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
明军一方的火炮质量虽然有所提升，但是有明廷官员参与的地方，就少不了偷工减料，再加上战术布置不得当，炮兵素质差一些，大乾的阵地防御体系布置的妥当一些，等等诸多原因。
这导致明军的炮击效果非常一般，但是大乾一方的炮击却给明廷的军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虽然此时大队的步兵，还在炮火的掩护下，在队伍的后方，只是前方的使用火炮的炮手在作战。
但也损失不小，而且明军没有完备的指挥体系，技术兵种也稀缺，这导致炮兵阵地一旦受到伤害，就很难恢复。
而他们自身因为伤亡，而知道很南恢复，其实不是大事。
主要是他们无法持续性的提供火力支持，就很难给后面的步兵提供掩护。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明廷的官员也很清楚。
他们的火炮确实不如伪乾。
火炮对轰没有效果，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浪费火药，当然，还有极其宝贵的时间。
仗总是要打的。
人命相比之下，没有那么值钱。
于是乎，在军官的命令下，大队的步兵们开始列队上前，而这些大队步兵的前方，还有着众多的各种类型的散弹炮！
这一场战役里，其实双方的火炮数量中，最多的还是双方的散弹炮。
在大乾救民军这一方，因为大乾积极引进西方的技术，再加上从东镇庙时代，就开始设置兵工厂，不断的摸索，到如今终于开花接过来。
大乾的两斤散弹炮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而且在火炮大王孙元化的加入之下，铸造火炮的技术飞速提升。
孙元化在大乾虽然挂着副参谋长的职务，但是在大乾，他更多的时间是用在武器的研发和农业生产技术的改进之上。
如今大乾的两斤散弹炮，大规模的采用铁铸。
这就相当便宜了啊。
要知道，大乾的治下，最不缺乏的便是铁了。
大量的铁铸火炮被生产出来，虽然说这玩意的射程只有区区一百五十米，杀伤力也只能说一般般。
但是架不住便宜啊，所以一直都是增加装备的规模。
最早的时期，一个步兵团也不过是装备六门两斤散弹炮而已，但是后来是增加到八门，等到了整编时期，根据大乾救民军的最新编制，一个步兵团已经是下设了一个扩大规模的步炮队，辖有九门两斤散弹炮、三门三斤散弹炮，一共十二门散弹炮了！
这些散弹炮，两斤散弹炮不过才数十公斤，三斤散弹炮也才百来公斤，而且还可以把炮管和底座进行拆分，完全可以伴随步兵随时机动。
而就这，其实大乾救民军都还不满意，他们还准备着给步兵团配属那些中小口径的短管榴弹炮呢，可惜的是现在技术不过关还没有搞出来而已。
其实不仅仅是步兵团会大规模的装备散弹炮，陆军的辎重、炮兵、骑兵等兵种，多多少少都会装备一些散弹炮，充当辅助火力。
两斤散弹炮、三斤散弹炮，可是目前大乾王朝里，水师和陆军以及虎贲军里装备数量最多的火炮，说起数量而言，可比野战炮多多了，这支前锋部队里，两斤、三斤散弹炮加起来，达到了三十多门。
同样的情况其实也是发生在明军，而且还更多，一方面是人家明军本身就是装备了大量的碗口炮和盏口炮之类的散弹炮，此外最近两年也是搞出来了不少新东西。
虽然说依旧称之为碗口炮，但实际上还是无法脱离大乾救民军军械标准的划分，虽然他们从编制到军械乃至到战术，都是抄袭大乾救民军的呢。
督标新军里的散弹炮，有一斤碗口炮、两斤碗口炮、三斤碗口炮，甚至都还有五斤碗口炮，种类比大乾救民军的散弹炮多多了，装备的数量也更多。
而起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些碗口炮，而是他们无法得到更多的野战炮，只能是退而求次打造并装备更多的散弹炮。
野战炮的大规模生产，即便是对于现在已经初步采用机械的大乾工部而言都是一个大难题，更别说现在只能纯手工生产的明王朝了！
毕竟单纯依靠工匠纯手工打造，即便是能够大规模生产了，但也不是几个月乃至一两年的事，短时间内明军根本就是无法得到大量的野战炮。
大乾王朝那边，因为有着楚行这个后世人的存在，已经是开始用比较原始的机械设备，甚至是引用水力作为动力来生产火炮的时候，明军那边依旧只能用手工打造，哪怕他们的人口众多，能够收集的工匠人手也更多，但是要想短时间内生产出来大量的野战炮依旧是不现实的。
能够单纯手工造炮的工匠可不是那么好培养！
除了手工打造速度缓慢，工匠难以培养外，此外这也涉及到了一个野战炮成本高昂的问题！
明军的野战炮，可都是清一色用青铜铸造的！
而青铜是什么？那可就是钱啊，说的直白一些，一门青铜火炮，就是用同等重量的铜钱堆积起来的，原料成本的高中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不是因为青铜铸造的火炮造价昂贵的话，大乾王朝也不是会费劲心思用铁铸炮了，哪怕是铁铸的火炮在性能上不如青铜火炮也忍了。
即便是这样，目前大乾王朝也只能用铁制造五斤野战炮而已，七斤以上的野战炮依旧无法用铁铸造，如此也就导致了大乾王朝直接放弃了七斤野战炮的生产，而集中青铜资源用来铸造九斤野战炮了。
大乾王朝那边受限于成本，大规模运用铁铸的五斤野战炮以及两斤、三斤散弹炮，明军那边也同样不例外，自然也是装备了数量众多的各种散弹炮。
之前受限于双方的散弹炮的射程普遍只有一百多米，所以之前的炮战还是以双方的野战炮为主，但是明军这边看见野战炮炮击效果不大战后，就是果断的下令直接发起步兵的冲锋，而他们的散弹炮也是伴随着步兵们冲了上来！
当明军的步兵们开始缓步而上的时候，山头上的程副业也是道：“野战炮转移目标，集中火力炮击敌军步兵！”
转移火力后，二十多门的野战炮就是开始朝着明军的众多步兵方阵开始投射实心弹啊！
每当有一枚实心弹落入明军阵列的时候，总是能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而当明军的步兵们，冒着炮击越过三百米的距离时，突然明军的阵列之中发生了数十声剧烈的爆炸，猛烈的爆炸腾起了巨大的烟尘，直冲云霄！
这是大乾救民军实现埋设的地雷，这些地雷个头极大，虽然点火不方便，但是威力庞大弥补了这一切！
剧烈的爆炸，几乎是让处于爆炸之中的几个明军方阵彻底崩溃！
这还没有接近阵地呢，明军就已经是有三个方阵崩溃了，而这些方阵，也都是四五百人规模的方阵，这加起来的话，可就是一千多人呢。
饶是这三个方阵里的明军将领极力想要约束部队，但是依旧是没能阻挡这三个方阵的彻底崩溃！
甚至到了最后，还是引起了附近几个方阵的混乱！
而因为地形不够宽大，能够用于正面进攻的地方就这么大，所以这一次明军派上去的部队，一共也就十来个方阵而已，现在三个崩溃，三四个陷入混乱，自然是无法继续向前进攻的。
所以，很快后方就是响起了鸣金之声，剩下的明军如同潮水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就是退回了五六百米外。
后方的明军将领们一边是重新组织这些溃退的方阵，另外一边也是派出了第二波的攻势！
没办法，人家明军够多，就算是用车轮战术，也能够持续不断的发起四五波攻势呢！
这一次，来的明军依旧列出方阵，冒着大乾救民军的炮火向前推进，而且他们这一次学聪明了，实现派出了小队的部队提前向前搜索，然后果然被他们找出来了隐藏在地面上的地雷引线，然后顺着这些引线把很多地雷都是给找到。
如此他们虽然在大约两百米的时候还是遭到了少量地雷的埋伏，但是伤亡却是要比第一波要小的多，所以还是能够持续勉强向前推进。
但是当他们进入一百五十米，那些步兵方阵前方的散弹炮炮兵们准备着装填开火的时候，突然他们就是看见了前方的伪乾贼军阵地上，露出来了数十个黝黑的炮口！
看见这一幕，他们那里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啊，定然是伪乾贼军的散弹炮！
紧接着，一片密集的炮声响起！
前排的那些明军步兵以及炮手们就是一排排的倒下，瞬间死伤惨重！
而此时，那些伪乾贼军的野战炮也是开始换装散弹，每一声炮响，就是代表着喷射出来了无数的铁钉，弹片等，被击中的明军士兵，哪怕是前排那些身披重甲的明军士兵都是无法幸免。
遭到密集炮击后，这一波的明军也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崩溃，然后转身逃跑！
连续两波的进攻失利，让后方的明军将领们极为的恼怒！
传令己方的野战炮极大攻势，似乎是拼着火炮炸膛也要摧毁伪乾贼军的火炮阵地！
但是明军的步兵退出去后，大乾救民军的那些散弹炮也是重新躲回了壕沟之中，至于那些野战炮，虽然偶尔会承受伤亡，但是因为有着环形工事的保护，伤亡也不算大！
现在的局面是，大乾救民军的野战火炮，固然是无法催摧毁明军的野战炮兵阵地，但是明军的野战炮同样而已是无法摧毁大乾救民军的火炮阵地。
偏偏明军的步兵如果要发动进攻的话，这些没有被摧毁的伪乾贼军的火炮，就能够给步兵们打来大量的杀伤！
场面，一下子就是陷入了僵局！
隆隆炮声中，明军的步兵休整了一个时辰后，才是重新发动了进攻，而这一次，明军下的决心更大，竟然是在狭小的区域了一下子投入了六七千兵力，而这个数量的兵力几乎是把战场填的满满的。
不过更加密集的明军方阵，也是在承受炮击的时候面临着更加惨重的伤亡！
当他们承受着猛烈的炮击冲到百米之内的时候，当他们自己的散弹炮也是开火提供支援的时候，伪乾贼军的阵地里，突然是冒出来了一排排的火枪兵，然后是开始密集的射击！
明军的方阵里虽然也是有不少的火枪手开始还击，但是对面的伪乾贼军却是站在胸墙之后，只露出一个头部，这命中率太小了。
反观明军这边，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的防护，甚至都是无法趴下来躲避子弹，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装填了。
然而大乾救民军这边，他们的胸墙其实非常特殊的防御工事，乃至累计了无数经验才搞出来的野战防御工事！
胸墙的高出地面大约两米，但是胸墙并不是一堵孤零零的墙而已，最顶部的胸墙，大约厚三十公分不等，在胸墙的后方，还有着大约高六十厘米，厚度约一米的小平台，这个小平台距离胸墙的顶部有大约一米四的距离，士兵们实际上就是站在这个小平台上进行装填然后射击的。
这些工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倒t字型防御工事，上半部其实是用来当子弹以及散弹的，而下半部的底座，则是用来垫高以及防御实心弹的！
而胸墙之后，还有挖掘的一段大约一米深的壕沟，这段半米深的壕沟，乃是在胸墙的底座被敌军火炮摧毁后，最后的防炮手段！
而胸墙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缺口，那些用来安置散弹炮的！
胸墙的纵深，还会有数道交通壕相连，并和后方的第二道、第三道胸墙壕沟防御体系相连。
而通常在后方，还会有环形工事保护的炮兵阵地。
如果是在山地上防御的话，那么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甚至更多道的防御工事以及野战炮阵地都能够同时开火，防御火力极其凶猛。
这种野战防御工事，乃是大乾救民军的一群参谋们，潜心研究好几年才成型的！
相当适合目前大规模使用火枪、火炮的大乾救民军，为了让部队在野战中快速挖掘野战防御工事，大乾救民军的士兵们还得到了一件新的装备：“工兵铲！”，而且各部队也是开始加强工兵部队的配属。
同样的，这也是这种防御体系的第一次大规模实战！
而这一套防御工事，也是程副业的最大底气了，相对来说，事先埋设的地雷倒是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了，毕竟这些地雷的缺陷太大，需要引信点火，人家只要找到了引信，也都不找到地雷，直接把火绳给剪短就足以让那些事先埋设的地雷失去作用了。
新的地雷不是没有，但是产能完全跟不上。
眼看着己方的火枪射击效果不佳，就连是散弹炮的作用也是不太大，前排领头的一个明军将领就是叫嚷着，指挥着部队直接冲了上去！
在他看来，伪乾贼军就在前方百米外，而阻挡在他们前方的不过是区区一段高两米的小矮墙而已，只要能够冲过去，那么就能够和对方进行肉搏，然后利用己方绝对的兵力优势彻底击溃对方！
但是当他们冲到大约三十米的时候，对面的小矮墙突然是飞出来了一个个小黑点，而有经验的明军将士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当即就是有人惊恐大叫：“不好，这是开花弹，快躲开！”
可惜的是，他们就算是发现了，也进行了躲避，但是这么一片的开阔地带，他们根本就是躲无可躲！
而且他们面对的手榴弹又是数量实在太多，这些手榴弹可不仅仅是第一步兵团的掷弹兵们投掷出来的手榴弹，而是大量的普通火枪兵们投掷出来的手榴弹！
这一轮扔出来的手榴弹，至少也有数百枚之多，数百枚手榴弹的爆炸，瞬间就是杀伤了明军前排数百。
而这还没算完，因为小矮墙又是连续不断的飞出来一波又一波的手榴弹！
遭到如此猛烈的手榴弹攻击，饶是这支部队是明军里最精锐的督标也是不可避免的崩溃了！
他们能够硬扛着猛烈的伪乾贼军的炮击乃至火枪射击冲上来，哪怕是在对射中落了下风，他们都是没有退却，反而是主动发动了最后的冲锋，但是这一轮的手榴弹攻击，却是让这支明军练军丧失了最后一丝作战的勇气！
他们崩溃了！
在爆炸声和惨叫声中，无数的明军士兵转身向后狂奔！
看到己方的第三波攻击也是败下阵来，这让督标前军统帅赵文麟脸色铁青，但是他虽然脸色相当的不好看，但是却也是知道，这些练军已经是尽力了。
前后三波的进攻，只是他麾下的地方练军而已，这承受不了伤亡而溃败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三波练军总数不下七千人，竟然也败的这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