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年在家陪了温鸢两天,周一一到他得去厂子上班了。
临出门前温鸢还在睡觉,把做好的早饭用碗蒙着,免得凉太快。
有李狗蛋这样的大嘴巴宣扬下,很快,宋景年跟温鸢的事就传开了。
男人们倒还好,主要还是一些女人比较八卦,在工作的时候就在讨论这些。
生产车间
“哎,你们说这宋工媳妇儿到底长什么样啊?”
“谁知道呢,我们也没见过呀。不过听说宋工挺宠着他媳妇儿的,160块的自行车说买就买,谁家男人有咱宋工这么大方呀?”
“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要是让我家那口子花一块钱给我买几个包子他都得嘀咕半天。”
“这东西啊,都是命里注定好的。”
“咦,晓燕,你家不是就住宋工旁边吗?你肯定见过他媳妇儿呀,怎么样?长得还可以吧?”
潘晓燕撇撇嘴,“还可以啥呀?我跟你们讲,她长得贼丑,狗看了都得摇头。”
“啊?”几个女工人明显不信,“不能吧,她要是长太丑,宋工还舍得给她花这么多钱?”
“你们懂啥呀!我跟你们说哦,她长得跟我差不多高,那脸跟我差不多大吧,但也不是特别的白,嘴巴呢也挺大的,塌鼻子,脸上还有好多雀斑。”
“啊?晓燕,你说笑呢吧?”
“谁跟你们说笑啊?我认真的好不好?不信你们上我家看去啊!”
见潘晓燕这么确信,还言之凿凿的模样,众人将信将疑。
难不成这宋工真不看脸?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主动一点了,这种泼天的富贵也是她们享受。
哎,失策失策啊!
后勤部
“哎,你们听说没?”
“听说什么?”
“宋工那乡下来的丑媳妇儿呀!”
“丑?有多丑?”
“据可靠消息,还是我生产车间一好姐妹儿偷偷告诉我的,说宋工的媳妇儿那真是奇丑无比啊!”
“你快说说,再丑能丑到哪去?”
“她那脸听说已经烂的不能看了,整个人也是黑黢黢的,跟乡下老妇人没一点区别,听说年纪还比宋工大呢,是他们家的童养媳,要不是因为有责任,宋工才不会娶这种女人呢!”
“真的啊?哎哟,我都替宋工委屈啊。你说这么优秀一个人,咋摊上这样一个丑媳妇儿哦。”
“要不说宋工追求者多呢,就这件事来看,活该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哪怕这乡下媳妇儿再丑,为了责任他也娶了,还待人家这么好。”
“你们说,万一林芷晴知道了这事,她会不会疯?”
“哈哈哈,可肯定啊!谁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下厂子估计不会太平喽。”
————
另一边
温鸢吃完早饭后就骑车出去了,那天去市场的时候她看见那边好像有一家服装厂,她打算去那边碰碰运气。
先做个调研,然后再决定跟哪一家合作。
八十年代,正是服装兴起的时候,她必须抓住机会,下一个富婆一定得是她!
虽然宋景年没有要求她出去工作赚钱,但她又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
哪怕已经结婚了,但也想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只有事业跟金钱才能保障更好的生活,才能有话语权跟决定权。
温鸢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停下,然后背着小布包走到工厂的保卫科,“大爷,你们领导在吗?”
保卫科的大爷扶着眼镜,盯着温鸢看了半晌,而后悠悠道,“你是来要账的吧?我们老板今儿不在,你回去吧。”
这些要债的每天都来,都说了再宽限一个月,这才不到半个月就来了,烦不烦啊!
“大爷,我不是,我是来……”
看门的大爷也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管你是谁,老板今儿真的没在,你回去吧。”
要不是看这丫头年纪小,自己早就拿扫把赶人了。
温鸢正欲解释,身后突然传来小汽车按铃的声音,“滴滴——”
大爷见了立马从里面出来,“让开让开。”
温鸢见一辆小汽车正朝她这个方向开来,看这老大爷这么激动,这不会就是他们老板吧?
于是灵机一动,故意挡在这车前面就是不让他开进去,与其跟小厂员谈,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找老板呢,这样还省事。
里面坐着的人也不耐烦了,摇下车窗露出一张严肃的脸,“老齐,这人是谁?”
“陈总,她是来讨债的。”
“……”
里面的女人盯着温鸢看了良久,沉吟了片刻,“让她上来吧。”
温鸢勾了勾唇,第一个小目的达成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家服装厂的老板竟然是一个女人。
“怎么?我脸上有花?现在厂子里没钱,你堵着我我也拿不出钱。”
温鸢轻咳一声,声音清脆悦耳,“我不是来讨债的。”
陈彩利蹙了蹙眉,“不是要债的?那你来干嘛?”
“我是来跟陈总你谈笔生意,希望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通过刚刚几人的问答她大致可以猜到这厂子发生了什么。
濒临破产的服装厂对她谈条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帮助。
陈彩利盯着温鸢看了看,发出轻蔑的笑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跑过来找我说合作?丫头,醒醒吧,早点回去睡觉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陈总,您也不用这么急着赶我走,厂长面临倒闭破产的风险您一定焦头烂额吧?不如听听我的想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呵,你一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大本事?”
温鸢饶有深意的勾了勾唇,做生意的哪里能不懂经营之道呢?
虽然她更擅长设计服装,但该懂的,该学的她一点都没有落下。
后世的企业经营一定比现在更先进,当然也得视情况而定。
“陈总,还有半个月催债的人就要上门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听听我的看法?”
她盲猜这个陈总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然刚刚在听到自己不是讨债的时候一定早就让人把自己轰出去了。
何必等到现在?还把她带来办公室,一看就是还心怀希望。
人一旦陷入困境绝望,什么办法都愿意去尝试,她也正好抓住这一点。
陈彩利是商人,虽然有拼尽一试的想法,但也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己,“你有什么条件?”
温鸢摇摇头,“这个不急,眼下先把厂子运营起来有点起色我再跟陈总你谈条件也不迟。”
陈彩利挑了挑眉,这个小丫头看着不简单啊。
这魄力,还有周身的气质全然不像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陈总现在愿意跟我说说厂子为什么会到破产这一步吗?”
陈彩利叹了口气,对着温鸢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