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担心,咱们都是一起进机关的,你能有个好位置,我也高兴。对了,周春来让我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三个人,一起去坐坐,联络联络感情。”战远问道。
“我听说,周春来可能是信息科的科长是不是?”封巨阳问道。
“可能是吧,他倒是说了也要去信息科,不过现在局里还没有公布科长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战远有些谨慎的说道,不想抢了周春来的风头。
“那就去,反正晚上我也没啥事,玩多晚都没事。”封巨阳干脆的答应说。
战远看了看时间,下班的时间早就过了。“咱俩直接过去找他吧,然后一起走。”
上楼找了周春来,三人一起下了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周春来似乎有些兴奋,摆起了科长的谱,对两人说道,晚上要是喝不醉酒,谁都不准回家。
三个人吃了饭,也喝了不少的酒,出了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春来提议,去泡个澡,发发汗,醒醒酒。他们三个都是单身汉,战远和封巨阳又是自己住,都很是干脆的答应了。
泡澡自然是去皇冠洗浴了,那是山城最大的洗浴中心,澡堂子里能同时容纳几十个人,配套的服务也多,关键是看着比较干净,不用担心拖鞋传染脚气。三人刚走进去,就遇到了一个熟人,行政科的科长江辉。
江辉喝的很醉,只在下半身裹着条浴巾,手里还拿着香烟,看到他们后,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浴池的旁边,好像随时会睡着的模样。
“居然能遇到你们三个,走,跟我上楼去坐一会,光在这泡澡有什么意思。”江辉打着酒嗝说道。
洗浴的楼上是什么,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战远还算清醒,说道:“拉倒吧,泡泡澡就回家睡觉了,整那些没用的干啥。”
封巨阳也说道:“江科长,我可是小胳膊小腿的,享受不起那些。”
江辉闻言,瞪大了眼睛,说道:“说什么呢,我能让你们花钱嘛!不是和你们吹牛,皇冠现在就是我第二个家,一年到头我都在这住着。”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咱们林业局不缺钱,行政科就能给报销了。”
江辉不由分说,拉着他们往楼上走。
战远嘴上说是不想上楼,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所期待的。
三个各怀鬼胎的家伙,故作矜持的上了楼,每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女服务员见到江辉来了,热情的叫了句,江局好,还是老规矩嘛?
江辉伸手拍了下女服务员的屁股,夸赞道:“这小嘴,越来越甜了啊,给我找个大点的包间,我今天要和我三个哥们好好玩玩。”
女服务员答应了一声,摇晃着圆滚滚的屁股走了,周春来好像眼睛里长出了手,羡慕的说道:“江科长看来是没有吹牛啊,那女的看到你,就好像看到老情人来了一样,老实交代,是不是和你有一腿了?”
江辉眉毛上扬,得意的说道:“不是和你吹,皇冠的两百多个小妞,就没一个能逃出我的手心的。”
女服务员一会就回来了,带着他们进了包间,江辉随口点了些东西,交代了几句后,自顾自的往床上一躺,随手指了指其他的位置,示意三人坐下。
江辉在他们面前,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要说背景,他亲叔叔是山城的副市长;要说地位,他是林业局里的管后勤的行政科科长。再看看他们三个人,周春来科长的任命没下,现在还是副科长。战远是即将打回副科长原形的代科长。封巨阳是即将上任副科长的科员。都和江辉差了半级。战远以前和江辉走的很近,现在却暗暗的告诫自己,自己和他早就不是一个肩膀平齐的哥们了,和他在一起一定要绷紧了神经,人家是有根基的人,捅了篓子也不用担心,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江辉按了下桌上的电铃,叫来了服务员,又点了些啤酒。
战远说道:“这都喝一个晚上了,还是不喝了吧?”
江辉说道:“那不行,今天,一是给封巨阳接风。二是嘛,我听说,春来也要当科长了,更需要庆祝一下。”
酒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打开了瓶盖。江辉掐着酒瓶,说道:“咱们今天晚上都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子吹,瓶子不能空,我看看谁不给我这个面子。”江辉拿起啤酒,和三人挨个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就喝了起来。
战远无奈,也只好和江辉一样,拎着啤酒瓶子灌起了自己。
封巨阳对这样的喝法很不适应,几口就被呛到了,他俯下身子一顿猛咳,啤酒从鼻孔喷了出来。
江辉却仍旧刁难说:“封巨阳这回不算啊,应该再喝一瓶。”
封巨阳连连摆手,说道:“我是真喝不下去了,再喝下去,我就要呲花了。”
江辉不肯答应,说道:“喝酒的时候,我们也得有个酒长,负责监督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咱们四个人里,我的职位最高,这个酒长的位置,自然就是我了!我让你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让谁喝就谁喝。”
江辉越来越强势和霸道,战远三人都不想和他闹矛盾,只好由着他耍酒疯。
封巨阳喝完了这瓶酒后,身体已开始打晃了。
江辉又对准了周春来,拎着酒瓶子和他碰了一下,说道:“春来马上就也是科长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信息科是干啥的,不过最起码解决了你的科长级别,应该庆祝庆祝。”
这话说的很不中听,周春来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是耐着性子和他喝了一瓶。
战远心想,这么喝下去,用不了多久就都得趴下了。
江辉又说:“春来是不是和封巨阳马上就一个科室了?你们俩不一起喝一个?”
战远说道:“他俩刚才都喝过了。”
江辉的眼睛一瞪,说道:“我没看见,所以不算数,战远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也罚你喝一瓶。”
战远觉得,江辉就是故意这样的,借着酒劲耍他的派头。或者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喝酒之前是一个样子,喝酒之后又是一个样子。因为他那当副市长的叔叔,林业局的领导们,也都很纵容他,都在尽可能的和他保持良好关系。
江辉不断的怂恿着他们三人喝酒,总是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出来。周春来喝的最多,明显有些坐不住,身体开始往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