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绕着少年走了几步,出手狠厉,一棍子就打在她的后背上,发出一阵牙酸的闷响。
“我让你酉时来你敢迟到,就要罚。”
少年疼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咬紧牙关,身形依然笔挺。
他有自己的骨气绝不会向萧何这种人屈服!
萧何论了论手里的棍子,看着少年那模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是一棍砸下去:“很好,我让你跪你不跪,要罚。”
少年身形晃了一下,额角的细汗顺着侧脸滑下来,疼得鼻尖都冒出了细汗,嘴唇紧珉丝毫没发出一点声音。
“宋慈你好得很,一点没有身为奴隶的自知之明,要罚!”
这几棍用了十成的力气,少年瞳孔迅速收缩,睫毛颤抖,嘴唇直接被咬破的很深血迹顺着下巴滑落滴在地上。
萧何几步走到桌前,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看着她还是那副样子,瞬间没了兴趣,随手把棍子一声。
“咕噜咕噜……”滚到宋慈的面前。
“来人!”,萧何喊了一声:“把这人带回柴房,明天一天不准给她吃食。”
“是,王爷!”
两个侍卫走进来伸手要将少年按着胳膊带起来。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两个侍卫看向锦衣华服的小王爷,是在询问。
萧何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随他。”
宋慈咬牙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形晃晃悠悠的站立直径走出去,那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刚到柴房里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推进去,踉跄的摔在地上,白嫩的手掌都被擦破了皮。
那两个侍卫把房门锁上就走了。
—
刚干活回来的栋七,推开门却不见宋慈的踪影,满角落的找。
掀开被子,想给她开个玩笑:“慈慈,我找到你……”
没人?
打开柜子找,甚至桌子下面都没有人影。
栋七着急了:“慈慈你在哪?”
男人跑出去抓住旁边的小厮就问:“你们看到我房间里的那个少年了吗?”
栋七身高八尺多,眉目俊朗,着急时凌厉凶狠,那人被他吓得不轻,赶忙说:“我看到福贵哥,那人和他一起了……”
栋七听到他的话,立马松开手,跑了出去。
那个男人吓得才还魂,“今儿这个栋七怎么这么吓人啊……”
栋七跑到福贵那,猛的拍了拍门:“福贵哥,你把慈慈带哪去了!”
福贵听到栋七的喊叫声吓得立马开门,“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福贵深知栋七这家伙一根筋,听说那个宋慈这几天和他关系好,要是知道了宋慈被他带给王爷了,指不定要跑去捣乱,要是小王爷生气,万一牵扯到自己岂不是又要倒大霉了!
福贵贼眼呲溜呲溜的转,颇有些为难的笑起来:“栋七啊,你别找急,他啊就是出王府玩去了,晌午还听他说想出去走走,这边王爷听到了就把人给送走了……”
栋七有些相信了:“真的吗?他走了。”
“真的,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了!”福贵拍胸脯保证。
栋七彻底相信了,因为宋慈确实说过自己想离开王府,半晌才拐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知道宋慈走了,但是心里有些难受,缺少了那个香香的小人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的。
“他不是答应了,明天要和我一起出去的吗?怎么自己走了……”
翌日领完银钱的栋七心不在焉的往回走。
后厨的炊事看到栋七,招呼他一声:“栋七,你现在有事吗?”
栋七老实的回答:“没事啊。”
“你去柴房搬些柴火过来。”
“好。”
栋七边走还边在想,慈慈一只不都想出王府的吗?他现在出去了一定很开心……
想着宋慈说不定会露出笑容,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他开心我也开心。
走到柴房面前,发现竟然上锁了,用力的敲了敲门。
昏昏欲睡的宋慈立马惊醒了,以为是小王爷又要过来找麻烦,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推了推门,还是打不开:“门锁了,我怎么拿柴火啊?”
门外传进来栋七的声音,宋慈立马想到了那个有些憨傻的男人。
宋慈透过门缝看到了他的身影,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口了:“今天是拿不到了,你明天在来吧。”
“哦……”栋七反应过来,立即瞪大了眼睛:“里面有人!”
还是那道清淡的带着丝丝微凉的嗓音,他无比的熟悉。
就是宋慈!
“慈慈,你原来在这里!”
“原来你没走?!”
听到栋七惊讶又欣喜的声音,少年扯了扯唇角,掩下眼底的漠然。
走?她往哪里走?
她又如何能逃得出去?
“慈慈,别慌,我着就救你出来!”
接着就听到一声撞门的闷响声
房门剧烈的晃动起来。
宋慈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是也得是她自己想办法逃出去,要是栋七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就出来,他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他不想牵扯别人……
少年开口,敛了敛眸子,嗓音清冽:“栋七,你别这样,明日会有人放我出去的。”
栋七抬起锁看了一眼,很不高兴:“谁把你锁进来的?”
宋慈说话的语气很冷淡:“是我得罪了小王爷。”
“我去找他理论,让他放你出来!”栋七更不高兴了。
宋慈叹了一口气,栋七还真是个傻子。
既然自己招惹了他会被关在这里,他要是去了不也是死路一条?
少年睫毛颤了颤,担心栋七一根筋真去找萧何,拍了拍门:“栋七,你别走。”
“慈慈,我没走。”
栋七大手撑在门上,额头抵着门从门缝里看过去,看到了少年的样子,眸子眯了起来又傻乎乎的笑了一声。
眼眸扫到少年衣服上的血迹,漆黑的瞳仁缩了一下,刺目的红色让他心里有些闷,小声的问到:“慈慈疼不疼?”
宋慈有些诧异,移开了视线,掩饰的拍了拍衣摆:“不疼。”
“你陪我聊聊天。”
栋七点点头:“慈慈,你想听什么呢?”
少年席地而坐,靠着房门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少年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对面的墙壁,开口道:“就讲讲你的故事罢。”
栋七蹲下来,盯着少年圆润的后脑勺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