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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舒就这么听着，并不出声。
她看过邮件了，陆景琛做得特别绝，不是劝退，而是开除，就连开除的理由都洋洋洒洒写了三百多个字，没给这个小查留任何一点退路。
地产界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锦城陆氏就是标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很快业界就传遍了。
小查未来如果还想干这一行，那就得背井离乡。
怎么也是海归，总不至于真的转行，去做一个真正默默无闻的小助理。
在陆氏当助理，看上去是助理，其实能学到的东西很多，升职空间也很大。
如果没有出今天的岔子，小查将来跳槽，有她的“芬姐”推荐，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杨芬见硬得不行，脸上扯出几分笑意来，上前几步，凑到顾南舒跟前：“小舒，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总不能为了个小助理给闹僵了。小查跟在投资管理部有好些年了，要不这样，你用着不顺手，把她调给我用也行。裁员这种事，实在是大动干戈了。”
“一家人？”
顾南舒的嘴角抽了一下，随即扬眉迎上杨芬的目光，“二婶说得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又何必为个小助理来为难我呢？一个月一万块工资都不到的小助理，我要是留下她，得去找人事部，又得去一趟总裁办。我和阿琛在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让我去总裁办见他，我是宁愿给二婶你换个月入两万块的助理！”
“小舒，你这话说的……你就不能卖我一个面子？”杨芬面露尴尬，进来这里之前她就安抚过小查了，说是一定有法子把她留下来。谁能想到顾南舒一向不问世事的人，自己却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
“二婶，我也想卖你面子。但是二婶，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小查啊，是阿琛点名要开的，说是不想给我留助理，要让我孤军奋战！你猜猜，我给你面子去找阿琛，阿琛能给我面子么？”顾南舒皱着眉，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好像是受了很重的情伤似的。陆景琛这厮不管三七二十一，随随便便就开始修剪枝桠了，她才不要当恶人，所以顺手推舟，给他全都推了回去。
“芬姐，不要啊！我不要离开陆氏，不要离开你……”小查在一旁站着，听着话风不对，忍不住出声。
杨芬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咬了咬牙，冲着顾南舒道：“这么说，我在陆氏，想留一个人，都留不得了？”
“陆氏的人员录用和请退，自有人事部和总裁办管，本来就跟二婶你没什么关系。”顾南舒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地低头看文件。
“行！你厉害！你们夫妻两个都厉害！改明儿，我就去老爷子那里论论理，我既然这么多余，最好也不要留在陆氏了！”杨芬拉起一旁哭哭啼啼的小查，冷着声音道，“走啊！还不走！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让别人继续羞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