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猋一路将南楠抱进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屋,门关上的瞬间孩子们的嬉笑声也变得细微,昏暗的环境中只有一盏温暖的黄色台灯照亮着两人的身影。
“浮猋~”
一声浅浅而温柔的低喃被炽热的气息覆盖,男人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红唇,舌尖直直探进了那软糯湿润的唇齿之间,坚硬对上柔软,浮猋尝到了类似糖果的味道,不容南楠任何的拒绝,肆意侵略占领。
许久,滚烫的呼吸才转到南楠的脖颈之间:“我很想你~”
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男人原本的平头已经留长了,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发质,感受到了浮猋真实的存在。
南楠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温存了好久,浮猋才松开怀中的南楠,将她放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那杏眸下的青色,额头抵上:“一直在等我?”
沙哑的声音让南楠红了双颊:“嗯~”
屋外传来焦屹调笑的喊声:“浮猋!差不多就得了,赶紧出来~夜还长着呢。”
浮猋轻笑着按住南楠暴躁的肩膀:“你休息一下,我出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回来陪你~”
薄唇靠着南楠发烫的双颊轻轻啄了一下:“给我煮碗面?”
南楠小声应着:“好~”收回一直拽着浮猋衣角的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门关上的时候,才敢大声喘息。
南楠和浮猋的房子是在小镇的中心位置,整个索尔图小镇不大不小,镇口喊一声瀑布间都有回音,浮猋没有走几步就到了已经卸完货的货车附近。
瞥了一眼眼中满是玩味的焦屹,从他手中拿过一只马克笔,焦屹见状忍不住开口:“啧啧啧,这时间有点短啊。”
青少年和孩子们听不明白,但是阿满确是个成年男人,听出了焦屹口吻中打趣的意思,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浮猋没有理会的意思,让晴明和青少年们排好队伍将一台台包装好的电视发到他们手上:“明天焦屹和我会过去给你们一家一家装好,你们今天先领回去,注意轻拿轻放~”
青少年们不懂电视是什么,但是却知道手中的东西是脆弱且贵重的。
一台台电视发完,广场上的东西瞬间少了一大半,焦屹从那堆东西里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跟浮猋道了一声谢,便带着东西回了自己的房子。
夜确实还很长,他们收拾完东西还是要回去值守的。
浮猋看小卖部老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知道他已经决定好了:“留下?”
阿满点了点头:“嗯~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浮猋认同点头:“那走吧~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间空房子,我带你找一个。”
“你们准备一直待在这里吗?”
背着南楠行李的浮猋一愣:“嗯,一直。”
“不回去了?”
“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有南楠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要去的地方。
将阿满招呼在了镇口的一间平房中,里面长期没有人住已经沾满了灰尘,但是单身汉从不会介意生活条件的好坏。打开屋内的灯光环顾了一下房内的设施,一室一厅一卫一厨,跟外头那些小公寓差不多,里面桌椅、电磁炉、油烟机、冰箱什么的一应俱全。
浮猋每次见到这些跟粘贴复制一样的房子,心中都忍不住好奇,赵羡江和陈六到底是在什么心境之下给罪犯打造了这样一片天地?
是纯粹的在玩游戏?
还是恶趣味的讽刺罪犯之地与帝都白领生活条件一样?
“这里可比我那个地方强多了。”阿满忍不住的叹气,也不介怀沙发上的蜘蛛网和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还是那句,以后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浮猋站在门口看着阿满自在的模样,认真的回答道:“嗯,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阿满点头,浮猋带着给南楠的东西离开了门口,这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是不需要锁门也能安然入睡的地方,没有小偷、没有枪声、没有抢劫……户门打开,就是广阔天地和蝉鸣鸟啼。
浮猋回来的时候,南楠正在洗刚刚煮面的锅,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在客厅的桌子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南楠抬眸:“回来啦~”
这样的场景,浮猋曾经在睡梦中梦到过无数次,即使之前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厚重的行李箱和纸箱还有背包落在客厅的地面上,浮猋靠近双手还沾着泡沫的南楠,从身后抱住了她,只有拥抱和肌肤相贴,他才觉得真实与真切。
才觉得踏实。
“真想跟你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
涮锅的手一顿:“以后我们可不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吗?这里这么平淡你会觉得腻味吗?”
浮猋早已年过三十,都说男人三十而立,立家立业,浮猋曾经看过世界的繁华,见过人性的血腥与扭曲,有过拥有更尝过失去的滋味,现在于他而言,平淡才是美好的。
轰轰烈烈过,才知道平淡、平凡是多么的可贵。
“不会~只要有你,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手掌从南楠手中接过黄色的刷碗布,将水池中没有洗完的砧板和刀继续洗干净,南楠侧身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浮猋真的变了很多,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明明只有三年,却恍如隔世。
察觉到女人冰凉的指尖停留在了自己脖颈处的疤痕之上,浮猋一愣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低眸间南楠看不清浮猋的神情。
很快收拾完厨房的台面,浮猋牵住了南楠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去洗漱?东西明天再收拾~”
“一起?”
这样的邀请,两年前在京都发生过,当时浮猋如同一团凶猛的火焰,将魅惑而不自知的南楠烧成了灰烬。
“呵~乖,我先吃饭,你去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重逢以来,南楠总觉得浮猋对自己的爱意不减,但是亲昵却少了很多很多~
杏眸中透着不理解,但看浮猋坐在桌椅上狼吞虎咽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衣柜前拿了睡衣和浴巾进了卫生间。
听见卫生间关门的声音,浮猋才从面碗中抬起头,鹰眸下有胆怯和退缩还有恐惧,那都是~曾经自信的男人没有的。
手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疤痕,无论触摸多少次,浮猋总觉得是那样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