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皇上下旨为二皇子与武安侯嫡孙女楚婧瑶赐婚。
听说皇上原本没这个意思,是二皇子向皇上求来的,言辞恳切,皇上被磨的没办法就答应了。
下旨封了二皇子为慎王,并赐下府邸一座,于两月后完婚。
重华宫,二皇子拿到封王与赐婚的圣旨却并不高兴。
娶婧瑶表妹并非他本意,是外祖父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牢靠,他理解,互相都有保障,毕竟他并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
只是这个慎字,父皇是要他谨言慎行?
想到今日在圣宸宫父皇隐晦的点出他近来频繁结交朝中大臣之事,是劝他收敛些吗。
想到此处,二皇子双拳紧握。
父皇迟迟不肯立太子,定是想等着老三年岁大些立他为太子,如此他再不做点什么为自己争取那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
又过了两月,今日是二皇子大婚之日,宁玉惜做为后宫掌权者自是忙的不可开交,皇室第一位皇子大婚,自然是隆重又盛大的。
皇上身子不便,只露了一面便回去了。
等各项仪式结束宁玉惜已经直不起腰了,撑着回到宫里皇上正坐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手里还拿着她的话本?
宁玉惜夸张的扶着腰,一步一步的挪着,满脸疲惫状。
皇上挑了挑眉,“真有这么累?”
这说的什么狗话?
宁玉惜狠瞪了皇上一眼,也不装了,直接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话本。
“当然累了,脸都笑僵了,腰都快坐断了。”
皇上也不生气,这两年他也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了,以前那些柔顺婉约都是假的,她这真实性情虽不恭不敬,但很真实,并不让人讨厌。
“那你可得好好适应适应,过不了几年承昭兄妹几个也都要成婚了。”
闻言,宁玉惜哀嚎一声,满脸生无可恋。
皇上说起正事,“朕打算让承昭入朝堂历练历练,你觉得如何?”
宁玉惜惊讶道:“承昭才十三岁,会不会太早了。”
“也还好,承昭聪慧,书本上的知识都学的差不多了,前几日太傅拿了今年春闱的考题给他,他答的游刃有余,功底颇深,就差实事经验了。”
这宁玉惜倒真不知道,也就承昭刚入学那两年她对他学业上的事能说两句,后面那些之乎者也,现在这些策论八股文什么的她听了头疼,便没怎么过问过。
没想到春闱的考题都能答的游刃有余了。
宁玉惜想到今科状元似乎也才十六岁,听说他出身寒门,各种资源肯定是比不上身为皇子的承昭,如此都能十六岁中状元,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宁玉惜没什么意见,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她没意见,别人却有意见。
二皇子承晖也就是如今的慎王得知这个消息时气的砸了好几套茶具。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向来皇子要入朝堂做事都是大婚开府之后,我都还没有领差事呢,凭什么让他抢了先!”
“他才多大,十三岁,毛都没长齐呢,父皇就让他领了差事,还是油水丰足的户部!”
武安侯亦是脸色难看,三皇子小小年纪便学识渊博,继续待在尚书房也学不到什么了,皇上让他入朝堂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一来就进了户部,户部掌钱粮,那可是国之命脉。
看武安侯沉着脸不说话,承晖急了,“外祖父,你说句话啊,难道就这样看着老三进了户部,过两年让他羽翼丰满父皇眼里更没有我了!”
武安侯蹙了蹙眉,“遇事莫焦躁。”
承晖刚要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王爷,侯爷,宋公公来了。”
承晖一惊,“宋公公怎么来了。”
武安侯也有些惊讶,但还是连忙让小厮将人请进来。
宋渠陪着笑施了一礼,“王爷叫奴才好找,方才去了王府,得知王爷您在这,奴才才吓了一跳,这还没到三日回门就回了娘家可不吉利呢。”
武安侯笑着接过话,“宋公公快别多礼,你有所不知,今日是婧瑶那丫头生母的忌日,王爷这才陪着婧瑶回来祭拜一番。”
宋渠恍然,“原来如此,王爷孝心至诚,更与王妃夫妻情深,侯爷您可安心了。”
一番寒暄过后,承晖问起正事,“不知宋公公亲自来寻本王有何要事啊?”
宋渠一拍脑袋,“瞧奴才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可是喜事啊,王爷,皇上让奴才来告诉您,过几日让您去礼部任职呢。”
……
送走宋渠,承晖脸色愈发阴沉,“父皇让他去户部,却让我去礼部,礼部能干什么!将来他钱权双收,我呢?”
武安侯凝眉思索着没说话。
承晖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可!”武安侯斥道:“不说三皇子如今还住在宫里不好下手,便是好下手现在也不是时候。”
“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此时动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吗?”
武安侯恨铁不成钢。
承晖气焰弱了下来,“那怎么办。”
“等。”
等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总会有机会,何苦这个时候动手惹人怀疑。
……
圣宸宫。
宋渠向皇上禀报了方才的事,皇上前脚刚透漏让三殿下入朝堂做事二殿下就坐不住去了武安侯府。
且听说皇上让他去礼部,当时面上就不好看。
皇上却丝毫不意外,恐怕现在在承晖眼里,他这个父亲还不如毫无血缘关系的武安侯亲近。
承晖性子急躁,做事不稳重,他让他去礼部锻炼锻炼于他是有好处的。
希望他以后能体会他的用心,不要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