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海关官员在护照上盖下了出境章。
“伊丽莎白”看着李光瀚顺利过关朝着自己走过来,内心里说了一句,谢天谢地。
她马上利用难得的既有信号又没人监视的时机给国内打电话,报平安,订酒店等等。
万米高空之上,虽然有气流颠簸,但终于有难得的短暂的安宁。李光瀚只希望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一觉,这大半年来,他都不知走了多少遭险棋,步步惊心。此刻,他的大脑也该休息休息了。
“伊丽莎白”却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了。到了F国,她就是顶着伊丽莎白的帽子在行事,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会将两人致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好在真正的伊丽莎白平时总是待在电脑前或者实验室里,极少出现在欧洲上流社会的社交圈,所以,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84虎山行
飞机降落在F国首都机场。这里的时间还是在夜里,夜幕下的大都市仍然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李光瀚心情复杂地再次踏上这个大半年前逃离的地方。这次持丹尼尔办的邻国假护照前来,可谓困难重重,最关键的是一旦有难,不可能有官方的搭救,甚至都不能有公开接触。一切只能靠自己。
“伊丽莎白”一下飞机就呈现了一副进入角色的状态。她挺直了腰板,微抬着下巴,迈着优雅而快速的步子。李光瀚紧紧跟在后面倒像是个跟班的。
一辆黑色锃亮的小轿车“嗖”的开过来,停在他们身旁。前车窗缓缓落下,一个声音响起:“赫卡特小姐,我是迈克尔.赫卡特先生派来接您的。”
原来,昨天“伊丽莎白”用丹尼尔的电脑联系远在北京的迈克尔,要他给丹尼尔打款的时候,偷偷将航班信息传给了他。虽然上次迈克尔到里兰县找姐姐的时候,陈艾丽没有露面,他们相互间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但是“伊丽莎白”从李光瀚的口中得知了迈克尔是个正直的,对中国有感情的人,所以她决定冒险一试。如果他积极帮助那么后面还可以再用;如果他不理不睬,只是让他知道航班号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伊丽莎白”要司机开往爱芳酒店,她已经在那里订好了房间。李光瀚并不熟悉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他发现自己跟着来好像没什么作用。
五星级的爱芳酒店坐落在繁华的奥斯特地区,夜间也极为热闹。这里四通八达,公路地铁穿梭方便,出城也不会堵车。酒店像座宫殿,洋溢着浓浓的十八世纪欧洲大陆奢华的风格。大堂里金碧辉煌,华丽的水晶吊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厚重的实木长桌,古典的沙发。李光瀚有点眼晕。
踩着厚厚的地毯,穿过回廊,进入房间,宽大的红色丝绒床上是垫得高高的席梦思,一股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李光瀚猜想这里的房价应该很贵吧,不禁觉得心疼。“伊丽莎白”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李老师,您等会儿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家酒店了。”
“伊丽莎白”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撇小胡子,一副眼镜,一个略带卷曲的及肩的男式假发。她笑眯眯地对李光瀚说到:“李老师,带上一件换的衣服,我们出去熟悉一下周边情况。”
“咦?小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李光瀚很诧异地问到。
“叫我伊丽莎白。您还记不记得为了避开纹身男们,我要求丹尼尔带我们去了他们周边的旅游景点?这些就是在那些景点旁边的小摊小贩手上买的。不过,您还是到楼下的公共洗手间里再戴上这些吧,不然酒店保安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您变来变去,反而要引起怀疑了。”“伊丽莎白”笑着回答。
“哦,您实在是高明,伊丽莎白殿下。”李光瀚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位衣着普通的男女从酒店负一楼的厨房送货通道里出来,拐进了后街的小巷子里。
“伊丽莎白”戴了一顶棒球帽,脸上架着宽边眼镜,几乎让人认不出来。李光瀚按照她的吩咐装扮一番后,也真的变得像生活在南亚地区的华裔了。
后街的小巷很僻静,走出去5分钟就到了地铁站。“伊丽莎白”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型拱形建筑说,那里就是火车站。
她带着李光瀚往与火车站相反的方向走了20分钟后,停下,指着一座高高的着名旅游景点对他说:“这个景点可是在镜头里见过许多次的吧。”
李光瀚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酒店位置这么好。
“伊丽莎白”又说:“看到它斜对面那个咖啡馆吗?上面有个大大的霓虹灯Mary,我们将来如果走散了就到那里汇合。”
“啊?为什么是那里?”李光瀚不解地问。
“这个咖啡馆在街角,平时人流穿梭不息,容易隐蔽。最特别的是,它后面有三个出口,大厅、厨房、厕所、分别通向三条路。”“伊丽莎白”耐心地解释到。
“李老师,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您要知道这个地方,以防万一。”
李光瀚听到这里,担心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陈艾丽的累赘。他决定晚上一定要认真研究地图,把这座大都市的重点地段默记在心。
“伊丽莎白”拉着李光瀚往回走,到了地铁站入口,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样。她拉着李光瀚进了地铁站。他们跳下地铁站台往隧道深处走了一小段,铁轨旁出现了一扇破旧的铁门。
推开铁门,屋子黑魆魆的,他们打开手电筒,满屋子堆放着陈旧的机器和零件。“伊丽莎白”要李光瀚拿着手电筒,自己爬到墙边一个废弃的电箱边。
她艰难地将手伸到电箱背后,拖出来一包东西。
李光瀚已经猜到她拿的是什么了。果然,包里有一把小巧的格洛克,一盒子弹,各币种的现金,简单的医护用品和风雨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