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黛费力喊出那句话,揭露了兰嫔的恶行。
她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有主子…
那么,她便最后再为她做些事吧,兰嫔心如蛇蝎,又一心想置主子于死地,她揭露兰嫔的恶行,让皇上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嘴脸,早早提防。
宋渠被浅黛嘶哑的喊声惊了一瞬,忙让小陆子停手,浅黛经受了那么多酷刑都没改口,最后关头倒是肯说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浅黛话刚说完便头一歪没了呼吸。
小陆子见此有些手足无措,宋渠上去探了呼吸,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不怪你,她应是存了死志的。”
宋渠去将此事禀告了皇上,顾祁阑端坐在龙案后,神色并无波澜,他本就怀疑是兰嫔自导自演,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只是可惜这最重要的人证已经死了。
……
景阳宫,兰嫔沉着脸进了殿中。
众宫人自是能感受到兰嫔的低气压,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垂头行了礼,兰嫔眉头一皱厉声吼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碧云站在兰嫔身后,苦着一张脸,她也很想退下但是她作为主子的贴身宫女是不能退的。
“贱人!贱人!”兰嫔抬手挥落了梳妆台上的一匣子首饰。
“哗啦”一声巨响,匣子里的东西都飞了出来,摔得七零八落,一只玉镯的碎片飞溅在碧云小腿上,扎的她生疼。
但她不敢叫,也不敢动。
好半晌,兰嫔才略微平息了怒气,不知想到什么,她不耐烦对着碧云吼道:“杵在那里做什么,滚过来,本宫有事吩咐你!”
碧云依言走上前去。
“你去找人帮本宫给父亲送封信。”她被禁足出不去,只能写信了。
皇上居然如此护着兰湘那个贱人,证据确凿的事情皇上都不愿意处罚,甚至将白的说成黑的,把罪名都推给浅黛那个贱婢!
她怎能甘心,为了除掉那贱人她都不惜给自己的儿子下毒了,事已至此她不能失败!
……
过了几日,这日宁玉惜大清早天不亮便被折腾醒了,她这一胎艰难,害喜尤为严重。
别说吃东西了,她便是闻到一丁点异味都想吐,吃的更是啥都吃不下,忍着恶心吃一点立马就吐了,把她折腾的够呛。
如意满眼心疼的看着宁玉惜,忍不住道:“主子,奴婢去请皇上来瞧瞧吧。”皇上都好些日没来瞧主子了。
宁玉惜这会好多了,起身靠在床上失笑道:“皇上又不是太医,请他来我就好了吗?”
落英也是满脸忧心:“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奴婢再去请几位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宁玉惜自己也算半个大夫,知道自己的情况,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只是这一胎比之前两胎害喜严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上身上的毒影响到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原因。
只是那钟神医还是没有下落,想知道也无从知晓。
宁玉惜为了宽慰二人便答应了让落英再去请太医来。
下晌,宁玉惜午睡刚醒,睁眼便看见了多日未见的皇上。
她笑笑就要起身行礼,顾祁阑忙按住宁玉惜:“你躺着吧,不用多礼。”
宁玉惜本就是敷衍的,听皇上这么说立马从善如流躺下了:“臣妾多谢皇上。”
“…”
顾祁阑早摸清了宁玉惜的性格,并不怪罪,神情略有些无奈。
宁玉惜打破沉默:“皇上怎么来了?”
“朕听闻你早间请太医了,是朕这几日疏忽了你。”
跟你有啥关系?我害喜和你来不来关系不大吧?宁玉惜默默想着。
“皇上事情繁多臣妾知道的,臣妾就是害喜,没什么的。”
这些时日皇上为了景妃的事恐怕是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景妃毒害六皇子证据确凿,后来皇上又说是景妃身边的宫女浅黛所为,处死了她,兰嫔大闹圣宸宫无果,被皇上下令禁足。
这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显见是偏向景妃的,但耐不住兰嫔死咬着不放,毕竟伤的是她儿子。
顾祁阑神情温和下来,抬手抚了抚宁玉惜消瘦了些的脸颊:“惜儿总是这般体谅朕。”
顾祁阑陪着宁玉惜呆了一下午,陪她用了晚膳才回去。
等人走了,宁玉惜召来落英,让她留意一下皇上。
她总觉得皇上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像是有什么心事,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让他如此挂心?
落英并不问缘由,应了下来。
只是还未等落英打探出什么,宁玉惜便收到父亲送来的信。
看完了信宁玉惜方才了然,原来皇上是未此事烦心。
父亲说近些日子兰嫔的父亲联合几位朝臣上奏,说皇上袒护罪妃,景妃谋害六皇子之事证据确凿皇上却不肯追究。
兰嫔的父亲和好几位大臣一同上谏,让皇上处置景妃。
虽然皇上下旨宣告此事是浅黛所为,但毕竟没有证据,而那浅黛当众指认景妃却是有目共睹的。
皇上可以处罚大闹的兰嫔,却不能对那几位朝臣做什么,因为他们是言官,自古以来便有不杀言官的律法。
更不要说他们说的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皇上下令让他们闭嘴,他们就让皇上处置了他们,说皇上不听谏言,罔顾律法,袒护罪妃。
如此皇上若仍旧一意孤行,那就将他们都罢免了,反正皇上不听他们御史的谏言,他们留着也没用。
皇上倒是真想这么做,但那毕竟是大半个御史台的官员,皇上还是要顾忌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得不说,皇上是真的爱景妃的,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力排众议下旨将罪名推给浅黛便不说了,如今朝臣上谏,他依旧一力给压着。
宁玉惜笑了笑,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