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艾丽”看出了拉塞尔的窘况,她看这架势也无法回避,只能故意提醒他捡重要的说。
拉塞尔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说到:“澳瑞生物的刘总刘伟江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京城着名记者兼养生栏目的主持人汪小曼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藏医藏药的节目,她要来西海药厂采访,现在已经快到厂区门口了。刘总请我接待,安排食宿。但是我并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到底该不该接待她呢?如果住到小别墅来,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拉塞尔说得很含蓄,因为李光瀚在场,他不能表现得好像知道一些秘密和听命于“陈艾丽”的样子。但是,他是真急了。他也知道这是刘伟江的找的借口,这个记者肯定是来查看李光瀚他们有没有躲在这里的。但刘伟江是他的直接上司,他没有理由不执行命令的。而伊丽莎白又是后台老板的二号人物,现在就在眼前。谁都得罪不起。
李光瀚一听到汪小曼的名字就感到这个麻烦怎么又跟着来了,甩都甩不掉。但是,她每次都有正当的理由,也找不到犯罪的证据,拿她没办法。
“陈艾丽”听完拉塞尔的话,“嗖!”的一下从温泉里站起来,快速拿起旁边架子上的白色浴袍穿上。
“李老师,我们不能在这儿再呆下去了,碰到汪大记者总是没好事儿。您说呢?”“陈艾丽”礼貌地征求李光瀚的意见。她心里明白,如果汪小曼来到别墅住下,赖着不走,自己和李光瀚不可能总是躲在密室里浪费时间。
“是的,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又没有犯罪,我相信郑警官他们应该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不如我们去里兰县公安局亮明身份,说明情况吧。”李光瀚想将“陈艾丽”一军。
“我们现在去公安局能说清楚什么呢?他们哪里会放您去跟综合调查组汇合呢?肯定是通知郑警官来把您带回去说明情况。”“陈艾丽”赶忙制止李光瀚的“愚蠢”想法。
“她果然害怕去公安局。”李光瀚心里想。
“陈艾丽”裹着浴袍,拢了拢略湿的头发,把头上的蓝蜻蜓发夹又夹紧了一些,然后问拉塞尔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睡一晚?
拉塞尔面露难色,当着李光瀚的面,他肯定不能说刚才那些“消防检查员”来过,一无所获,所以随时会在附近布控,进进出出都有人盯着,他们俩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
大露台上微风轻拂,但气氛很凝重。伊丽莎白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的,这下又泡汤了。自从上了青藏高原以后,她的高原反应还没缓过来,一直在紧张中度过,这下因为汪小曼的到来,又得开始颠沛流离了。她心里恨乔治和刘伟江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试试,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否在那儿留宿。”拉塞尔沉思了很久才说出口。
70湖心岛
夜色深沉,银色的月光洒在一望无际的西海平静的湖面上,远处衬托着日月山的黑色剪影。幽蓝的夜空,诗情画意般的景色让李光瀚脑海里蓦然响起《绿岛小夜曲》和《在银色的月光下》的旋律,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差点都要哼出来了。
一艘白色的小快艇从西海药厂后面树林里隐蔽的湖边飞出,马达声在夜晚显得特别刺耳。小快艇身后的水面上形成了“人”字形的涟漪,慢慢消散开去。
这是拉塞尔亲自开着小快艇领着李光瀚和“陈艾丽”去湖心岛找他的朋友,一位长年在岛上闭关修行的僧人。希望他能同意让李光瀚和“陈艾丽”在岛上暂时躲躲。
此时,西海药厂里,拉塞尔的手下正带着汪小曼在工厂食堂里吃着夜宵,向她热情地介绍着工厂。
半小时后,小快艇来到一座西海中孤零零的湖心岛。岸边是一堆碎石,乱石,可以看到岸上的野草和小树随风摇摆。黑夜里,远处飘扬的经幡,白塔和寺庙的屋顶让人感受到一丝人类活动的气息。
拉塞尔显然经常来,他绕着湖心岛开了半圈。找到了一个插在水里的木桩,他将小快艇的绳索套在木桩上,熄了火。四周立刻陷入万籁俱寂中,只有岸边的小波浪一阵阵冲刷着乱石的声音。
岛上没有电,黑魆魆的。从岸边木桩通往土路的小木板因为昨晚的地震歪斜到一边,倒在水里。拉塞尔脱下鞋,卷起裤管,李光瀚和“陈艾丽”也跟着照做,一行人涉水上了岸。冰冷的湖水刺激得李光瀚打了一个寒战,“陈艾丽”则冻得直接抖了几下。
拉塞尔打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杂草丛生的土路磕磕绊绊,终于,步行了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古老的寺庙前。月光下,寺庙大殿顶端的**双鹿的剪影显出宗教的神圣和神秘。
拉塞尔使劲敲了敲大门,没有人应声,除了风声和屋檐下传来的清脆的铃铛声。李光瀚环顾四周,除了寺庙的大殿外,旁边再没有高大的建筑。只有远处一排低矮简陋的小屋,没有光亮。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寺庙的大门终于“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小喇嘛双手合十,礼貌地对拉塞尔说:“上师说,这个时候只能是拉塞尔先生来了。请进!”
李光瀚和“陈艾丽”惊讶地跟着拉塞尔和小喇嘛进了寺庙。他们沿着大殿边缘转到殿后几间小屋,屋里点着油灯,跳跃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李光瀚渐渐适应了屋里昏暗的灯光,他打量了一下屋子,屋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木头和木板搭成的床,上面铺了一层褥子和藏毯。地上有一张毛毡,两个黄色的蒲团放在地上,一张矮木桌放在蒲团前,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墙边的藏式木柜里摆放着佛像,桌上有一摞厚厚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