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感染,肯定传染,你小心一会儿另一只眼也红了。”
“我之前有个大学同学,也这么红眼过,没及时看医生,最后视力下降成了弱视。”
“诶等等?!你另一只眼好像真红了。”
慕景言一副很重视的模样,让蒋北心里一咯噔!
“另一只也红了??”不能吧!他拿手机看另一只眼,好像没有吧。
“刚红。”
“粉色?”蒋北用力看。
“……”神特么粉色?慕景言差点笑出来,只要收起浑身的刺,这家伙怎么这么逗呢?
“你抓紧时间去看医生吧,眼睛感染速度很快。”
强调了时间。
强调了严重性。
还强调了另一只眼也好像感染了,慕景言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走了。”
说完,他奶奶的转身竟然走了!!!!
“……”望着他背影的蒋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巴拉巴拉讲一堆红眼病的可怕之处,竟然挥挥衣袖一走了之了。
不过也没事,他不生气,人家应该的,不帮是本分,人嘛,哪有不为自己着想的,怕被传染,很正常。
昨晚上他讲了他家的一堆破事,慕景言应该也听进去了,好事,果断放手,不再讨好他这个弟弟,对,他目的达到了,应该喝罐啤酒庆祝一下的。
(哈哈哈)
(真开心)
“……”而一直往前走的慕景言在等着蒋北主动开口说带他去医院。
他把吓唬他的话都讲了,明显也感觉到蒋北信了。
可……
为什么不叫他呢?
求人办事,不应该先开口吗?
就那么爱面子,那行吧,眼睛在他身上,烂了也不关他什么事。
已经走到门口,他抬腿迈出去。
身后还是没有声音传来,呵,犟种。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慕景言想起老妈曾经说过的话,要存善心、做善事。
反正也是闲着,就当攒功德吧。
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顿时看向他的蒋北!
难道他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放下老姐!(所以又打算帮他?)
擦!
——
不管怎样,蒋北被慕景言送去了医院。
看了眼,就是普通的结膜炎,医生开了眼药水,又叮嘱他这几天忌油忌辣,不要揉眼睛、少看手机之类的话。
“那能织围脖吗?”等在旁边的慕景言忽然来了一句。
“啊?”医生懵了下。
蒋北看慕景言,丢给他一个“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蒋北坐在副驾驶,看眼药水的说明书。
说,“医药费我一会儿转给你。”
他腿脚不方便,眼睛也疼着,是慕斯言跑前跑后,给他挂号缴费的。
“还有前天我看腿,也谢了。”等他今后手头宽裕也会还,目前有点穷。
慕景言开车没说话,等交通信号灯时,蒋北把眼药水的盖子打开,往眼睛里滴眼药。
“等一下。”慕景言递给他消毒纸巾。
“哦。”蒋北拿过去,抽出一张,擦了擦手再次滴眼药。
他一只手扒拉开眼皮,微微仰头,另一只手捏着眼药往里滴。
手抖了下。
第一滴滴到了眼皮上,没进去。
第二滴手没抖,滴多了,滴到眼睫上,凉凉的药水顺着往下淌,乍一看他跟哭了似的。
第三滴他还没捏,旁边传来一声,“怎么笨的有点离谱啊。”
(`へ′)??
蒋北顿时不爽的看过去,慕景言又啧一声,“还哭了?”
“眼瞎?”是眼药水都看不出来?
“我反正眼睛好好的。”
“话说的别太早。”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了。
红灯转绿灯,慕景言提醒他,“开车了。”
蒋北看了眼信号灯,怕开车晃,一会到家再滴吧。
行驶过信号灯后,慕景言把车子靠了边。
蒋北以为他要买东西,可谁知道慕景言问他要眼药水。
“干嘛?”蒋北隐约猜到什么。
果然慕景言说,“怕你一会把药水全浪费了。”说着对他伸手。
可,以为这么说,就能掩盖他要讨好他的事实?
别逗了,那他也不会在老姐面前说他慕景言的一句好话!
但蒋北给他面子,还是把眼药水递给了慕景言。
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他也害了次眼,自己滴眼药水,也是死活滴不进去。
这要是真浪费了眼药,还得买。
“你靠座椅上闭眼就行。”慕景言解开自己安全带,倾身靠过去。
蒋北乖乖照做,他手指落到他眼皮上,轻轻撑开,眼药滴上去。
清凉的液体落在眼睛里,蒋北条件反应的立马闭眼,慕景言等他适应一下,又滴第二滴。
医生让最起码滴两滴,闭眼两分钟,每天三到五次。
滴好眼药,慕景言把眼药塞回他手里,侧头打量他。
男孩靠在那里安安静静,很白,很少年气。
五官英挺俊朗,唇角天然上扬,如果有个幸福的童年,应该会是个好脾气。
他眼睫也很长,如同细细的小刷子铺在眼睑下,留下层淡淡阴影。
短发修剪的利落,露着少年人挺拔隽秀的眉骨。
估摸着差不多两分钟了,蒋北这时睁开眼,慕景言没来及收回视线,就那么撞进蒋北看过来的目光中。
“??看什么?”蒋北睁眼第一句这么问,眉宇蹙起,像不可触碰的荆棘。
慕景言目光仍是没躲没闪,漫不经心的扯出抹笑,“就在想,你如果乖一点,说话软一点什么样?”
“什么????”蒋北真没理解。
慕景言不说了,“没事。”
蒋北想,虽然没明白,但一定跟老姐有关!
——
慕景言把蒋北送回家,对他讲,“滴不了眼药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但蒋北很倔强,也一直挺不喜欢慕景言,他不想麻烦他。
于是到滴眼药时,他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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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没有感觉到咱小北对慕的抵触情绪没最初时那么大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