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下你勾搭野男人的心?”
所以这里的“野心”,是勾搭野男人的心?
他还是把景星河与何东良当成了她想要勾搭的野男人?
她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他不信?
慕昭昭脖子一缩,想要躲避夜无殇的气息,怎料他的双臂却就此缠了上来,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身前。
“王爷……”
“别忘了,在长公主府的那张床上,你对本王说过什么。”
不等她解释,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靠得她更近了,好像一张嘴,就能把她的耳朵咬下来。
她吓得像只鹌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子也有些不听使唤,变得僵硬木讷:
“我、我说什么了?”
“你说,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你与本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夜无殇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是对的,双臂忽然用力,像一把钳子似的,将她箍得更紧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背熨帖在他的胸膛,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燥热得好像就要原地蒸发了。
“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就该恪守本分,再让本王看到你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拉拉扯扯、眉来眼去,丢本王的脸,本王就先打断你的腿,再杀了那个野男人,用他的血给你入药,可好?”
慕昭昭浑身一抖,因为她相信,一个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杀神,绝对干的出来!
她这才明白,不管他是否喜欢她,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夫妻,如今在长安城里,谁都知道她已经是戮幽王的女人。
他可以不喜欢她,但是绝不允许她给他丢人!
虽然她跟何东良和景星河之间清清白白,但若是夜无殇因此迁怒于他们,便是她罪不可恕了。
她吓得赶紧解释:
“王爷明鉴,妾真的只是与两位医士探讨方子,再无其他,何况这都是为了给阮娘子治病,王爷可别冤枉好人啊。”
耳边传来夜无殇的低笑:
“本王的女人,却护着别的男人,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做?”
“没有!”慕昭昭吓死了,连连否认,“绝对没有……”
在一个认定你有罪的人面前,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
慕昭昭无力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是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大周杀神的尊严,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明明是夏日,可慕昭昭却只感觉到了夜无殇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她浑身发冷。
“好好表现,本王向来不杀女人,你最好别让本王破戒。”
他的一句话,如同给慕昭昭打上了一把枷锁,日后她在长安城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限制,一切都必须以夜无殇的尊严为上。
话音落下,他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驮着两人,身后跟着长长的护卫队伍,沿着长街离开。
因为夜无殇,长街两侧站满了人。
如果说人们是来看夜无殇的,还不如说是来看慕昭昭的。
因为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写着同样的几个字:震惊,疑惑,羡慕。
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了慕昭昭的耳朵里。
“天爷啊,我只见过戮幽王骑着马凯旋,却从未见过他骑马带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
“你可真是不要命了,王爷的女人,也是你能评判的?”
“这可是第一次啊,王爷居然与一个女子同骑!”
“听说王爷在长公主府上中了媚药,夺了一个丑女的清白,不会就是她吧?”
“那女子如此丑陋王爷都肯负责,真不愧是我大周的第一王爷,这人品武功都是一等一的!”
慕昭昭看到,许多人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更有许多女子的声音响起:
“好羡慕那个女人啊!”
“让我当王爷的那匹马我也乐意!”
慕昭昭无助地看着那些女人,在内心呼喊着,好啊,我跟你换啊,我只想离这个人屠越远越好。
然而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听着那些议论,慕昭昭忽然就明白夜无殇为何要与她同乘一匹马招摇过市了。
他就是想趁此机会告诉所有人,他夜无殇没有始乱终弃。
如此一来,他的好名声便是一如既往,也等于向世人宣告,她慕昭昭已经是戮幽王的女人。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可她不能就这样把自己葬送了。
如此下去,她还能觅得如意郎君吗?
得想个办法……
不如现在就公开婉拒他的好意?
虽然他是戮幽王,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打定主意,她刚想开口,夜无殇的两根手指却骤然在她的身上一点。
她再张嘴时,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夜无殇点了她的哑穴!
随后,他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晕开:
“知道绞刑结吗?给犯人实施绞刑的时候,所用的绳结。把头套在里面,越挣扎,就锁得越紧,直到勒断犯人的喉咙。”微顿,他轻不可闻的声音却似利剑一般,穿透她的耳膜,击打着她的心脏,“本王,就是你的绞刑结。”
慕昭昭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夜无殇是会什么巫术吗?
不然怎么她想干什么,他都知道?
怪不得何东良说,别人几日才能背完的文章,他却能过目不忘。
只怪他太聪明!
越挣扎就锁得越紧,他的意思是,她越是反抗,他就越会让她走投无路?
也就是说,倘若今后她不小心走错一步,都有可能被他的绞刑结勒死?
也是,如今她就在夜无殇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想三更取她小命,她就活不到四更。
他戮幽王想要杀一个人,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想到这,她赶紧转过脸去,想要解释一番。
谁料这一动,她的额角却正正撞在夜无殇的唇上。
人群里当即发出一阵哄叫、惊呼。
慕昭昭的脸腾的一红,她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他的身材高大,她的额角只能到他的唇部?
她感觉到夜无殇圈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随后他微微倾身,略带干燥的唇瓣,就这样贴上了她的耳廓:
“心急了?不如晚上回去,本王任你予取予求,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