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丫鬟忙阻止:“小姐,咱们还是不要这样做了,万一出事,咱们也不能独善其身。”
秦灵若眼中充血,狠狠剜了她一眼:“怕什么,你们看看,我如今都成了什么样了!舅父和舅母来关心过我吗?
一直疼我的外祖母,来了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用帕子捂着鼻子,也是一脸嫌弃离开了,不想再停留半刻。
我父母不在身边,难道她不应该在这里等着大夫来吗?
在外祖母的心中,跟表哥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没有解药,我活不过一个月。”
玉妍玉环听着,小姐说的话也蛮有道理。
秦灵若吩咐:“等大夫走之后,我们便离开这个没人情的周府。
玉妍,你最后走,我们在城门外等你。”
“是,小姐!”玉妍从银锁屉子里拿着一个小瓶子便走了。
孙婆子陪着老夫人出了秦灵若的院子,几人都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老夫人淡然道:“那味快把老身熏吐了,恶臭恶臭的。幸好你机灵,不然都没法走出那个屋子。”
孙婆子没有回复老夫人,而是问了句:“老夫人,我们是去公子的院子还是回宜心院?”
一提到公子,老夫人又怒了,“你说这个败家子,好好成婚当个驸马不好吗?
非得打人家,这回可倒好,既花了银子又遭了罪。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隔几天就打死一个通房丫头,让他吃吃被打的苦头,就能痛改前非了。
暂且先不去看他,他刚醒也需要休息。”
接着话中带着火药味:“我也不想看到你们的周大将军的脸色,回宜心院。”
京城中除了回春堂,其他医馆的名医都被请来,对秦灵若的毒也都束手无策。
秦灵若看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思索片刻说道:“让秦府的人收拾好,一刻钟后,我们去万毒山找我叔父。”
一个丫鬟请示:“小姐,那我们是不是还和以往一样,向老夫人和大将军辞行?”
秦灵若的眼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冰冷的暗芒在眸中闪烁。
她冷冷道了句:“他们此时把我们当成了灾星,我们去了反倒给他们徒增烦恼。算了,直接去万毒山。”
正午艳阳高照,一辆马车悄悄驶出周府,直奔城门而去。
在城外的十里长亭,马车停下休息。
天空中流云缓动,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看到了玉妍的身影。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马车前,“小姐,奴婢回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灵若有些激动。
“一切按小姐的吩咐,已把东西放好。”
“嗯,不错,那可是我叔叔研制的,给我防身用的,如今可是派上了用场,我们快速离开这里。”
“是!”
玉妍上了马车,一路西行,直奔万毒山而去……
…………
周将军府
厨房里的人都被带到主院,周将军坐在院中,旁边站着七八个侍卫。
厨房的人都跪在那里,不敢言语。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定是饭菜出了问题。
周大将军面色冷厉,手中拿了一把长剑,眼睛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他声音中夹杂着怒意,“说,是谁往百合的饭菜中下毒,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
这句话又如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开,厨房管事忙解释:“下毒?将军,老奴不敢啊!
厨房里都是将军府的老人,根本不可能下毒。”
其他人知道大事不妙,不住地点头。
百合的名字他们知道,是邪王府的人。大夫人还专程派人来点了菜,说是给百合姑娘吃的。
周将军冷厉的寒光扫过每一个人,他心里也敲起了边鼓,思索着:
这些人在将军府至少待了十年以上,家世清白,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根本没有下毒的理由。
但百合的确中毒,难道他们是受人指使,让本将军与邪王府为敌?
他手持长剑依次指着每一个人,“现在本将军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从实招来,可以免受棍棒之苦。
如果一旦被本将军查出来,你们的一家老小也不用活了。”
一个婆子喊道:“将军,我们在府中多年,根本不敢投毒,是不是投毒者另有其人!”
“对,既然不是我们,那一定是别人。”
“没错!”
每个人都在澄清,为自己辩白。
周将军又问道:“今天外人都有谁进过厨房?”
一个婆子回答:“晚饭时分,只有表小姐的丫鬟玉妍过来,说是看看表小姐的粥好了没有,说正好路过这里,顺便亲自端回去。
老奴当时有些忙,便让她自己找。
她还问,那几盘菜是给谁的,老奴告诉她是给邪王府的百合准备的。
当时只有老奴一人在场,偏赶上小孙子传来了哭声,老奴便出去了。
等再进厨房之时,正赶上玉妍端着粥就要往外走。
周将军眼眸中意味不明,命令道:“秦五,去表小姐的院子,将那个叫玉妍的丫鬟押来。”
“是,将军!”秦五说完便去了秦灵若的院子。
不一会儿,秦五又匆匆地赶来:“将军,玉妍已不在表小姐的院子。
据打扫的婆子说,中午时分,表小姐已经带着丫鬟离开,说要去找大夫看病。
属下又去了门房,询问守门之人,他们已证实,表小姐坐着马车的确中午就离开了。”
周将军脸上挂着怒意:“表小姐中午离开,她的丫鬟晚上去厨房端粥,而那时,表小姐已经走了。”
厨房的管事豁然开朗:“将军,毒一定是玉妍下的,是受了表小姐的指使。
周将军并未言语,半夏下的毒,导致灵若一身血泡,这是要还回去,结果没想到留下的人是百合。
“好大的胆子,百合万一死了,我要如何向邪王妃交待。
人家好心守护着本将军的儿子,而我们的人却下毒杀她。来人,去追玉妍和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