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绒花跟在辛望身后，走到那个青年面前。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些什么东西，很认真，灯光打在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纸张上落下剪影，弧线非常的好看。
就连她这个没学过美术的人都觉得她的面部线条异常的完美，精致的像个艺术品。
兴许是方绒花和辛望的目光太过炽热，宋慈停下笔从桌上抬起头来，看到她温和的笑了笑。
她笑的那样温柔，和七年前的那个傍晚一样，光线撒在他的发丝，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化……
她愣了一下好像有一种雀跃和说不上来的紧张攀上心头。
就像平静的碧海上突然掠过一群海鸥，稍稍煽动翅膀，带来一片悸动和波澜。
心跳漏了一拍
觉察到自己脸颊发烫，用手被虚掩。
“你是发这篇报道的记者吗？”
她的嗓音还是一样的好听，清透的磁似乎带着温柔的暖风。
“宋警官问你话呢？”
方绒花一直在走神，知道小李拍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歉意的的点了点头：“是我。”
“请坐。”
宋慈让她坐在旁边，“你不用紧张，就问问你几件事。”
辛望去倒水
“嗯嗯。”
方绒花与宋慈面对面仅搁这一张桌子，可是心里还会像小时候那样的局促和紧张。
宋慈看着她过于端正的样子，开了个玩笑：“你好可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准备进狼窝的小兔子似的。”
视死如归？
“不是不是。”
方绒花立即羞红了脸连忙摆手，“你有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要报道这件事。”宋慈对着纸上打印出来的新闻指了指，“我查过了，你一直是在京都做报导的，为什么忽然来海市？”
“是有一个网友卖给我的信息，说海市有大事，我便来了。”
“我来海市接到他的资料一听他说的很义愤填膺，当天晚上就写了报导发布，但是我当时真没有这个意思的。”
方绒花道歉：“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对你们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报道很可观，被一些人看到难免会引起深思。”
方绒花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辛望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杯水，又给宋慈递了一杯：“确实不怪你，毕竟每个人想法都不同，当时的你那里会知道发酵成现在这样？”
方绒花看向宋慈，“那我今天回去就把这篇文章删掉。”
宋慈摇了摇头，“没必要，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人看到了，你现在删只会让那些刻意引流的人更有话题讨论。”
辛望不在意的来一句：“海市部门无能，心虚胁迫记者删文。”
方绒花更加羞愧了
“给你消息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方绒花道，“海市本地人，是一个叫‘大王最牛x’的网友先给我发的消息，我找人查了他的Ip是一家网吧的电脑。”
想起来什么立即道：“这是我给他的转账记录，你们可以查查。”
方绒花把手机递给辛望
辛望让技术员拿过去查找。
“里面还有我们上一次约见的地址，是一个海市中心街KtV。”
“当时我听到了，那里的人叫他‘斌哥’。”
宋慈立即带人去查，“我现在去一趟KtV，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可以一起去，更方便找人。”
宋慈想了一下，没拒绝。
辛望也跟着一起去
到了KtV宋慈走到吧台前问：“你知道那个叫‘斌哥’的人吗？”
辛望亮出证件，“如实回答。”
那人有些紧张，立即道：“知道，他经常来这出手阔绰，旁边和他一起的东子叫他‘斌哥’我们这些人也都跟着叫人斌哥。”
宋慈敏锐的眯了眯眼睛，“你说的那个东子是谁？”
“唉，他呀，我俩小时候是一个村的，后来他去上大学，我中学辍学了来打工，好多年没见了，前俩月才见过他。”
“前两个月才回来？”辛望道：“你没问他为什么回来？”
那个前台男青年继续道：“他讲是回来创业。”
“我没什么文化，听着就只剩羡慕了。”
宋慈不知道察觉了什么，忽然看向他，说，“你说的那个东子，是不是叫东伟？”
“对，就是他。”前台很疑惑的问，“你们要找他吗？”
宋慈目光犀利的看向他，“你不知道他27号就已经死了吗？”
那个男人猛的一震惊，脸色都不好了，“死，死了！”
“你们说东伟他死了？”
“是的。”辛望看向他，“你不看新闻？”
那个年轻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我只有一个老年机，家里有个老式大肚子电视机，前两年天线被风刮断了也没修，又受潮打不开就一直放在那吃灰了。”
“我记得那是斌哥是28号上午约的我。”方绒花继续道：“可以查一下监控。”
那男人道：“这件事我要通知一下老板。”
刚说完，那个穿着白色加大版衬衫也遮不住那个凸出啤酒肚讲衣角完完全全掖在收紧皮带里的那黑色西装裤里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还喷了发胶定型的肥大男人，提了提裤腰走了过来。
看向前台辛望他们几个，“有客人开了？”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老板一看号码，就挂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前台那个年轻男人给老板解释，“这几位是警察，来调监控的。”
在老板一脸不信的表情下，辛望摊出证件给他看。
老板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里边请，最里面是监控室我带你们去。”
宋慈从28号凌晨开始看
一直到上午10：52分才看到进来的方绒花，随后两分钟又有一个男人进来。
方绒花指着频幕上那人，“就是他！”
宋慈又播放了监控那人一直处于监控的背角看不清正面。
视频里他们说了什么，就见方绒花接过他递来的资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他。
方绒花解释到：“先前一万预付那卡里是五万。”
宋慈听完继续盯着监控视频看，在11：30分时方绒花离开，那个人戴上帽子，转头离开。
宋慈放慢进度条，在那个男人戴上口罩之前停下。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