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面有不忍之色,“四阿哥这些年也很可怜。”
他可怜个屁!舒锦内心直接爆了粗口,你特么看样子是不晓得这厮当年做过何等禽兽之事!
一旁的英氏的脸都已经青了,刘氏的指甲已经深深扣进了手心的肉中,但她觉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感!因为当年慈云普护的那个夜晚已经够痛的了!
舒锦强忍着怒火道:“庄亲王这般有慈悲之心,怪不得先帝叫你做雍和宫的总理事务大臣。”——你特么就是这么总理的?
庄亲王低头叹了口气,弘历啊弘历,叔叔已经尽了力。
舒锦见他低头不语,便冷言冷语道:“庄亲王做好自己差事便是!”——别人的闲事你少管!
虽说她今日的确是冲着弘历来的,但她可不想见这个强奸犯!多看一眼,她都嫌污了自己的眼睛!
“是,臣弟谨领训!”庄亲王连忙跪地叩首。
舒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早就对庄亲王的“老好人”名声有所耳闻。先帝在世的时候,这位“老好人”就曾在先帝面前为弘历求情,结果挨了先帝一通劈头盖脸训骂。庄亲王如今无非就是瞧她素有贤名,所以“老好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只是没曾料想,她这个太后娘娘竟这般不好说话!
“好了,本宫有些乏了,庄亲王自去忙吧。”舒锦发出逐客令,赶紧滚蛋,别碍了刘氏和英氏的好事!
身为雍和宫总理事务大臣,却被太后娘娘给撵开了,庄亲王不禁老脸有些窘迫,但他不敢违拗懿旨,只再度叩首跪安。
庄亲王铩羽而归,万福阁中一片寂静,连谧太妃都格外静谧,更遑论刘氏和英氏两个太贵人了。
别看舒锦这些年脾气一直都挺好,但掌管六宫多年,自是也养出了几分威势,再加上如今太后的尊崇身份,就更有威慑力了。
“怎么了?”舒锦面露古怪之色,扫了一眼身边这三位。
谧太妃见舒锦颜色和缓,便笑着说:“这雍和宫的杏仁露,滋味很是不俗呢。”
舒锦立刻笑眯眯,“我倒是觉得这道松仁奶皮酥甚好。”
太贵人英怜娇滴滴道:“太后吃着喜欢,便是这雍和宫上下的福分了!”
舒锦笑容灿烂,这个英氏……以前恭维雍正,那小嘴儿就特别能说会道,如今调转方向来奉承她,她自是十分受用。
“你这张小嘴儿啊,跟抹了蜜似的!”嘴甜的美人,谁不喜欢呢?
英氏妩然娇笑,眼波柔媚,仿佛在看一个俊美少年郎,而非一位人到中年的寻常姿色妇人。
英氏这般姿态,叫谧太妃心里有些不大舒坦,“你们俩怎的也不出去转转?”
英氏娇滴滴道:“妾身喜欢陪着太后娘娘。”
谧太妃脸有点黑,你喜欢陪着太后,我还不喜欢叫你陪着呢!
舒锦暗道,乃们俩可别忘了正事,便笑呵呵道:“年纪轻轻的,留下来陪本宫这个老婆子作甚?”
舒锦这语气,倒像是把英氏和刘氏当晚辈看待了。
其实论年纪的话,舒锦的确差不多能当她们俩的娘了。
英氏娇俏地道:“太后娘娘乌发如云,分明还年轻着呢。”
谁不喜欢被人称赞年轻,舒锦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行了行了,再耽误,可就要启程回园子了。”
这是在提醒英氏和刘氏,再不动手施为,可就来不及了。
刘氏自然还惦记着弄死仇敌呢,便拉了拉英氏的袖子,“英怜妹妹,咱们也去进香吧。”
话音刚落,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嚎叫声,“皇额娘!我要见皇额娘!!”
舒锦:???
自当了太后,她就莫名其妙成为了雍正所有子女的母亲了。其他皇子公主这般称呼她,舒锦虽有些不适应,但也很快接受了。
但这一次,她被膈应到了。
谧太妃露出厌恶的神色:“真是不懂规矩!”
外头的嚎叫声愈发声嘶力竭,“皇额娘!求您见见儿子吧!”
特么滴谁是你娘!你特么又是谁的儿子!舒锦老脸阴沉,她当即冷冷道:“还不快把人打发了!”
谧太妃眼珠子咕噜一转,便低声道:“不如叫英妹妹和刘妹妹去传太后的口谕吧。”
此举显然意在折辱。
舒锦欣然点头,便吩咐道:“申斥几句,叫他退下便是了。”
英氏与刘氏昔年都险些惨死其手,而如今二人却以长辈太贵人的身份,代皇太后训斥之。
这对弘历而言,显然是莫大的羞辱。
英氏与刘氏虽已决意下毒杀人,但在杀人之前折辱一番,显然更加解气。于是双双屈膝应了一声“是”。
舒锦又忽的补充道:“小砚台,你陪着她们俩一块儿去。”
小砚台原名严泰,是个模样俊俏的内监,但他可不是只有一张好脸蛋,还有不错的身手呢。
舒锦也是想到当年在雍正御前,那厮就敢暴起伤人。
英氏与刘氏又是娇滴滴的小女子,为保万全,还是派人保护一下吧。
“多谢太后娘娘!”二人太贵人忙万福致谢,眼中却是与娇柔面庞不相符的恨毒。
舒锦与谧太妃忽视一眼,便双双静默,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不消片刻,外头便传来的刘太贵人的尖锐的叱骂:“放肆!你难道不晓得太后娘娘今日是来为先帝祈福的吗?!未经太后传召,竟也敢来叨扰?!真是没规矩!”
英氏立刻附和,声音也是分外尖酸:“太后不想见你,你却死赖着不走,还大呼小叫,你莫不是觉得太后娘娘心慈好欺不成?!简直是没了尊卑人伦了!还不快速速退下!”
刘太贵人冷狞地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当他什么尊贵人物不成?你们这些僧人,吃得是皇家的俸禄,就是这般替皇上太后看管人犯的?!还不快把人犯押下去!”
舒锦在里头听得很是带劲,英氏和刘氏嘴皮子都挺利索啊,尤其是刘氏,这一口一人“人犯”,当真是……悦耳!
一个强奸犯,可不就是人犯么!
下一秒,舒锦听到了熟悉的嘶吼声,她立刻卧槽了一声,这厮居然还真的敢暴起伤人!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女子尖锐的尖叫声,隔着门扉,舒锦的耳膜都要破了。
舒锦无语,叫得这么惨作甚?有小砚台在,伤不着你们俩!话虽如此,舒锦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然后外头一阵慌乱声,再然后便是一片雅雀般的寂静。
舒锦:这是咋了?
片刻后,便见小砚台满身是血地走了进来,“太后娘娘,那位……毙命了。”
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