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拍了他的胸膛一下:
“笨蛋,当然是心疼我家王爷!你聋了啊?”
夜无殇又问:
“是……谁家王爷?”
慕昭昭又恨铁不成钢似的,软软的敲了一下他的心口,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豪横道:
“我、我家王爷!”
她看不见夜无殇的眸色越来越深,呼吸好似也乱了:
“你刚才说,如果疼的话,要怎么呼呼?”
慕昭昭傻呵呵的笑着,给他演示:
“就是这样,对着疼的地方,轻轻的呼……呼……就不疼啦。”
夜无殇微微翘起唇瓣,对她说:
“我这里疼,你帮我呼一呼。”
慕昭昭的眉头忽然就蹙了起来,捧着他的脸颊,心疼似的:
“我家王爷哪里疼,我就帮他呼哪里,呼……呼……”
下一瞬,她的“呼呼”,尽数被他吞没在口中。
或许是今夜的晚风太温柔,今夜的花香太迷人。
也或许是她浓烈的酒气带走了他的理智。
更或许是她醉后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莫名的心动。
他控制不住的,吻住了她。
她的唇瓣与记忆中的一样,软糯香甜,像入口即化的糖糕,像新鲜的热呼呼的豆腐。
慕昭昭呼吸被夺,起初不舒服的“唔唔”两声,后来便稀里糊涂的随着他而动,甚至开始学着他的样子,配合着他。
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将男人撩|拨得血液沸腾,头皮发麻,一团火在他的身体里游走着,越烧越旺,好似那日中了媚药一般的感觉。
夜无殇的呼吸变得粗重,如果说马车上那种灼热还能容忍,理智尚存。
现在这般,便是一种迫切的、想要摧枯拉朽般的强取豪夺,逼得他走投无路。
他好似再也放不开她的唇,而她好似也得了什么宝贝,接下来的这一路,他们的唇好似粘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男人的脚步已经凌乱得失了分寸。
原本打算将她送回清心园的,可是半路上却突然改了道,往栖子堂而去。
黑夜无声,月亮撩人。
夜无殇似乎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那种迫切要将他折磨疯了。
这才知道,人的本性一旦爆发,比用了媚药更可怕。
他把她扔进了自己的床榻,随即扑了上去。
漆黑无人的夜,栖子堂的温度节节攀升,好像要把人融化。
一种不受控制的冲动在两人之间横冲直撞,像两头野兽一般急切地想要冲出牢笼。
她的唇瓣好像带着引力,让他吻上去,就不想放开。
带着薄茧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撕开了她的衣襟,指尖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燃起了火。
她的每一下呼吸,仿佛都在给他助威,让他乱了方寸,失了理智。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他要她!
他忽然像个被鬼神操纵的傀儡,只想给身体寻找一个出口。
可是当真的要走出那一步时,他猛地抬头,盯着她那张在黑夜中已然看不真切的脸,几十万敌军在眼前都毫不畏惧的他,竟然胆怯了。
寂静的屋子里,只余他一声紧似一声的喘息。
额头的汗珠滴落,砸在她的脸颊上,又随势而下,映着那一抹微光,像是她的泪。
他忽然想起了她曾说过不只一次的话,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的是一个真心真意只爱她的男人。
或许那只是她用来搪塞自己的话,可她在皇上面前也说过,难不成她敢欺君?
他不禁问自己,若她此言为真,她想要的,他能给得了她吗?
他此刻疯了一般的想要她,究竟是因为感动于她刚才的醉话,还是因为他对她动了凡心?
醉话!
是了,她酒醉后说的话,他居然就给当了真!
她惯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谎言张口就来,谁又能分辨得出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是大周俊美无双的杀神,虽然他对女人从不感兴趣,但他的骄傲却不只一次的让他设想过,他的女人该是何等的优秀无两,才能与他匹配?
他迅速穿好衣裳,起了身。
点亮一盏烛火置于床头,她的脸在光亮中逐渐清晰起来。
大概是刚才被他折腾得狠了,醉意上涌,她此刻已经睡了过去。
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她脸上的守宫刺抓紧了,久久不移。
一些回忆似光点般从他的脑海中迅速跳过。
他的眉心越拧越紧,忽然扯过一旁的薄被帮她盖上,噗的一声吹灭了烛火,转身离开。
绝不会是此女!
——
昨日夜里,慕昭昭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
以至于醒来后,浑身燥热得好像那件事真实发生过。
她梦见她和夜无殇在一起了。
他们白日里在花园里追逐,只要她被他抓到,一定会按在假山上亲吻。
到了晚上,他会把她抱到床上,覆身上来……
那种感觉有点痛,但又美好得无法形容。
在梦里,她叫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
他为此激动着,卖力着。
他的呼吸,他的汗水,都与她交缠在一起。
他还叫她昭昭,说,他喜欢她……
睁开眼睛,慕昭昭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他的床上。
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到处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只是,她仍然没见到他的人。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知道,梦始终是梦。
她这个人酒品很好,就算喝多了,也从来不会失忆。
所以昨晚都发生过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都是一清二楚。
她知道是夜无殇主动吻了她,把她抱进了栖子堂。
她也知道他动情的亲吻她,抚摸她,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悬崖勒马。
慕昭昭自嘲的笑了一下。
昨晚她也是真的喝多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失控,居然抱着他不撒手,还允许他对她做那种事。
她立誓不会跟别人分享丈夫的。
夜无殇,大周的皇子、王爷,他的婚姻大事注定不能由他自己做主。
且不说他如今还没有正妃,府里就已经有了三个卑妾,哪怕他从未碰过她们,但那也是他有位份的女人。
他,从来不会是她的唯一,也不会是哪个女人的唯一。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女人,都必须与人分享他的点点垂怜。
慕昭昭是理智的,所以即便发生了昨夜的事,她也会装作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