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其年心疼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哈气,搓了搓,昨天下过雨今天的天气有点凉尤其是夜里。
“阿慈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肯定饿了吧。”
任其年从兜里摸出一块酥糖借着月光剥开凑到她嘴边,“尝尝吧。”
宋慈现在和宋盛霖置气不想吃东西把头撇向一边。
任其年无奈了,哄着她,“尝尝就一点好不好?”
宋慈按着他的手腕送到他嘴边,“你自己吃吧。”
任其年听着宋慈虚弱的声音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还偏要逞强,任其年现在真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舍不得。
任其年咬了一半,另一半硬是要她吃了,任其年威胁她:“你不吃我就亲自喂你吃了。”
宋慈唇角被他用手指揉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眸子闪了闪,他脑袋不是特别清明,这会儿早就有点晕乎了,加上受了伤浑身都是虚浮无力的。
任其年按着宋慈,她现在是一点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真烦。”
宋慈嘴上说着还是乖乖咬了那半块酥糖,入口的甜让她空洞灼烧的胃有了一点缓和,在漆黑的环境里听力也是极其明显的。
她听到簌簌的解开衣服的声音,正要问任其年想干什么,肩膀上就被盖上了一件外套。
“你……”
宋慈能看到任其年的模样,现在他的眼睛尤其的亮,脸上的笑容却很温柔。
任其年把宋慈搂在怀里靠在旁边的墙上,他们蜷缩在墙角里,任其年特别想亲亲她,下巴搁在宋慈的肩上,问她有没有一刻是喜欢自己的。
任其年只是给宋慈披上衣服把人老实的按在怀里就没有动作了。
“你要做什么?”
刚开始被任其年拉扯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过了一会儿他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情绪才开始缓和。
“昨天下雨了,今天太冷了,你还受伤着着凉会生病的。”
任其年摸了摸宋慈的脸颊,手背贴了上去,似乎在试探温度。
宋慈觉着眼睛有些疲惫,连抬起任其年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
她哼了一声,到最后真有些累了撑不下去了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慈没事,任其年半夜的时候把人抱得很紧,也注意着她身上的伤口又不敢用力,只能等她睡着的时候才勉强给她暖暖,顺便偷亲她一口。
早晨的时候宋慈生病了,再加上几天都没有吃饭,她根本没什么抵抗力,到最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慈微微睁开眼睛,就瞧着任其年一脸紧张的把她搂在怀里,眼睛红的吓人。
就连声音都那么急促,不过她都听不清了……
宋盛霖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七天就七天原本是三天不给饭吃就是因为上次宋慈一闹,直接下了死令说是七天就是七天。
宋慈嗓子哑的厉害,干裂的嘴唇都裂了一道口子,脸颊也苍白的厉害。
宋盛霖这是下决心要逼死他们么?
任其年苦笑一声,他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
任其年摸了摸宋慈滚烫的额头心疼的厉害,手底下是宋慈那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阿慈,对不起,我连你都帮不了。”
宋慈耳鸣听不到任其年说什么,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就连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
“难受……”
“水……”
宋慈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嗓子沙哑的根本听不出音调来。
任其年还是听到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任其年看着宋慈眼底的颜色都变的暗淡了,他自己也像个濒死的鱼一般。
靠在墙角,任其年看着房顶高高的天窗上洒下的月辉,照的他们的脸颊惨白。
祠堂里别说是吃的果子就连谁都没有,他们真的撑不下去了。
任其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眼底分外温柔:“阿慈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温和,不像宋慈认知中的那样……
任其年干裂的嘴唇流出了血,在宋慈的发顶碰了碰,他也不在乎乱糟糟的头发,碰着这人。
祠堂里是微薄的呼吸声。
轻轻的让宋慈躺在那里,任其年也早就没了力气走到灵台前的动作都十分吃力,捏着盛放香火的香炉摔在地上。
发出一阵响声。
宋慈没醒,因为她早就听不见了,不吃不喝的受伤还生病撑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
任其年捏着瓷片直接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任其年靠着墙把宋慈重新搂在怀里,手腕上的鲜血又许多都落在了宋慈身上。
费力的抬起手腕凑到宋慈唇边。
也许是感觉到唇角湿润了,喉咙本能的动了动做着吞咽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