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寨子。”
领头汉子吩咐人收整一下仅剩的猎物,随后又主动背起一人,然后带着一众人离去。
回程的路上。
大家都沉默不语。
想来都是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江凡同样心事重重。
其实那些怪物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那还是在正常的动物范畴之内,比如说黑色的野豹?
当然是不是野豹,江凡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认识的。那玩意儿当然不是野豹,虽然没见过,但是不能够否定他的存在,大不了就是野豹和某个物种的杂交品种。
这样理解就好。
他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崖洞里面的东西。
“还在想?”
唐孟这时候来到江凡身边小声的说道。
江凡点头。
“后怕?”
唐孟问这两个字让江凡顿时愣了一下。
害怕?
他害怕吗?
不,不害怕。
他只是觉得惊奇而已。
反而。
他很兴奋。
没错。
就是兴奋。
不管是那崖洞中的未知生物。
还是和那些漆黑的怪物对攮,他都很兴奋。
这种对于未知,对于神秘的参与,让江凡心里面激情澎湃。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哪个年轻男人心里面对这些神秘的事情不予以向往?
哦,当然,这是性格使然,对于那些胆小怕事的人而言,又或者是随遇而安的人而言,神秘和未知往往意味着恐惧。
在这片无人问津,没有被钢铁森林所覆盖的大自然区域。
江凡的所见所闻,让他心潮澎湃。
他回头看了一眼逃跑过来的方向,眼神有些深邃。
“怕倒是不怎么怕,只是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你觉得那崖洞里面有什么?”
江凡沉声道:“大体积的生物。”
“和我想的一样。”唐孟也回头看了一眼,“想不想知道?咱们可以找人进去探。”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两个甚至可以不用自己亲自进去。
江凡摇了摇头,“别打这些主意,大量的外人涌入这里,会让这里不得宁静的。”
“也是,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好端端的,咱们这么做有点缺德。”
“回去吧,等回去我找刘老师问问,他应该有些想法。”
唐孟点头。
两人不再谈论关于牙洞和那些未知生物的事情。
跟着队伍往回赶。
……
回到寨子。
有人负责把伤员先行安置回了家里。
剩下的人,则是各自散去。
而领头的汉子,朝着寨子高处走了,去向寨子里的老辈子们汇报今天的情况。
江凡和唐孟两人是跟着他一起往上走的。
他们俩要去找刘渊。
刘渊家也在那一块大平台上面。
江凡两人看着那位打猎领头的汉子进了寨子祠堂。
那里面,就是这个寨子里的老资格们聚集讨论事情的地方。
“走了走了。”
两人来到刘渊家里,刘渊今天并没有外出,屋门是开着的。
“刘老师,今天我们跟着外出打猎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
江凡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
“刘老师,那个崖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这是寨子的秘密。”
?
不知道吗?
可江凡今天看那些打猎的人通过那个牙洞时候的神情,感觉那些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还有,他们口中说出的话也是表明了这一点。
崖洞里面的震动,今天不是头一回。
“那个崖洞从我小时候就存在了,里面的异常,是从我十几岁那年开始的,都知道有异样,但里面具体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
“你进去探查过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刘渊语出惊人。
没有再出来?
那就是都死了!
那里面的东西要吃人?
江凡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事儿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但是就是忍不住会去想。
“那刘老师,昨天让我们刻意关注一下那个崖洞是因为?”
“我想让你们把崖洞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江凡无语的看着刘渊。
你怎么不让我上天。
刘老师,过分了啊。
我们就是跟着你过来拿药粉配方的,而且事先是你自己说的拿到药粉配方不是问题的。
现在是怎么个事?
一天一个花样?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
唐孟没说话。
舞台交给江凡。
江凡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刘老师,好奇归好奇,虽然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超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影响,能够不去做,我就尽量不会去沾染。”
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甚至是有重大危险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呢?
“可如果……那跟你父亲有关系呢?”
噌的一声。
江凡几乎是从凳子上弹射而起。
他满脸惊愕的看着刘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刘渊和父亲有关系!
这一刻,江凡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个不停。
在江老爷子那里碰壁之后,江凡原以为事情只有去上京之后才会有进展。
没想到,在这里忽闻与父亲有关的事。
唐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和江凡相熟之后,他从来都知道,江凡心中的执念是什么。
其实和自己是殊途同归的。
“刘老师,你知道什么,还请全部告诉我。”
江凡现在心情激动,甚至都想用催眠的方式,让刘渊口吐真言。
“你先坐下,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江凡现在哪里有心情坐?
他还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刘渊开口。
刘渊也不再劝说。
“你父亲,江佩伦,来过荡岩村,那时候还不叫荡岩村,叫荡岩寨。”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只不过也才十多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外乡人。”
轰。
江凡脑瓜子嗡嗡的。
他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江凡心里乱归乱,但同时也有诸多疑惑。
冥冥之中他之前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他就像被一只大手,推行着往前走。
很多地方似乎都有迹可循。
他为什么会来黔东省上大学?
因为那是爷爷希望他来。
为什么会学临床医学?
因为那是爷爷希望他学。
所以,他当了黔东省,学了临床医学。
又为什么毕业之后能够莫名其妙的分配到黔阳市市区的医院实习。
这,一直是他很不解的事。
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本科医学生。
怎么可能分到市区的医院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