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宋慈的嗓子有些哑。
沈钰趴在他的肩头,觉得现在才能安静下来得到一丝空气得以呼吸,“你喝酒了。”
宋慈听着沈钰软趴趴的话,伸手把人托起来,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动作把沈钰吓了一跳,嗓音都急促起来。
“不要!”
沈钰推了宋慈一把,虽然没推动,宋慈看着他这么抗拒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动作,拍了拍他的后背,“乖,别气,我不动了。”
“早晨别喝酒。”沈钰舌尖还残留着浓重的酒味有点辛辣,让他整个人都有几分醉了。
“嗯。”宋慈笑了,很无辜的说,“不行啊,不喝酒不敢清醒的时候动你。”
沈钰听到他的话耳朵都红了,眼神被烫了一下,立即收回目光落到别处去。
“不过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以后不喝了。”
宋慈故意贴着沈钰的耳畔说的,看着那只小巧洁白的耳朵弥漫上粉红色,心里那股说不上来的成就感就像撩人的小尾巴一样在人心尖上挠。
沈钰往外远离他,表面上平静极了,只有心里知道自己被宋慈刚才的话撩的有些冲动了。
“今天有点事,我下午就不能陪你了。”
半晌宋慈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还有点可惜,沈钰听了觉得好笑,他想如果自己能变成小鸟小仓鼠,他铁定是要随时随地把自己揣在胸口贴近心脏的口袋里的。
沈钰觉得自己和宋慈在一起总会想的太多,脸颊有些发烫,用手背冰了冰。
“没事,我自己在家一样。”
宋慈摇了摇头,眼底有些失落,“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离开你都不想我。”宋慈语气有几分可怜,在沈钰眼里就更严重了。
宋慈本来就长的漂亮这会儿一副受伤的样子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就是不忍心,心里像是被用手掐了似的酸酸的,抬手摸了摸宋慈的头发。
“你老跟我装可怜。”
宋慈看着他照样就知道自己得逞了,难免的要得寸进尺,“那你肯不肯可怜我?”
沈钰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对他抬了抬下巴,其实心里早就软成了一片:“那你想怎样?”
宋慈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很轻的说了一句,“别紧张。”
沈钰能感觉到温热的唇贴上来,落在自己的唇角,这次与刚才不同,很温柔一触即离。
但是却让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宋慈第二次亲他了,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没有反感厌恶,也没有讨厌,只有被那种酸酸软软甚至被微甜包裹的渴望。
甚至他心里在期待,期待他下次还能这样对自己……
沈钰看着他离开,心里苦笑一下,他在想是不是装了这么多长时间的女子就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女子了?还是女子身份久了连带着自己的取向都变了?
宋慈他是宋家的大少爷宋家权大势大他最应该找一个名门世家千金小姐共度余生,而不是和他这样的人在这里苟且。
可是沈钰一想到事情败露之后宋慈有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天,那种厌恶冰冷好似陌生人的表情深深刺在他的心脏。
他好害怕,他又舍不得离开宋慈。
沈钰捏了捏眉心托着自己的额头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那点伤感情绪。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还能维持多久?
或许应该就此放下,不牵扯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了……
沈钰一想到要与宋慈撇清关系,心疼的就如同刀绞。
坐在原地久久没说话。
听到一阵脚步声才抬起头来看过去。
原来又是周庆英她带着一个阔太太去旁边的荷亭要去打麻将了。
沈钰想静静觉得吵,站起身来就要往回走,这边的路不只有这一条是通荷园那边的,周庆英看到沈钰偏生要往这边走。
周庆英走过来见沈钰心不在焉的,故意推了他一把,连她都没想到的是竟然得逞了,可把她高兴坏了,就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太出来。
看着摔在地上的沈钰颇为关心的还问了一句:“呦,妹妹没事吧,这细皮嫩肉的磕一下不就碰坏了么?”
旁边的太太听言都笑起来,和周庆英玩得好的谁不知道她就讨厌戏子这玩意,偏生这个沈钰还要往这边凑,可不是自己纯找事么。
这下不是有好戏看了么?
沈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摆,看着旁边穿着花花绿绿的太太,眼睛都快花了。
不知道哪里刮来的风,她们人人摇着精致的小团扇,遮住嘴唇看笑话般扬起的弧度,说了句:“哎呦,原来是七太太呢。”
“这怎么回事,天气又不热,怎么给坐到地上去了呢。”旁边玩味的小声,说话的那个女人嗓子有些尖。
“呀,好妹妹,你要是热了,打不了我给你扇扇让你也凉快会儿,呦,又哪里来的一阵风瞧瞧扇子都吹不过了。”周庆英表现出一脸大度的样子。
沈钰又不是傻子能听不出周庆英话里的弦外之音,把宋家的姨太位置让给她是大度,还要把宋盛霖的关心分给他是她让着他是七姨太?让他做失之之众,以为他是故意勾引宋盛霖,想在宋家谋取一席之位的吗?
沈钰只觉得可笑,他本来就不愿意做什么宋太太,他也不喜欢宋盛霖,他能来不过是为了妹妹,为了还债,他不愿意欠谁什么的。
他拿了聘礼去做了门生意,等赚钱了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到时候他能主动找宋盛霖退婚。
这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半晌,在沈钰耳边说来说去,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他是个狐媚子怎么说都是坏的。
这些女人哪里懂沈钰?且不说沈钰本就不愿意多解释什么,就是要说了也不会对她们这些每天聊闲事嗑瓜子打麻将的闲散太太说的。
“夫人,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周庆英笑了一声,眼尖的撇道他手腕上的桌子,这一看可不得了,竟然和她的镯子是同一款。
看着就厌烦。
周庆英拉了拉袖子遮挡住手腕的镯子,故意开口,“嗬!”
“这不是我的镯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