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瑜的回答,苏珩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道:“苏某是个喜欢自由的人。”
“你头脑聪明,谋略过人,为何不施展出来?”杭瑜有些疑惑的问。这也是他一直觉得奇怪的事,苏珩名誉天下,别人穷尽一生想要的,他似乎一点不在意。但凡有些名气的,都争相依附于权贵,而苏珩却留在偌大的苏府里。
偌大的苏府里……杭瑜又在心里想了一边。这苏府如此之大,吃穿用度算下来一月没有一千两银子,也有五百两,苏珩那里来的钱供开销?他怎么就忘了这事呢,他在心里自责。
苏珩道:“公子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好马须伯乐。”
他这么一说,杭瑜便隐约想起了初次来苏府,那不太愉快的经历,点了点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不错。”苏珩道:“正因如此,我更不愿意随意攀附于人。如若不是伯乐,那即便是千里马又与普通的马有何区别?伯乐与千里马,二者缺一不可。”
这话,杭瑜倒是赞同。他道:“你怎知我不是你的伯乐?”
苏珩看了他一眼,“你爱惜的是我的谋略,而不是赏识我自身。”
“……”杭瑜无法反驳。苏珩说的一点不假,他只是看中了苏珩的才能,而并非是欣赏苏珩这个人。
“知己难觅,知音难求。”苏珩道:“你可知道夏邑与周贤?”
杭瑜点头,桃花会上他曾听到二人琴瑟和鸣。
苏珩道:“夏邑与周贤,是一对可遇不可求的知音,更是知己。只可惜他二人一人是涑岳,一人凉周,两国交战,他二人乱世相逢,终是不能携手终生。”
“……”一时间,杭瑜又不知道说什么。携手终生?难道夏邑与周贤是断袖?半晌他问,“他们?断袖?”
苏珩点头。周贤与夏邑是断袖,在文人墨客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杭瑜冷不丁问了句,“那你呢?”
“什么?”苏珩一愣。
杭瑜把心一横,道:“那沈复看起来比你还小,都已经娶了娇妻,享画眉之乐,可你府中却半个女子都没有……难免……让人误会。”
苏珩看着杭瑜,冷冷的道:“我不是。”
杭瑜不敢继续说下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可他却有种悬着的心落下去的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没察觉。
“那你呢?”苏珩反问。
杭瑜立刻道:“我自然不是。”我是女子,何来断袖之说?杭瑜低着头,不敢看苏珩的表情。
“那就好。”苏珩喃喃道。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杭瑜看了苏珩一眼,发现他就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杭瑜微微有些不自在,他道:“那个我昨夜没睡好,先回房补个觉!”说罢,就大步离开那里。与其说离开,不如说逃走。
他的心脏嘭嘭直跳,他关上房门,按在胸口上,大口的呼吸着。脑海里却浮现了苏珩的胸膛和春宫图,他一头钻进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平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