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不畏世俗眼光,依然在那个冬天,一身火红色的喜服,迎娶了身穿喜服的湘南子。婚礼奢华,是稷子杰为他们一手操办,两个人都是孤儿,没有高堂,所以三拜天地。
那时,临川看湘南子的眼神中充满爱意,脸上写满了“我很幸福”杭瑜那时就想:余生还长,临川既然觉得很幸福,那是男是女又如何,只要他爱那个人就好。
湘南子摸了一把眼泪,杭瑜不知道这十年中湘南子哭了多少回,但他知道湘南子爱临川,大哥此生不负。只听湘南子道:“我这一生,眼中都只有临川一人。”
对于这点杭瑜丝毫不怀疑,他说:“稷子杰现在生死未卜,我希望你看在大哥的份上,能出山顶替他。稷子杰是十六国最大的商户,若是稷家动荡,牵连的不只是稷子杰,而是整个十六国。稷子杰宁愿冒死,也要回稷夏稳定局势的原因就在此,所以我希望你能出山。”
湘南子默然:“天下会易容的不只我一个,你去寻别人吧。”
杭瑜摇头:“假扮稷子杰就是活靶子,会被无数人盯着,明里暗里并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取他项上人头,武功极佳且会易容,又熟悉稷子杰一切规律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所以我连夜赶来,求你出山。”说罢,杭瑜扑通一声跪下:“湘南子,求你出山救救稷子杰。”
湘南子叹了一口气:“我认识你十多年了,从未曾见你跪过任何人。如今,你倒是为了一个稷子杰,跪下求我。”显然,湘南子也有些吃惊,他又道:“我要一句你的老实话,你究竟有没有爱上稷子杰。稷子杰对你的心,人人皆知。你们相识至今年,也快二十年了吧。他对你就同当年临川对我一般,我总是视而不见,可真真到了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
杭瑜也不知道答案,他说:“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否爱他,但我知道,无论我爱他或是不爱,我都不想让他出任何事,我要的是他平安,他是那种可以让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人。”
“痴情男女。”湘南子叹道:“你与稷子杰都一样,背负的太多了,是时候改让自己放下了,别总想把全天下都背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好。”杭瑜答应道。
湘南子道:“我就当卖你一个面子,这一次我出山帮你。但我可说清楚了,最多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杭瑜激动地答应他。
湘南子扶着墓碑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不一会,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坛酒。递给杭瑜:“这是当年临川酿的桃花酿,他最喜桃花,每年都会酿。那时我总说他酿的太多,他说等他有一日不想酿了就不酿了,老了也能对月共饮,如今酒窖里还有百余坛。”
杭瑜拔掉酒塞,烈酒入腹,唇齿余香,他笑:“初见大哥是在一家酒馆里,我与他因酒结拜,他说有一日一定会让我尝到他亲手酿的酒,如今倒是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