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众仙于六界其他五界而言,算是最为严于律己的了。
需要忍受凡人所不能忍的劫数,需要接受屈于神之下的地位,需要收起妖精们可随意挥霍的洒脱,需要有鬼魂不具备的七情六欲,却不能越界,不能过头,否则便成为了魔。
而云曈仙子不同,云曈是太白金星直接渡成仙的凡人,没有经历天劫,不用修炼法术,是走了个玉帝面前大红人的后门的。
是以,云曈自到达天庭第一日被周围的同伴奉承了几句起,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不同于其他无所依靠的女仙,她的身后有太白星君。
浩渺的夜空下,月『色』似水,清凉柔美。
云曈慢慢靠近正一杯接一杯喝得不亦说乎的太白金星,每一步的大小轻重缓急,都拿捏的自认为最得体,最优美,最符合仙子身份。
太白金星已然醉意深浓,并未察觉有人过来,不过多时,直接醉倒在了殿顶上。
云曈睁大眼睛,俨然吓了一跳,加快脚步行至太白金星身侧,替他把手中的酒壶放置在一旁。
此刻的太白金星双目轻阖,俊朗的脸上泛着红晕,晕开了一大片。
“表哥?”云曈仙子试着唤他道。
没有反应。
“表哥?”
依旧没有反应。
“表哥……”
话音未落,闭着眼睛的太白金星薄唇轻启:“六……百多年了,我以……我以为再……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曈仙子本是被突然开口的太白金星吓了一下,却在闻言之后,羞红了脸颊,低头轻声道:“我们……不是相聚了吗?”
“是啊,你回来了……”太白金星说着,笑了出声。
此刻的云曈仙子却是全然没有看出太白金星笑中的苦涩,更看不见太白闭上的眼睛里,那无法自拔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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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潋月殿。
悬烛近来发现,那只褐『色』的老母鸡越来越大了,阿照当年还是兔子之时那般只大了肚子,而老母鸡却是整个体型都大了好几分。
“阿照,你帮我看看,这鸡……是不是比我刚回来时,大了许多?之前只有这么大……”悬烛皱着眉,说得十分认真,边说还边比划。
阿照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并没有听悬烛在说什么。
“阿照?”悬烛见阿照没反应,伸手轻轻推了推。
“啊——”
吃痛的喊声响彻整个潋月殿,甚至隐隐还能听见回声。
“我不过轻轻碰了你一碰,你喊这么大声干嘛?别这么浮夸好不好?”悬烛本能地往后退了退,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我上次被淮镜追着满月宫地打,屁股被打开花了现在都没好,你根本不知道桂花树的木柴棍子有多硬!”阿照本是托着圆脸的双手轻轻捂在了屁股上,十分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流下眼泪来,眼中不免有对淮镜的怨怼。
谁能想到,一个代表着神圣的月亮的女人,一个在外人面前优雅高贵『性』情随和的女人,竟会对他一只小兔子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