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6月15日,围攻归德的战斗整整进行了两天,进展虽然说不小,并且还有重炮旅和装甲大队的加入,国·军在重火力压制上面不输给日军,再以五倍的兵力围攻,日军都快要丢掉归德城外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阵地了。
到了这一步,日军已经熟悉了你的战斗方式,不再跟你远距离拼火力了,跟你颤.抖,甚至还打棋类白刃战。
日军身体素质,还有拼刺刀的战术优势一下子体现了出来,这一方面,好多都是新兵扛枪是上战场的,部队都吃了大亏。
就算是新一军这支部队,到了密密麻麻的战壕阵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火力压制,菱形攻击阵型。
三三式散兵冲锋、格斗战术(这个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就算是最精锐的特务团,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熟练的用的出来)。
何况屠满和关书洪他们也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不停的战斗,而且这样的硬对硬的对抗,他们的损失也很大。
虽说都是为了抗日,但人心总是肉长的,两位营长是来助阵的,不是来拼到最后一个人不剩回去的。
但归德城内至少还有七千至八千日军,包括伤员在内。
越往后的战斗越难打,尤其是中日双方的军队的质素差距在那儿,现在的战斗完全变成双方的真正实力的较量,取巧的机会很少了。
汤军团在亳州也阻击日军两个昼夜了,虽然说是五万对两万,可双方毕竟不在一个数量级别上。
汤克勤能够指挥这五万人能够跟日军一个师团周旋两天,这对国内的将领来说,那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儿了。
当然,不能冷锋麾下的新一军相比,甚至新38师可都没办法比拟。
汤军团应付的很吃力,从汤克勤发来的战报就能看出来了,他的部队正面对抗日军106师团,有些吃力。
106师团虽然是由日本国内的预备役和复原的军人重新组建的部队,但都曾经是职业军人,而且拉到中国战场了几场仗下来,基本上已经适应了战场。
106师团特设的师团,编制规模只比甲种师团略小,满编不到两万四千人,实际上派到中国来的只有一万六千人左右。
而这只有松浦淳一郎率领北上支援归德日军的106师团主力也就一万两千人左右,剩下的都是征召的劳役和辎重部队。
号称:两万。
汤克勤的五万人其实真正面对的也就一万人。
汤克勤其实很后悔,自己跟薛伯陵立军令状的时候,为什么不再顶一下呢,他有些低估这个新组建的日军师团的战斗力了。
这支日军部队的确比他遇到的日军常备野战师团稍弱一些,可实力却仍然凌驾于他的部队之上。
该有的的重武器装备那是一件儿也没落下,还能呼叫空中支援。
汤军团虽然也有一些火炮,还有一个重炮营,问题是人家有一个野战重炮联队,还有其他各种火炮,火力强大自然不必说了。
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儿家当,汤克勤也很宝贝呢,可不想一下子败光了。
两天下来,伤亡居然高达三千人,而日军伤亡却只有不到五百人左右,这仗要是再打上四五天的话,汤军团就彻底被打残了。
汤克勤一边给薛伯陵的电报,电话这里夸大其词,一边叫苦,叫累,伤亡太大,要援兵。
五战区倒是撤了不少部队到了鲁西境内,援兵倒是有,可那也是早就疲惫不堪的部队,即便是能赶到,也得一两天。
最近的当属虞城、夏邑的守军。
这可两地的守军是绝对不能够动的,要是日军再来一个长途偷袭的话,那围攻归德的gj就腹臂受敌,麻烦大了。
援兵,薛伯陵自己也没有,有,也不隶属他的第一兵团,他不能越级指挥别人的部队。
你汤克勤要援兵,好,没问题,向上反馈,找武汉的何总长,或者蒋委员长。
何总长那虽然是总参谋长,可调兵之权那是在老蒋手中,他敢擅自调动一兵一卒,恐怕老蒋就要将他下课了。
何总长虽然表面风光,其实他更多的时候是个高参或者管家的角色,位置虽高,也有一定的实权,但“枪杆子”他想染指的话,老蒋会第一时间出来收拾他。
老蒋一看,汤克勤也太不像话了,刚立下军令状,阻敌一个星期,这才两天过去了,就嚷着要援兵?
这还没有一点儿军人“迎难而上”的武勇气概了?一封电报,直接把汤克勤给训斥一通,骂的是痛哭流涕,完全是不留半分情面了。
阻敌增援,是你非要选择的,军令状也是你自己立的,现在怎么回事,才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样的将领要了有何用?
汤克勤一看,委员长的口气不太顺,火气还挺大,自己是不是装的有些过头了,这一琢磨,吓的不轻,这仗还的打,还的出大力气打。
这一次想要偷奸耍滑是混不过去了。
汤克勤这么不靠谱,薛伯陵也担心,万一这汤克勤变成第二个“黄颉”,那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命令驻守夏邑的彭林生的第187师密切关注亳州战局,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
还从兰封把74军的87师调了过来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李德邻的病情进一步加重,高烧不退,物理退烧和药物退烧都用过了,效果不是很理想,人也开始迷糊了。
日军占林徐州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马上沿着陇海线西进。
砀山已经变成战场。
日军第9师团的前锋已经进入砀山境内,与36师激烈缴获。
砀山不安全了。
作为第27军军长,桂永卿自然要亲自坐镇砀山指挥,他是经历过南京保卫战的,对日军的强大战斗力是深有感触,对坚守砀山,他根本没有多大把握。
而这个时候,第五战区长官部留在砀山已经不安全了。
向西,走夏邑去郑州,现在虽然说没有多大的危险,可谁也保不准会不会遇到日军,这些地方是日军下一步的攻伐的地方,便衣,间谍,甚至日军小股侦察兵出入频繁。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大灾难了。
这条路不能走,再说有更加安全的路。
在桂永卿、徐燕谋以及王鸿韶等人劝说下,李德邻同意去离开砀山,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移驻曹县,李德邻本人则带部分从兰封以西陈留渡口渡河,去新乡接受治疗。
李德邻当初不肯考虑去新乡,其实并不是他矫情,而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冷锋虽然跟他是忘年之交,可他毕竟跟老蒋曾经是对手关系。
冷锋身上的标签还是黄埔嫡系,而且是最年轻的将军,最有前途的军界新星,抗日英雄,都到了这一步,他如果不选边站队,那就只能自成一派!
以他对冷锋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的选边站队的,gmd内最大的派系就是老蒋,他只要不跟任何派系有直接关系,紧跟老蒋,那就没有任何问题,未来前途也是光明的。
可如果他选边站队,也许一时间会声势高涨,但对他的未来是相当不利的,如果跟他这样的地方派系走的近的话,对他影响是很大的。
尤其黄埔这批人里面,恐怕会有不少人对他疏远,甚至是敌对。
这对他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冷锋带来诸多的麻烦和困扰。
如果功利一点儿的话,李德邻自然是希望自己跟冷锋的关系更亲密一些,这样对牵制老蒋日益强大的中央军力量是有好处的。
不管是谁最后掌权,中央集权的趋势是不会改变的,地方迟早都是要融入中央的,大趋势就是这样。
李德邻作为桂系的掌舵人,他自然要考虑如何融入,融入之后能掌握多大的话语权,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可是冷锋再三恳请,就差明说,李长官,你来吧,我不怕这个,担心的这些事儿,其实都不是事儿,咱志不在此,我这儿好酒好肉的招待。
再三考虑之下,而且冷锋连人都派过来了,还是传说中的夜叉特别小分队。
盛情难却。
再者就是,他架不住部下的劝说,以及王斌带来的特效退烧药,一针下去,李德邻的病情急速的好转了起来。
这大家伙儿一看,效果这么好,还去什么郑州、武汉,直接去新乡好了。
李德邻同意来新乡接受治疗,冷锋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李德邻无论治军理政都是一把好手,而他正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老同志”来请教一下。
别的人,他想请还请不来呢,要不是李德邻旧伤复发,不能指挥作战,这样的机会可是求都求不到。
至于李德邻顾虑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又没打算在gmd内有什么大发展,或者政治前途什么的。
只是现在不得已,借这块牌子使一使而已,大家坐在一条船上,你坐船头,我坐船尾,大家相互护持,别把这船给弄沉了就行。
李德邻将军务移交给自己的副总司令李鹤龄,将工作安排好了之后,就带着的自己的卫队,还有一些参谋人员,轻车从简,离开砀山,沿着公路先向曹县进发。
王斌率领夜叉一小队随行护送。
老蒋自然是在第一回时间接到李德邻的电报,他也很惊愕,对于李德邻的选择很吃惊,李德邻的旧伤这这一次发作的特别厉害,已经高烧多日不退了,不管是郑州还是新乡,这些城市的医疗水平定然是不如陪都武汉的。
换一个人都会选择最终去武汉治疗,而李德邻却选择去新乡,这就耐人寻味了,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老蒋失眠的原因又多了一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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