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上午课程的春日曦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就看到学校对面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面包车。
车窗半开,车里的人依旧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被卫衣的兜帽遮盖,让人无法看清面目。
想到前一个月沈夕瑶对她展开的袭击,春日曦依旧心有余悸,她认为这是陆君泽雇佣的保镖。
陆君泽早就看到了走出来的春日曦,满脸兴奋的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肩上的背包,又贴心的递上蛋糕和小饼干。
一向冰山脸的他自从婚后面容就变得温柔,时常带着笑意。
回到公寓的春日曦躺在猫床上正在同国内的妈妈和樊姨视频聊天,她很快就注意到妈妈居住条件的变化,似乎是搬进了一处宽敞且装修典雅的房中。
她并没有提及房子的事情,直到电话挂断,她挺着大大的肚子,走向厨房。
陆君泽正身穿围裙,右手捏着铲子做着晚餐,一脸的惬意。
她抬手想要从他身后拥抱他,可大大的肚子先抵在了陆君泽的腰上。
他笑呵呵的侧身,回应了她的拥抱,将她揽在怀中,故意开玩笑的说着。
“哎呀,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有将军肚的人为什么会被别人说人还没到肚子先到了!”
“快去洗洗手,我们开饭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桌面上全是春日曦爱吃的食物。
她愉悦的品尝着陆君泽的手艺,双眸闪烁着兴奋的神采,真的很好吃。
“陆陆,你好奇怪!”
“明明医生说了孕期吃东西要荤素搭配,可你总是做我爱吃的。”
陆君泽一脸不屑的说:“我看过那些孕期健康菜谱指导,简直是喂兔子呢!”
“我家小曦是肉食爱好者,吃那个简直是受刑!”
当陆君泽收拾完餐厅,他就开心的躺在春日曦身边,一边摸着她大大的孕肚,一边询问她在学校的生活。
春日曦无奈的笑了笑,捏着他的鼻尖说。
“我们就分开了3个小时,搞得好像我出差了似的。”
“才三个小时吗,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陆陆,这段时间你简直像是顶级保姆,这么多家务活,还要照顾我,你不烦吗?”
陆君泽突然抓住她的腕子,狠狠咬了上去。
“别咬了,好痛哦!”
春日曦想要将手抽离他的掌心,却依旧被他紧紧握住。
“我照顾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真不觉得辛苦。”
他突然坐起身,转身走出卧室,然后抱着两本厚重硬壳的新华字典和康熙字典走了进来。
“爸妈想让你和我尽快给宝宝起名字,再有一个月他就出生了。”
“所以,我们要起很多很多名字,然后一男一女两个最喜欢的留下。”
春日曦好奇的追问:“你们这些豪门不是很在乎胎儿的性别吗?”
“国内那个知名女星为豪门男朋友连生三个女孩,但依旧继续怀孕,只为生下男孩。”
陆君泽却显得不在意,语带嘲讽的说着。
“可能我们陆家不够豪吧,所以男女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生!”
他炙热的唇覆了上来,深吻着春日曦,眼睫微微翕动着。
可春日曦却傻傻的睁开了眼,内心感叹,压在胸口的男人睫毛竟然如此长,以前竟然没注意过。
突然她的眼睛却被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挡住,继续深吻。
长吻结束,春日曦终于能够恢复呼吸了,呼吸变得有些喘。
“起名字啦,快快,起名字更重要。”
陆君泽却意犹未尽,低头啄吻着她白皙的脖颈,却依旧克制着心底如猛兽般的欲望。
“名字不重要,你更重要。”
“最后这几周很重要,万一我提前生产,孩子出生却没名字,我觉得缺点什么。”
陆君泽只好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坐直了身体,翻开字典,一页页的看起来。
春日曦笑着将他的脑袋托离字典,温柔的劝说着。
“现在还不是翻字典的时候,我们先想几个喜欢的名字,然后再去字典里查那些寓意好的同音字。”
“这样更省力!”
陆君泽哈哈大笑着揉乱了她的长卷发,笑着说。
“哎呀,我的孩子如果能跟妈妈一样聪明就好了!”
得到他的称赞,春日曦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被爱的人赞美是件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
“小曦,我爱你!”
“我们的孩子就叫做陆爱曦!不接受任何反驳!”
春日曦随口问道:“为什么不是陆爱春?”
随后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被这个名字逗得哈哈大笑。
“如果我们重生到八零年代,不得不承认陆爱春是个好名字!”
“陆爱曦,很好听耶,而且男宝女宝都适合。”
突然,春日曦从一口棺材中醒来,她依旧大着肚子,面前的桌台上两座红烛台散发着可怕的红光。
眼下的处境让她大哭不止,她真的好害怕!
为什么孩子还没出生,她却带着未出生的孩子躺在棺材中。
更可怕的是,她意识到她回到了幼年时期居住的那个破败老旧的单位房中。
她托着重重的孕肚,缓慢的爬出了棺材,就看到年幼的她孤独的坐在桌前写作业。
场景迅速转换,卧室中她抱着小熊钻进了被窝,依旧是孤身一人。
她突然记起三岁那年妈妈拉着她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妈妈说的那句话。
“爸爸和奶奶爷爷更喜欢男孩,妈妈只喜欢小曦,所以妈妈把弟弟送回去了。”
这么多年,妈妈叶红层从未在春日曦面前说过关于这件事情的只字片语。
然而在这个可怕的梦境中,她竟然想起来了三岁的记忆!
幼年的春日曦只知道爷爷奶奶很喜欢姑姑的儿子,好吃的好喝的还有玩具都会买给他,而她只能看着。
有一次放学后,爷爷买了一个炸鸡腿给表哥,她怯生生的说:“爷爷,我也想吃。”
那老人不耐烦的指的外孙说:“去,剩那一口别吃了,给你妹吧!”
他还不忘鄙夷的说上一句:“女孩子嘴就是馋!”
可表哥却不愿意,他故意将剩下的扔在地上,笑着说:“抱歉啊小曦,脏了,不能吃。”
他却捡起沾着灰尘的所剩无几的鸡腿,喂给了他家的狗。
幼年的春日曦是孤独的,这份孤独比爷爷奶奶和表哥的轻视,更加让她害怕。
身处梦境哭泣中的她终于被陆君泽温暖的怀抱和温柔急切的话语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