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琪和张海峰明天都要早起,所以唱了几首歌之后便早早地回去了,忽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苏晓瑾从睡梦中惊醒,她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了一圈周围,当发现只剩下她和邓诺天两个人时,惊问道:“我睡了很久吗?他们居然都走了!”
“是啊,都走了!我还想问你呢?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就这么像催眠曲吗?为什么每次我一唱,你就睡着了?”邓诺天沉着脸,假装生气道。
苏晓瑾得意地笑了,说道:“总算有一样我比你好了!”
“你有很多都比我好!”邓诺天搂着她,让她坐了起来,摩挲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
“我有自知之明,有一样比你好,我就已很满足。大概是年纪大了,再也不喜欢来这样的地方,再说今天逛得时间久了些,真的累了,其实他们唱歌时,我就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只不过不好意睡,硬挺着罢了。”苏晓瑾把脑袋靠在邓诺天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
“到我唱了,你就不硬挺,呼呼大睡了?”
苏晓瑾抬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笑着安慰他道:“其实你唱得挺好听的,比他们都唱得好听!”
邓诺天轻轻捋过她额前的头发,然后俯身吻了她一下,说道:“你倒挺会安慰人的!回家吧!我的小歌后!”
苏晓瑾一脸甜笑地望着邓诺天,说道:“记得上次我也是这样睡着了,然后你把我抱出去,放在了车上,我们那时好像并不熟,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抱一个女孩出去啊?”
“怎么可能?我轻易不抱女人的!你当时知道我在抱你吗?”
“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苏晓瑾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这可不好,还好是遇上了我,如果是遇上坏人了呢?”
“那你就一直守护着我,别让坏人靠近!”
“好!”他说着轻轻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她挣扎道。
“别动!乖一点!老公抱老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动来动去的,别人还以为你不情愿呢!”
于是,她便不再挣扎了,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用头发半遮着脸,佯装睡着。
邓诺天抱着她上了车,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如羽毛般,接着启动引擎,离去了。
不远处,陈阳坐在车里一直看着他们,看着他抱着她出来,然后上了车,他伸手隔着车窗抚摸着她的轮廓,头发、脸颊、手臂……,无限的不舍。他是看得出邓诺天对她很好的,他对她的爱,一点也不亚于他,他应该感到安慰,可心里却堵得慌。他没有想过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明明都在这座城里,为什么不可以去看看她呢?哪怕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也好。
曾经的他是那么炽灼地追着她,她在哪,他就会追到哪,将她从其他男人身边抢回来,而现在的他却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林思琪和张海峰的婚礼在初五那天如期举行了。那天天气极好,湛蓝的天空如水洗过般,没有一丝云彩,明媚的阳光赤裸裸地照耀着z城,z城初春的寒意就在这暖暖的阳光下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苏晓瑾今天是伴娘,她早早地来到酒店陪伴着林思琪。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伴娘装束,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对她的穿着有众多要求,害得她一直不敢穿有些暴露的衣裙,而今天的伴娘服是林思琪给她准备的,v领长裙,胸部若隐若现的,显然不符合邓诺天的要求,想像着一会儿那个男人看见她时面部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来到林思琪房间的门口,听见林思琪的父母正在那里和林思琪亲密地交谈着,言辞中透着关切与不舍,苏晓瑾不禁在门口停了下来,没有走进去打扰他们。她是多么地羡慕林思琪,多么地希望她的父母也能像他们那样,哪怕对她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也好。
正午时分,苏晓瑾和其他傧相陪着林思琪、张海峰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到来。不一会儿,邓诺天来了,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苏晓瑾穿的那条裙子上,眉头不禁略略地蹙了蹙,而苏晓瑾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这更让他生气,冷冷地看着苏晓瑾,那眼神好像是在对她说:你等着,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忽然有人向他打招呼道:“这不是邓总吗?邓总也来参加婚礼?”来者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油光粉面的,一副世故圆滑样。
“是的,参加朋友的婚礼。”邓诺天应道,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将目光又扫向苏晓瑾,而苏晓瑾则把头一转,装作不认识他。这男人,到哪都有一堆人认识,她可不想跟着应酬,她今天只是林思琪的伴娘!
邓诺天没有再搭理那个人,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向宴席厅走去,有些人是不能让他粘上的,粘上了,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那天婚宴上来了很多宾客,里面不乏单身男子,苏晓瑾原本就很耀眼,穿了那条裙子就更明媚动人了,招惹得那些单身男子频频地向她献殷勤,这让邓诺天看了心里极其不爽,暗笑自己还曾担心她不敢出来应酬,这女人交际应酬的水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古人有“金屋藏娇”一说,像苏晓瑾这样的女人,是真不能带出来的,得把她放在家里好好藏着。他恨不得走到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以宣告主权,可他身边也总不停地有人过来搭话,害得他根本脱不了身,只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而她也远远地冲着他妩媚地笑着,摇晃着手中酒杯,仿佛对他说:我就跟他们说话喝酒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邓诺天一肚子的腹诽,却只能对她报以一笑。
这落在苏晓瑾的眼里,也是极其的不爽,这男人怎么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居然还笑得出口?真是可恶!于是,不禁和身边的人多喝了几杯,渐渐地觉得身子有些飘飘荡荡起来。
忽然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喝多了!”
她转身看着他,钻进他的怀抱,带着几分醉意,娇嗔道:“你总算来了啊!”
嘈杂的婚宴厅在那一刻立刻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