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瑜来平洲城内一月有余,若说真与谁走的近,那便是苏珩。在旁人眼里,都以为他与苏珩交好,多多少少依着苏珩的面子,众人对他也是恭敬。
这不,大雨刚过,便收到张徘的请帖,邀请他前往越山书院赏花。
楚宴拿着帖子,问道:“公子,是去还是不去?”
“去。”杭瑜干脆利落的回答。良墨出去的这一趟,也不是白跑的,但凡是平洲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查清了背景,其中就包括了张徘。
初见张徘,他只觉得这人气宇不凡,但知道张徘的来历,也让他微微震惊。张徘之父乃寒州郡守,其长姐嫁与儋州刺史,二姐嫁给平南王为侧妃,而张徘的夫人,是离深大师的二女儿,同沈复一样,是越山书院的女婿。
想起越山书院的女婿,杭瑜便头疼了,先前沈夫人要将自己的妹妹许配与他,当时他被迫应下沈夫人,要过俞府一见,若是哪日沈夫人提及此事,他都不知如何应对。
“苏珩那边可来了什么消息?”杭瑜问。
楚宴回答:“没有。自公子那日从苏府回来,苏府大门就一直紧闭,也不曾来过什么消息。”
杭瑜点头。从一开始,他赏识他的才华,被他吸引,想拉拢他做幕僚。他们互相试探,互相伤害,谁也不肯轻易相信谁。当初他为了他的安全,放弃拉拢他,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如同心被针扎。两个人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去算计他。
苏珩,你为什么是他?杭瑜闭上眼。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弄错了,你不是他,我真希望,你靠近我,也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没有其他图谋。
杭瑜的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苏珩的各种画面。初见他,他是那么的冷傲,一个让万物失色的人,仿若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
这么多年来,杭瑜第一次心里不舒服,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良墨明显感觉到杭瑜对变化,对楚宴说道:“你先出去吧。”
楚宴点头,收好请帖出去。
良墨倒了杯茶水给杭瑜,对他说道:“公子这般可是因为苏珩?”
杭瑜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想起苏珩的身份,心里便堵得慌。”
良墨道:“公子,苏珩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又蓄意接近你,必有所图,该狠心时,您绝对不能心软。如今天下虽稳定,但朝堂之上,仍然是险象丛生。平南王对皇位依旧是虎视眈眈,背地里偷养兵马,朝中仍有他的余党。国相亦是如此,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这皇位。苏珩是前朝余孽,若是他想复仇或者是复国,您万万不能心慈手软。燕江能有今日,全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我希望将军牢记自己身份,莫要愧对我燕江数十万将士在天之灵。”
“本王答应你,若真有这么一天,本王必不会手软。”杭瑜道。
家国天下,黎明百姓,远重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