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下洞之前完没想到上古遗物是个这么大的家伙,带来的背包装不下古琴。李光瀚和老段只能脱下外衣把古琴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抱在怀里。
一阵汩汩的水流声传来,他们回头一看,密室外的石头齿轮磨盘底下涌出了水。水量越来越大了,往外涌出的时候冒着白色的浪花,几乎像喷薄而出一般,还夹杂着地底的空旷的水流轰鸣声。给人的感觉是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一块薄板,薄板下面是个无底洞。
三人大惊,连忙攀紧安绳,迅速撤到了洞外。再回头看,一眨眼的功夫水已经将山洞完淹没,洞口渐渐恢复了平静,像一汪常见的深潭。
众人围在深潭边盯着一汪碧水发了一会儿呆,怔怔地还没有缓过神来。
陈艾丽和老段如果不是亲自下到山洞里,是万万想不到山洞里竟然还有这么神奇又神秘的石磨、壁画和遗物的。眼见为实,这至少证明老上师没有打诳语。
回到大殿,老上师目光如炬,盯着李光瀚怀中的长方形包裹。李光瀚把包裹轻轻地放到长方形的香案上,酥油灯的火光闪动着,映照着老上师和李光瀚严肃的神情。
当古琴露出真容的一刹那,老上师如释重负、豁然开朗地点点头,随后嘴里开始念起经来,并且越来越快。小喇嘛和他的师兄们见状也跟着一起念,声波引起共鸣,震动着大殿里的挂幡和帷幔开始抖动和摇摆。
李光瀚和陈艾丽还有老段虽然听不懂经文内容,但也被这种庄严的气氛感染,不禁也认真地盘好腿,挺直了腰,在蒲团上端坐起来。
诵经声时而抑扬顿挫,时而如高山流水,冲击着李光瀚的耳膜,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他胸前的“法眼天珠”开始发热,热得他的胸口暖烘烘的。
大殿上的挂幡和帷幔抖动和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排在两旁的手鼓也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摆在香案上的古琴琴弦也被声波震动得颤动起来,发出了“嗡嗡”的共鸣声。
李光瀚蓦然醒悟,好像大脑灵光一闪,还自带音效的“叮”了一声。
“频率、共振、正弦波,宇宙万事万物的存在方式都是正弦波,它通过同频共振去影响所有的存在方式。”作为物理学家的李光瀚此刻心里顿时明白了老上师的用心良苦。
老上师用自己和弟子们的诵经声启迪了李光瀚的思维和智慧。
这就是当年爱因斯坦满怀激情研究的统一理论的诠释。“弦论,这是弦论。李老师,我也明白了。”同为高能物理专业精英的陈艾丽也几乎同时豁然开朗。
爱因斯坦痴迷的弦论中的宇宙弦可以用来描述所有基本粒子,电子、光子、中微子、夸克等,它们都是很小很小的一维空间的弦的不同振动模式。维昌 120weig
宇宙弦的每种振动模式都对应有特殊的共振频率和波长,对应着不同的能量。如同琴弦的每个音阶实际上对应的是不同的共振频率。
如果说宇宙是由宇宙弦组成的大海,那么那些基本粒子就像大海中的泡沫,不断产生不断湮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李光瀚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上古遗物——古琴的真正含义和隐隐约约的用途。物质的本源就是频率振动产生的,组成物质世界的基本单元是宇宙弦的各种振动状态,而不是宇宙弦本身。就像美妙的古琴声是琴弦的振动发出的每一个音符,而不是古琴本身。
这是中华上古文明的顶级智慧的体现,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待了上千年甚至更久远。
李光瀚回忆起山洞壁画上“昆仑智者”的形象,想象着上个人类的地球文明终结后人类仍然尽力将文明的精髓流传下来。虽然历经千万年,虽然古琴不可能就是7000万年前生产的乐器,但它所表达的思想和哲理在代代相传中传承下来,并且对今天仍然有启示。
老上师诵经完毕,在酥油灯的灯光下仔细欣赏这把上古古琴。
老上师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摸了摸琴身,沉思良久说到“莲花寺传承2000多年,到了今天算是完成了他的使命。既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老上师重新端坐回蒲团上,喝了一口白菊雪茶说到“古琴能发出完美的共鸣,本就是中国人对宇宙认知的载体。它象征着阴阳平衡,就如同天地万物,有生死,有明灭。一把琴就像一个小宇宙,从空间到材质都是一种循环。它发出的音就是中华正音。”
李光瀚专心致志地听着老上师说出的有着丰富内涵的哲理。陈艾丽则联想着从尧、舜、禹到俞伯牙、蔡文姬、陶渊明,从帝王到风雅之士,从锦衣华裳到素纱白衣飘飘,人们在水一方焚香抚琴的场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古人抚琴的形象和李光瀚联系起来。
“众生皆有认知障碍,追求有形有相。但要想拥有终极智慧,必须降服一切妄念。要想抓住与宇宙高维能量联通的机会,除了具备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更要有大爱,爱是本自具足的自性,爱是付出。”老上师继续说到。
李光瀚点点头,他被天天诵读佛经的老上师说出的这些看透生死大觉大悟的话震撼到了。
李光瀚轻声回应道“我理解我们每个人就是一个能量体,所谓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也就是将自己的频率调整到与宇宙一致,进行对接,才能获得宇宙传输的能量。把自己融入到万物运转的时空循环中,将身体的运作秩序与宇宙的运作秩序保持一致,人变成了宇宙在现实世界中的一个投影,继而达到忘我、无我的境界——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忘我、无我的境界就是完的付出。”
老段和陈艾丽对望了一眼,两人也觉得上了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老上师听完李光瀚的回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郑重地把香案上的古琴递给李光瀚,然后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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