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见白韵婷还欲反驳,她不耐烦地挥手,让两名丫鬟将人带走。
她伸手轻揉着头,对着贴身嬷嬷万芳吩咐:“此事因婷儿而起,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药材和一些好东西送去靖王府,但愿太妃不要再继续追究。”
容靖的马车前脚才回王府,永嘉帝和德妃送来的东西后脚就被人抬进来。
皆为上好的药材、华丽的衣裙,精致的头面等,足足有六口大大的箱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芒早就等候在前厅,打发走那些宫人后,她满脸心疼地看着凤眠苒。
“苒苒,母妃听说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见儿媳手上被白色纱布缠着,她快步上前就欲查看。
凤眠苒知道她担心,柔声安慰着:“母妃不必担心,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苏芒见她这么说,心中没有半分轻松,非得让她将手伸开看看伤势如何。
见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后,又对着容靖训斥。
“靖儿,苒苒是你的妻子,保护好她是你的职责,今日你也在场,怎的还是让她伤到了?”
她就知道那白韵婷不是好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或许就不该让凤眠苒去跟她们探春,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少。
凤眠苒知道今日一事错不在容靖,当即就回道:“母妃,这事不怪王爷,谁又能预料得到会发生何事呢?”
“当时马儿失控,还得多亏了王爷搭救,否则我如今也不会好好的站在您面前。”
苏芒见她对容靖这么袒护,心中乐翻,之后也没再揪着这事不放。
厅内早就命人呈上了膳食,就等着两人回来,好与他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