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苒与容靖两人谈妥之后,容靖将接下来的行程告诉她,让绿萝两人为她梳妆。
她的样貌本就生的极好,只是稍稍添上点点淡妆,就能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再换上精美的宫缎素雪云裙和华贵的头面,更加衬得她亭亭玉立。
凤眠苒再次走出房门时,与容靖记忆中的那抹倩影渐渐重叠。
令他情不自禁地柔声呼唤:“染染…”
随着凤眠苒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才恍然想起,这不是他的染染。
她们不过容貌相似罢了,染染贤惠端庄、温柔如水。
而凤眠苒则是自信洒脱,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凤眠苒掩唇轻笑:“王爷,我们可是契约夫妻,倒也不必叫得如此亲密。”
容靖缓过神后,声音又恢复成以往的冰冷,仿若方才的柔声是幻听一般。
“那本王从今以后在外人面前叫你爱妃?”
终究是他太怀念那个人了,眼前的女子再像她,那也不是她。
凤眠苒点头:“也行,这个称呼倒也不错。”
起初听到他的那一声“苒苒”,让她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未有人如此亲昵地称呼过她。
眼见进宫时辰就要到来,容靖带着她一起走出王府,坐上了早就等候在府门前的马车。
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一看就是豪华至极。
车里应有尽有,容靖自上车之后,径直坐在一端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
凤眠苒坐在他的对面,见他的目光始终在书上不曾移动半分,索性大胆地打量起他来。
他在静默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收起冰冷的气息,此刻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一缕温和的阳光自车窗处穿过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地柔和,与平日里冰冷的他判若两人。
容靖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半晌也没有挪动一点,心中不禁轻叹,这女人真是肤浅!
他的声音有些冷,还夹带着不悦:“爱妃这般盯着本王瞧,可是瞧够了?”
他的心他的身只能属于他的染染,并不乐意被其他的女人所觊觎。
凤眠苒听出他话中的不高兴,收回目光后,又轻轻摇头。
在二十二世纪的时候,她什么样的男明星没有见过,怎的突然间就会看得失了神?
她没有回答容靖的话,兀自将头转向一边,直到下车以后,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永嘉帝对容靖一向都很看重,见他们两人到达御书房门外,早已有内侍在此等候。
“靖王殿下,皇上说了您可以直接进去。”
容靖走到凤眠苒身边,骨节分明的右手握住她的小手,两人就欲进殿。
内侍大着胆子将两人拦住:“殿下,陛下只说让您一人可以直接进去。”
靖王昨日回京城时带回来一个女子一事早就传遍了隋都,更有甚者说是靖王新娶的王妃。
眼下突然见到那女子,他心中大为震惊,眼前之人与那位实在是太像了!
除去两人的气势不同,几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容靖闻言眉宇间略显不快:“她不是别人,她是本王的妻子,自当与本王一同进殿。”
他当然知道昨日回城一事早已家喻户晓,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对策。
内侍一听这话,再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靖王什么时候成婚了?
为何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大历王朝有史以来的奇闻!
内侍知道拦不住他,只得看着他们两人缓缓进殿。
坐在桌案边翻看着奏折的永嘉帝,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一顶九转玲珑洒金冠将满头长发固住。
虽年过四十,但容颜俊美,许是因为常年操劳过度,鬓发两侧的头发夹着些许银白色。
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他还未抬头就听到容靖的声音。
“臣拜见皇上!”
凤眠苒是看过不少宫斗小说的,在他对着那尊贵的帝王跪拜时,也学着他的动作跪在一旁。
“臣妇拜见皇上!”
轻柔的女声一响,立时引起永嘉帝的注意,他翻着奏折的手一顿,一抬头就看到女子的脸。
染染?
眼前的女子与染染生得一般无二,让他一度以为是那远嫁他国的人儿回来了!
气氛一时寂静,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靖儿,这位是?”
想到昨日的传闻,他心中暗自猜测着女子的身份。
容靖转头看向凤眠苒,眼神温柔无比:“回皇上的话,她是臣的妻子,姓凤名眠苒。”
永嘉帝听着他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转瞬之间变得慈爱起来。
“靖儿长大了,连娶妻也不通知朕一声,是怕朕会少下你的贺礼吗?”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失落,没有一分的责备。
容靖的面容与老王爷容策有七八分相似,让他想起了已逝多年的兄弟。
所以很多时候,他与容靖之间的相处就像父子一般。
“唉!靖王长大了,开始嫌弃朕老了,此番若不是你回京,只怕你们两人何时有了孩子,朕可能都收不到半点消息呢。”
永嘉帝轻叹一声,果然年轻人都怕打扰,悄悄地先将婚事办了不说,居然都不知会他一声。
容靖听出他话中的失落,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丝丝笑意。
“皇上您可不能怪臣擅作主张,其实是苒苒害羞异常,不喜见外人。”
“不光是您,我们成婚时也没有通知母亲,所以您不必如此。”
虽然皇上自从父亲过世后的确对他好,但他就是不敢全心全意去信任。
要知道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还是谨慎些的好。
永嘉帝听到他的话后,心中突然平衡了,连太妃都不知晓,可想而知他们两人的婚事有多隐秘。
片刻之后,他又板着脸训斥:“靖儿你这不是胡闹吗?儿女成亲哪有双方父母不出席的道理?”
恐怕任谁也没有料到,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之后,世人都还以为靖王这辈子不会再有娶妻的念头。
他为此还愁得夜不能寐,没曾想那一向冰冷的人娶妻竟然如此迅速。
容靖摇头叹道:“皇上,苒苒她父母双亡,是臣在回京途中救下的。”
“臣对她一见钟情,且臣也老大不小了,便等不及回京操办婚事,还请皇上见谅!”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捏了捏凤眠苒的手,示意她配合自己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