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渠说的这个答案,顾祁阑并不意外。
之前听萧贵人那番话,他就已经怀疑她了,后来他便让宋渠朝着这个方向去查,如今果然查出来了!
宋渠继续道:“萧贵人当时知道皇后娘娘孕期用不得熏香,特意换了那味清怡花所制的孕期宜用的熏香,
便事先在那只狗身上下了那绮谜香,如此两厢冲撞之下,那只猫便被迷了神志,直直冲向皇后娘娘。”
这些顾祁阑已经有所猜测,他更好奇的是萧贵人懂得制香?
“那几味香料从何而来?”那香料极为罕见,便是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也鲜少有知道的,需得是用心钻研之人才略知一二。
宋渠:“回皇上,奴才查出那香料是萧贵人自己本就有的,并非是从何处得来,应是从她的家乡西楚国带来的,西楚盛产香料,但这些香料便是在西楚也很少见,所以才鲜为人知。”
顾祁阑沉着脸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那萧贵人或许是懂香之人。
宋渠正等着顾祁阑示下,顾祁阑思索片刻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待明日朕再好好审问此事。”
宋渠闻言,躬身应下,转身退出了正殿,刚好和哄舒妧睡觉的宁玉惜撞了个正着,宋渠忙行了一礼:“奴才给懿妃娘娘请安。”
宁玉惜笑着让他起了身,虽有些好奇宋公公怎么进了殿中了,但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皇上想告诉她自然会说。
见宁玉惜来了,顾祁阑重新柔下面容:“舒妧睡了?”
宁玉惜一边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啊,睡着了。”
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皇上一番,见他虽还是和方才一样神情柔和,但她敏锐的察觉到皇上此刻的柔和情绪与之前的略有不同。
看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宁玉惜也不多问,一切流程照旧走了一遍后,二人相拥着依偎在床上,静静的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
就在宁玉惜昏昏欲睡之时,顾祁阑忽然开口道:“谋害皇后腹中龙胎之人已经查出来了。”
宁玉惜被这句话惊的瞌睡瞬间没了:“查出来了?是谁如此大胆?”
她方才就猜测是宋渠进来禀报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是宋渠查到了凶手。
顾祁阑声音似没有温度般:“是萧贵人!”
闻言,宁玉惜并没有多少震惊,之前皇后刚出事时她就猜测凶手有可能是萧贵人,毕竟后宫里和皇后有仇的也没几个人。
而之前萧贵人意外流产之事,宁玉惜就猜测应是皇后所为,如此她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便结的很深了,那么萧贵人会这么做也不意外了。
顾祁阑将宋渠查到的事都跟宁玉惜说了,换作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对后妃说这些事的,但懿妃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但他就是想和她说这些。
听了顾祁阑的一番话,宁玉惜心中非常不平静,不光是为她谋害皇后腹中龙胎之事,更是因为她知道了萧贵人或许是懂得香料,善于用香之人的。
毕竟以前她就在萧贵人身上闻到过一些奇异的香味。
想到之前她借口喜欢萧贵人身上用的香料而拜托皇上帮她问萧贵人要来一些香料,后来没多久皇上将香料便送来了,宁玉惜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什么名堂。
但那味道非常奇异,且一般人基本都闻不到的,她一直怀疑那香料有问题,如今得知萧贵人极有可能善于用香,那她便更确定那香料不同寻常。
至于如何不同寻常,她暂时还不知道,毕竟她不是专研香料之人,想要知道那香料的名堂,怕是要寻一个制香高手才能得知了。
到最后宁玉惜也没问皇上会如何处置那萧贵人,这是皇上该关心的事,她只庆幸萧贵人自掘坟墓。
此人可不是善茬,又很有心机,如今落得这番下场也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第二日宁玉惜还未用午膳呢,便听如意说皇上处置了萧贵人,将其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幽禁了。
宁玉惜并不意外,萧贵人怎么说也是西楚来的和亲公主,还是西楚皇帝比较疼爱的女儿,亦代表着两国友好相处,若杀了她不光西楚皇帝不喜,怕也会影响两国相交。
虽然西楚是败给了大晋的,但是大晋前两年接连打仗,如今还尚未恢复过来,很不宜再次开战,目前的形势是以和为贵。
如此自然不能杀萧贵人,但她犯下这种大错,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也就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余生了。
凤鸾宫。
皇后靠坐在床上,满脸狰狞,气的浑身发抖,手背青筋暴起,攥着的被子一角都快被撕烂了。
“贱人!这个贱人!居然是她!皇上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来人,去给本宫将她千刀万剐!”
皇后满脸疯狂,眼睛里似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害死她腹中皇子之人给千刀万剐了。
一旁的蓉辛急声安慰着:“娘娘别动怒,您身子还未好全呢。”
话音刚落,皇后便因急怒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眼见她面色愈发苍白,蓉辛忙端起旁边桌上的参汤喂她喝了几口。
皇后这才回过气来,但面上的怒容却没有丝毫缓和。
蓉辛都快带上了哭腔:“娘娘,您可千万保重身子啊。”
“杀了她,本宫要杀了她,贱人!”
蓉辛理了理思绪劝道:“娘娘息怒,她如今已经被皇上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了,不足为惧,但现在杀了她只会给娘娘您带来麻烦,实在不是好时机啊。”
皇后怒气翻腾此刻已然却顾不上这些:“麻烦,本宫失去了自己孩子,我还怕什么麻烦,去,本宫现在就要她死!”
眼见皇后听不进自己的劝慰,蓉辛急道:“娘娘三思,奴婢知道您想为那早早去了的小皇子报仇,是,杀了萧贵人是报了仇,但以后呢?
您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啊,就算您不为了自己,也要想想您的母家还有二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