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曦的电话响起来。
她刚扫脸解锁屏幕,手机被陆君泽蛮横地夺走接听。
“喂,厉警官,不劳您费心了。”
“医生看过了,小曦脚踝没事。”
“我已经带她回家了。”
“我们会早点休息,您也早点休息,再见!”
春日曦抗议地大吼大叫,干扰着通话。
挂断的瞬间,她想要去抢夺手机,却被陆君泽塞进了裤子口袋。
“你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时候看医生了?”
“什么叫做我们会早点休息!”
“这么多误会,你让我怎么解释!”
陆君泽毫不在意地开着车,像是没有记忆似的回了一句。
“解释,跟谁?你们什么关系?”
春日曦怔住了,对啊,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需要解释什么啊!
“沈夕瑶啊,你倒是解释啊,人家可是哭着走的。”
她自以为找到了反击的点。
陆君泽冷笑一声,凌厉的眼刀投向她。
“对啊,怎么办?怎么惩罚你好呢?”
“雾草!大哥啊,我受的伤,我在痛!”
“她哭是因为你,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
宾利开进了蓝湾别墅群,停在了陆君泽的车库里。
“你带我到你家干嘛?送我去医院!”
“我的私人医生马上就到!”
“我不要!我要去医院!”
“合同有些地方有问题,看完医生,你改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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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曦震惊了。
“大哥,你要求我出席晚宴,跟你跳舞,我都照做了!”
“我还因此受伤了,不算工伤也就罢了,你还让我带伤改合同?!”
“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样用的!”
陆君泽嗤笑一声,副驾门被打开,他伸着胳膊示意春日曦扶着。
春日曦一脸嫌弃地推开,鞋子被她提在手上,单脚跳着跟在陆君泽身后。
“你确定不让扶?那你可能要跳很久,毕竟我家挺大的。”
陆君泽饶有兴趣地看着跳了半天,还在车附近的春日曦。
“我笔记本没在,没法工作,你送我回家我就改!”
“用我的。”
他嫌弃春日曦跳的太慢,直接回身抱起她往别墅二楼走去。
春日曦突然拿出手机,拍了张和陆君泽同框的自拍。
“陆君泽,现在送我回家去,不然我就把这张照片发给沈夕瑶。”
陆君泽将她重重地扔在床上,顺势压在她身上,拍了张同框自拍。
“那我就发给厉沉光。”
春日曦坐起身,激动地抗议着。
“你发给他干嘛呀!”
这时,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年近四十的矮瘦男人轻咳了一声。
“陆少,您说有人脚踝受伤,需要治疗?”
陆君泽冲床上的春日曦扬了扬下巴。
医生很快处理完春日曦的扭伤,留下两瓶喷雾就离开了。
电脑被扔到春日曦面前,她不情愿地打开,屏保是一只黑色田园猫。
她先是震惊,然后愤怒地瞪着陆君泽。
“你个偷猫贼,你偷了我的十六夜!”
陆君泽迷茫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电脑屏幕。
他仰头略略思索一番,出门去了。
很快,他怀中抱着一只眯着眼睛的黑色猫咪回来了。
“十六夜!”
那猫咪听到声音立刻竖起耳朵,竟然像是认识她似的,拉长音温柔地叫着。
他挣脱了陆君泽的怀抱,跳进春日曦的腿窝里。
舒服的靠在她身上,舔着肚子上的毛。
“偷猫贼!还我十六夜!”
春日曦将猫咪紧紧抱在怀中,愤怒地盯着陆君泽。
“你故意把猫丢在我家花园,让我误以为他是流浪猫,替你养着?”
“你好借此机会接近我?”
陆君泽轻蔑地看着她,怎么会有心机这么重的女孩。
“我才没有抛弃十六夜!”
春日曦捧着十六夜的小脑袋,温柔地亲了亲。
“十六夜,要乖乖哦!等我改完合同,咱们就回家!”
春日曦再次打开电脑,十六夜的失而复得让她激动不已,干劲十足。
“说吧陆总,怎么改?”
陆君泽沉声说:“先追加资金......”
春日曦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项目眼看再有一个多月就能结束,怎么突然注资了?
这就意味着项目周期会延长,这份要命的合同将会困自己更久!
“陆总,我们公司跟您有幸合作一次就够了,我觉得......”
“你爸求我的。”
春日曦顿时泄气了,她懒得再去争取。
此刻她明白她需要摆脱的不是合同,而是她爸春潮归。
合同修改完后,春日曦打算离开带着十六夜离开。
“他现在不叫十六夜,他叫王子!”
“他啊,很可能不愿跟你走!”
“胡说!”
春日曦才不相信,自己的十六夜会变心。
“不信咱们试试,你喊他十六夜,我喊他王子。”
“他跑到谁身边,他就属于谁!”
“一言为定!”
春日曦和陆君泽同时喊着他们各自给猫咪起的名字。
黑色猫咪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春日曦,又看了看认真的陆君泽。
他朝春日曦走近几步,舔了舔她的手指,转身飞奔进陆君泽的怀中。
春日曦很难过,她喜欢的猫咪最终没选择她。
她此刻觉得被抛弃的人是她自己。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
“送我回家好吗?”
“不行,太晚了我要睡觉。”
陆君泽抱着猫咪,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
“你可以在客房待一晚,仅此一次,毕竟工作到这么晚我也有责任。”
他的语气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赐。
她拿出手机,打算给金善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陆君泽扭头冷笑着,似乎猜到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照片该发给金善才对!”
“疯子!”
春日曦将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砸在闭合的门上,掉在地上。
春日曦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小曦,你没事吧?”
金善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在哪?我去你家找你,叔叔说你彻夜未归。”
春日曦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下午4点了。
“金善,来陆君泽家接我。”
“你怎么在他家?你们昨晚……”
“昨晚什么也没有!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
春日曦抬高受伤的左腿,艰难地跳到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