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夫人并不介意司空奈的拒绝,她柔声问:“奈儿,想谈什么。”
“我……”
司空奈张了张嘴,又闭上,抿唇。
她还在犹豫。
如果司空夫人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反而为此大发雷霆,把一切都视为她的叛逆,不如不说。
司空奈不是在征求司空夫人的意见,这已经是她的决定了。
司空奈对上司空夫人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认真说:“母亲,无论是这个蓝家,还是下一个蓝家,我都不想再为了司空家,联姻了。”
“……”
司空夫人的眉头,在下一秒拧了起来。
司空夫人按耐住愠怒,问她:“奈儿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吗?”
“嗯。”
司空奈没有遮掩,坚定地点头,“我喜欢他,也只喜欢他。”
司空夫人拧着秀眉,想要试图扭转司空奈的决定,却也知道,她这个女儿,一向固执得很。
“奈儿还记得我叮嘱过你的话吗?你是司空家的孩子,是长女,你的举止言行,都代表了司空家。生在司空家,也许不幸多过幸运,有很多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不去承担,就会把危险留给你的亲人。更不要去在意,去期待……”
司空夫人的声音里隐隐哽咽,“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这个道理,奈儿,我想,你应该懂。”
“……”
司空奈沉默了一瞬间。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她十八年里,几乎每一天都在遵循着司空家的家规、家风,谨记着所有长辈对她的教导。
可是司空奈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
在此之前,司空奈也不知道什么样生活是她想要的。
没有在意的。
没有期待的。
自然也不会有想要的。
现在有了。
她想要他。
也想跟他在一起。
长长久久。
“母亲,我不是你。”
司空奈知道这句话也许很残忍,可是她还是要说。
她不会走上跟司空夫人一样的生命轨迹。
司空夫人的那些失望,也许都不会在她身上重现。
司空夫人明显一愣,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动了动嘴唇,隐忍的愠怒,“奈儿,你在说什么?”
大概是被自己的孩子看穿的恼羞成怒。
“……”
司空奈不想说了。
作为孩子,她没有资格去怜悯自己母亲的悲惨遭遇。
会让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堪。
司空奈不想让司空夫人为难。
司空夫人闭上眼睛,缓解着失控的情绪。
半晌,司空夫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她问司空奈,“奈儿之前跟母亲说,想母亲问你,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对吗?”
司空奈点头,“嗯。”
司空夫人又问她:“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司空奈没有犹豫,“是。”
司空夫人妥协的深呼出一口气,“能告诉母亲,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我可以带他来见您。”
司空奈声色愉悦,“等今天放学就可以。”
司空夫人也被司空奈难得表现出来的一丝快乐感染,她回应道:“好,把他带来给母亲见见吧。我们奈儿,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