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的衣袖,白『色』的发丝,被微风吹起。随着手收势的瞬间,瑶池四周一尺一寸尽数开始恢复原貌,泥土回到花坛内,参天大树骤然自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扎根进了土地,瑶花琪草花团锦簇。
一改之前的狼藉一片,流光所经之处,皆是生机盎然,片刻过后,与之前的瑶池再无二致。
一众禁军看得目瞪口呆,竟一时不知,这是时光倒转之法,还是重新造物之术。
梦枝惊诧之余,咬了咬牙,缓缓将手中树种放在了面前无『吟』的掌心。
无『吟』看着掌心的树种,回忆里的那个英武的身姿,明朗的面庞好似都在那颗树种里。
“走了,淮镜,开个门。”
淮镜嘴角抽了抽,她何时成了个保姆?
待得几个魔兵握着铁锹跟在无『吟』身后离开了瑶池,白枕辞牵着淮镜的手,悠然回了月宫。
三日后。
“玉帝给梦枝升了仙职,如今是瑶池掌事女仙,以后瑶池一切事宜,都归她安排。”悬烛一边喂鸡,一边说着今日从别人那听来的八卦。
“白枕辞又去兜率宫了?”淮镜躺得累了,坐起身理了理衣裳,随口问道。
“一早便被老君的童子接走了。”
淮镜点了点头,百无聊赖起身在殿内溜达了两圈。
“淮镜,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但是如今越想越不对劲。”悬烛把手中的一把桂花放在鸡笼外的新碗里,拍了拍手上残留的花瓣儿。
“那便还是告诉我吧。”淮镜挑了挑眉,重新坐回椅子上,懒懒半躺下。
“上次我去西海之滨抓回煓尘,实际上还见着了一个人。”悬烛敛眉,似是正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
“计都?罗睺?”淮镜想也不想,只要是陪她兄长喝酒的,无非便是这两个酒鬼。
悬烛摇了摇头,眉『色』有些凝重,道:“是一只妖。”
淮镜闻言,皱了皱眉,陷入了沉默。
她与煓尘同日而生,是盘古大帝左右眼所化,却『性』格迥异。她喜静,煓尘爱动,她『性』子清冷,煓尘热情,她巴不得整日在月宫睡觉,而煓尘却是能不回日炎宫就绝不回。
但煓尘即便再喜欢四处游玩,也有自己的分寸,它深知自己在神界的身份,所以很少去别的五界招摇,是以归顺仙界之前的十万年,煓尘几乎没有其他五界的朋友。
但其中却独独有个意外。
那个意外,也是一只妖。
“是什么妖?”淮镜语气沉重,讷讷问道。
悬烛思索了片刻,道:“白参精。”
淮镜闻言,又是半晌地沉默。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至少,若现在出现在煓尘身边的妖精是一只白参,那便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我知道了。”
“那人与煓尘走得近,近日煓尘总去丹丘同那人一同喝酒,一喝便是整日才回。”悬烛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担心煓尘重蹈以前的覆辙,才惴惴不安把这件事告诉了淮镜。
“他是日神,他知晓自己的责任为何,只要没有失了职责,便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