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一段路就被士兵拦下来:“你们干什么的?!”
崔姨开口道:“我们是来给萧柔君送丝绢的。”
旁边的士兵扫了一眼东西,让人进去。
“站住!”
那人挡在宋慈的面前:“这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宋慈被拦下,心漏了一拍。
崔姨立即上来解围。
“他是新来的丫鬟,前些天教学规矩了一直没来,今儿刚到。”
士兵点头,放宋慈进去。
经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多谢崔姨。”
“到这儿我没法管你了,你自己往东走去第三个厢房。”
崔姨小声说完就带领后面的丫鬟去了前院。
宋慈走的很快,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到了崔姨说的那个地方。
亭子下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只露出一个背影。
那人回头,看到了他,眼底并没有什么情绪。
开口道:“你过来,给我按按。”
宋慈立即走进,这才能近距离看到这女人的面貌。
那人见宋慈没有动作,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悦:“你怎么回事?”
宋慈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问道:“你是萧柔君吗?”
那人笑了:“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宋慈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看着那张和娘亲相似的眉眼,勾唇笑了笑:“你不是萧柔君,你是谁?”
那女人一拍桌子,“大胆奴婢,你敢质疑我!”
宋慈听到动静,立即把假萧柔君拉进屋子里。
一个婢女在外面喊到:“夫人您没事吧?”
萧柔君刚要说什么,就感觉道脖子上的力道加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耳边的那道声音又冷又凉薄:“让她走。”
萧柔君对着门外的婢女说:“无事,我疲乏了要歇息,你们走吧。”
“是,夫人。”
听到外面人走了,宋慈才松开她的脖子。
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真正的萧柔君在什么地方?”
那女人开口反驳:“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宋慈反问。
那双冷艳的异瞳里明显的不相信。
“我劝你实话告诉我,否则……”后面的话宋慈没说。
这足以让萧柔君打了一个冷颤。
“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萧柔君?”,宋慈抛下这个问题。
“能为了什么,为了活命呗。”
假萧柔君似乎是不在意了,整理了一番,要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狼狈。
“你是萧柔君什么人?”女人看着宋慈忽然有些好奇。
“你别说你和萧柔君没关系,没关系还能冒着危险来城主府,我可不信。”
女人笑了一下,自带风韵,她和萧柔君长相接近。
宋慈看着这人用一张冷艳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看着心里别扭。
这个萧柔君看起来并不自愿待在城主府的,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她与我有恩。”
养育之恩也是恩。
她说的是实话。
萧柔君没猜出来他们的关系,不过这并不妨碍她。
这个少女能有本事进城主府,既然是来报恩,想必是要救萧柔君出去,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借此机会逃出去。
假萧柔君继续道:“我确实知道萧柔君在什么地方,不过具体在什么地方就要靠你自己了去找了。”
宋慈见她没继续说,“你有什么条件?”
“送我离开幽州。”那女人笑道。
“可以。”
宋慈点头。
萧柔君示意他坐下:“年前我从临城被抓来幽州,无意中一听到他们说让我代替萧柔君待在幽州,连夜把真正的萧柔君送到了皇城。”
“你为什么要嫁给城主?”
假萧柔君揉了揉眉心:“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要是萧柔君嫁给了城主,就不能离开幽州了。”
“别人也不会去想。”假萧柔君也就是离容继续道:“我真名叫离容。”
“离容小姐。”宋慈看着这张和娘亲像似又年轻的脸,继续道:“他们不让宋家人靠近城主府就是担心你被发现,识破身份?”
“是。”
离容给宋慈到了一杯茶,“你也看到了,这苑里有多严密,即为了阻止别人进来,也为了防止我逃跑。”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出去?”
离容怕宋慈反悔,继续道:“城主不在幽州,听说这两日是去皇城了,这里偏僻路途遥远半个月之内赶不回来。”
宋慈没动面前的茶水,起身行礼:“我现在带你出去。”
离容看向他:“怎么?”
宋慈附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一句。
半个时辰之后。
一个带着面纱的小丫鬟跟着一众丫鬟出去。
宋慈打晕了刚才那个丫鬟,把人绑起来,怕她醒来挣扎用布封住了嘴,用被子把人盖好。
刚才离容离开之前和他说过大致的路线,绕道后面的大树旁三两下爬出去,翻过墙头。
看见等在外面的离容,“跟我走。”
离容跟着宋慈来到一片树林,三卫已经牵好了马车在这等候。
宋慈又重新换了一身素白蓝纹镶边的男装出来。
宋炙紧握着宋慈的手,担心的很,像老妈妈一样嘱咐:
“路上小心,还有记得把吃的带上,这些……”
“路途遥远,天气不知道会怎么样,哥给你多准备了几件衣服。”
他们是被皇上发配这里的没办法离开,进出管控不能跟随宋慈一起前去皇城。
一想到这宋炙就捏紧了拳头,他竟然不能陪着宝贝妹妹一起去!
宋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找到娘亲,把你们都接出来的。”
说完上了马车,里面离容看着一身男装的宋慈,诧异:“你不是女子吗?”
“谁跟你说了?”宋慈反问。
一旁的齐平抿唇不说话。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
大夏皇宫
老皇帝终于等来了十年未归的儿子,一时间泪眼婆娑。
二皇子看着朝堂上站着的男人,气的咬牙。
“栋子宥这家伙怎么还没死!”
太子一脸悲痛:“二弟,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呢?”
二皇子讥讽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宅心仁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二皇子故意咬着宅心仁厚四个字,在阴阳怪气。
太子一听了二弟这番言辞只觉得心里难受:“这太子之位要也好不要也罢,我并不想伤害我们兄弟三个的情谊。”
二皇子真是受够了太子的假惺惺:“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正好七弟回来了,去和你的宝贝七弟说去吧。”
太子只当二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摇了摇头:“二弟,他也是你七弟。”
“他不是!”
二皇子咬牙切实,要不是老皇帝在上面,他早就甩袖子离开了。
皇帝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红了眼眶,“子宥朕找了你十年,你终于回来了。”
皇帝和儿子叙旧,遣散了朝中大臣。
二皇子看着栋子宥的背影直接甩袖离开。
太子殿下行礼也退了出去。
两鬓斑白的皇帝此时像个老父亲一样紧紧的抓住男人的手,嗓音哽咽但有力:“子宥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栋子宥脸上情绪很淡:“幸得有人相救否则儿臣今日也无法站在父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