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你不一定非要走这一条,他于大局而言,可有可无,最好的方法就是此时杀了他!”稷子杰低声道:“若是你下不了手,那便我来!”
杀了苏珩?杭瑜的心一揪,从他知道苏珩是前朝的遗子那一刻,他就已经起了杀心。可不知道为何,迟迟不动手。
稷子杰说的一点不错,对付平南王和国相,哪怕没有苏珩的帮忙,也是势在必得。可稷子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让他心生不舍。
“这是我燕江的内务,你莫要插手!”杭瑜看着稷子杰道。
稷子杰眼里划过一丝悲伤,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宠溺,“好,听你的!我不插手。”
杭瑜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他的身份……”
“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稷子杰抢过话。
杭瑜看着他,眼中多是感谢。稷子杰替他陇了碎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稷子杰整整守了十几年的承诺,默默地付出了十几年。纵使一别八年,这八年里他也在暗处帮了他不少。除了出生入死的兄弟,杭瑜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稷子杰继续道:“你是国舅府的三公子,身份显贵,住在苏府里怎么都是不合适的!平洲城内也有一处官驿,搬去那里最为合适!”
杭瑜点了点头。
稷子杰又道:“还应当从衙门调派人手,为你造势,在平洲多露面。顾厢迟早要收拾,倒不如就从顾厢起手,告诉他们你此行目的!”
“不会打草惊蛇?”杭瑜问。
“蛇在暗处,你在明处,你不打草,怎么知道有没有蛇?”稷子杰挑眉,“查,就狠狠的查,把相干人等全部拔起,这叫杀鸡儆猴!网尽可能的网大了撒,他们想跑,必然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候顺藤摸瓜,总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杭瑜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可以啊!好在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可能要惨死在你的算计中了!”
稷子杰笑,“知道爷的厉害了吧?怎样?要不要考虑干掉苏珩?我给你做幕僚?”
杭瑜脸色突然阴沉,稷子杰忙道:“开玩笑开玩笑!”
“我听说现在稷家的大家主可是你?”杭瑜疑问道。
稷子杰顺势躺在床上,“想知道?”他邪魅一笑,“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杭瑜白了他一眼,“无聊!”
稷子杰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当然我被找回稷家,父亲对我并不好,我一步一步的布局,算计了我的兄弟,我父亲疑心重,到头来心里能相信的只有我了,便将家主的位置交给我了!”
稷子杰说的平淡,十几年如一日的去算计一个人,又怎会那么轻而易举。杭瑜听的也很平淡,他又何尝不是呢?算计了四哥五哥,杀了六哥七哥和父王。他的手上也不干净,可是若是不铲除他们,自己恐怕早就身首异处,又怎么保护在乎的人?弱肉强食,人总要自保。稷子杰或许做的有悖人伦,但他没有资格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