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瑜在府上养了四五日,红肿已经消了,剩的只有痛。
苏珩再也没有消息,苏府的大门一直紧闭。
那日杭瑜走后,苏珩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对着杭瑜送来的软剑发呆。他不知道杭瑜的胳膊如何了,但那日看着杭瑜趔趄离开,他的心很痛。他也清楚,如果杭瑜的胳膊没有好好养着,很有可能就会如同摆设。他怨自己,当时下了那么重的手。
这日下午,良萧处理完岳州的事情回来。
楚宴洛河他们极为小心,什么事都不让杭瑜插手,实在是没办法,他自能在屋里他躺着。
良萧听说他受了伤,直接奔到他的屋子,“你胳膊还好吗?”
杭瑜单手撑起身子,冲良萧露出笑容,“好着呢。就算不能用了,小爷我左手一样也能用。”
良萧掀开他的衣袖,推至肩膀,仔细检查了脱臼的胳膊,最后才放心,他叹了口气,“从前上战场也不见你受伤这么勤快,那苏珩还真是个扫把星,每一次你受伤都与他有关,我跟你说你再不动手杀了他,迟早有一天你得把小命搭上。”
杭瑜笑了,满不在意。
良萧坐下,认真的对他说,“你若是下不去手,那便我来替你。”
杭瑜正要反对,话还未出口,楚宴进来了。他道:“公子,有人送来请帖。”
良萧接过一看,冷笑一声。
杭瑜问,“写了什么?”
良萧将请帖往桌子上一丢,他道:“平南王请你于五日后前往平南王府参加他的生辰宴会。你来平洲二月有余,他早不请晚不请你,此时倒是寻上门来了,这怕不是什么生辰宴,是鸿门宴吧。”
杭瑜起身下床拿起请帖看了看,随手一丢。对楚宴说道:“就说本公子受了伤,正在养伤不宜走动,派人送去贺礼即可。”
楚宴躬身道:“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快步离去。
平南王的生辰宴,贺礼便少不了要排场一些。所以楚宴准备写个单子,让府里的下人按着单子置办。
良萧撑着头对杭瑜说道:“付雁南的府邸我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什么痕迹都没有,他嘴巴紧,严刑拷打也没能问出个什么,账面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问题。贡鱼有毒这事,是和国相有关,鱼之所以带毒是因为他辖区里的水域被人种了钩吻,这样的一条线,也不能证明他与国相有什么关系,何况那钩吻本就不是他们种的,是平南王的栽赃陷害,这一来二去,也没能找到有利的证据,国相依旧是稳如泰山,付雁南也只能给他安一个监管失职的罪名,最多就是革了官职发配巫山。”
杭瑜笑了笑,“你相信付雁南没有一点问题吗?只是没留下证据。这样,散出消息就说付雁南已经招供,捏造个传言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京城,将国相与付雁南的关系无限扩大,众口悠悠,到时候看看国相是怎么对他这个爱徒。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呢,还是派人了结了他呢?付雁南这边既然撬不开嘴,就从国相那边作为突破口,想办法把他逼到弦上,让他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