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郡主住在沁园,原是良墨的住所,只是良墨被派遣出去办事,所以沁园便空出来了,沁园与杭瑜的居所仅仅一墙之隔,承安郡主非要住在此处,楚宴也只好妥协,毕竟那是郡主。
承安郡主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慢悠悠的摇着,身旁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为她扇着风。左边的侍女叫清荷,右边的侍女叫清叶。
清荷幽怨道:“郡主,你说这九王爷是不是躲着咱们啊,咱们没来这平洲之前,他一直在平洲,怎么咱们一来就扑了空。”
清叶冲清荷眨眨眼,示意她别说了。
承安郡主抱着一碟子点心,“就算他躲着我又如何?反正我就在府衙里等着他,我不信他还不回来了。再说了,在这里比京城好太多了,空气又好,又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在京城,嬷嬷不准吃饱,每天要逼着我练女工,学歌舞,礼仪。站要规规矩矩站着,坐也要规规矩矩的坐着,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大口喝水。我觉着在这挺好的啊,可以想干嘛干嘛,还不会被人拿着与长姐作比较。长姐是好啊,一国之母,那又如何呢,还不是没生个一儿半女的。”
清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低声劝道:“郡主,快别说了,若是给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承安郡主不以为然,还提高了声音,“我就要说,我就要说,我哪里不好了?我为什么要以她为榜样,活成她那样的?我活成她那样又能怎样?我就会是皇后了我就是要嫁给九哥哥,我就是做九王妃,我不要嫁给慕容华做世子妃,我不喜欢他,死也不嫁。”
说和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看着让人怜惜。
清荷忙取出帕子替承安郡主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好了好了,郡主你别哭了,咱不和皇后比,咱也不回京城,咱就在这里等九王。”
承安郡主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点头。
侍女继续替她扇风,房檐后的人一闪而过。
那人一路至苏府,翻墙而入。苏珩正在长廊上,他跪地:“参见少主。”
苏珩回过头来,他走近,低声说了些什么,苏珩在背后的手逐握成一个拳头,面色也阴沉下去,那人说完,他低声吩咐道:“继续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即向我禀报。”
“是!”那人行礼,转身离去。
苏珩转过身去,继续盯着长廊下那棵桃花落尽,开始长出毛乎乎小果子的桃树,可握紧的手却未曾松开半分,白皙的手逐渐变得殷洪,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滴在长廊上,“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入耳。
最后还是观言送东西时看到地上滴了一滩血,拿了止血药替他包扎。想起几日前,就在这里他还替杭瑜包扎过,他将药夺过来甩了出去。
观言被他吓了一跳,苏珩指着门道:“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发飙,着实把观言吓了一跳。他跟在苏珩身边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苏珩这样,他摸着眼泪一个人蹲在花园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