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芳带了自家做的艾叶粑粑过来,她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零散散的钱。
“舒宁,这是三十块钱,我先还一半,剩下一半我尽快还你。”
周舒宁看着那沓纸币,“你不用急着还我,几个孩子都要用钱呢。”
“孩子没关系,我家里还有钱,够用。今年学校设立了奖学金,夏荷和秋菊读书争气,期末把奖学金带回来了。”
陆家湾出了几个大学生,现在大家更重视教育,学校为了鼓励学生勤奋好学,特意设立奖学金。
周舒宁把钱收下后,听到于秀娟在一旁叹气,“你俩闺女倒是争气,我四个孩子,三个不机灵,小溪比前头三个聪明,但也没把奖学金拿下,唉,不知道我们家能不能出个大学生。”
“有的孩子开窍晚,嫂子不用急。”
于秀娟没有被安慰到,因为叫她不用急的是周舒宁,她自己是大学生,两个孩子读书都厉害。
年初大家都说山脚这边风水好,陆翊明家有文曲星下凡,住陆家斜对面的吴小芳家,两个女孩子读书争气,第三个闺女成绩也过得去,她家离陆家这么近,怎么没有沾上光呢?
于秀娟想不明白,回家之后又把想要出去玩的陆小河骂一遍,陆小河只得拿着课本和陆小溪一起看。
学校都放假了,他娘还逼着他们看书,太惨了!
淼淼吃了两个艾叶粑粑就跑出去玩了,陆行云带上一篮果子去了老宅。
周舒宁收拾了一筐水果放到空间,这些留给妙音和菲菲吃。龙眼糖分高,老人家不适合吃太多。
半个小时后,陆行云抱着一袋粮食回来,“妈妈,这是爷爷叫我搬回来的,他说不够再去老宅拿。”
“够了,妈妈那还有吃的呢。”
在陆家湾住的这些天,周舒宁没有买过肉。
第一天吃了很多水果,加上有艾叶粑粑,没有做饭。
第二天一家人去溪边河边钓龙虾,一连吃了两天龙虾盛宴。
第四天淼淼跟着大哥哥们钓鱼,抱了一条肥大的草鱼回来。
第五天,陆春花过来串门,给周舒宁送了两斤泥鳅。
第六天,杜薇她们过来了,带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一根猪脚。
第七天,孩子们和别的孩子一起摸石螺,周舒宁钳石螺钳到手酸。
第八天,陆行云跟着陆大山、陆小海进山,抓了一只野鸡两只野兔回来。
第九天,周舒宁看着黑了两个度的儿子和闺女,“明天我们就要去找爸爸了。”要不是她提醒,两个孩子根本想不起他们的老父亲。
黄小云知道他们要走后,把陆前进养的家鸡杀了,给他们送行。
第十天早上,周舒宁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去部队的火车。
淼淼明显还没有玩够,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村庄,“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看海呀?我都要忘记大海长什么样子了。”
周舒宁打了一个哈欠,不相信闺女的鬼话,借口,上个月她还对着之前的照片画大海呢。
“明年吧。”明年改革开放,她要去南方买点房子进点货,到那时可以考虑带孩子们去玩几天。
淼淼能接受这个答案,心满意足地爬上中铺午休。
周舒宁也睡了,留下陆行云在过道边的凳子看书,火车上人多,因为周舒宁担心人贩子或者小偷,晚上她基本清醒着,白天补觉。
陆行云提出要晚上看行李,被周舒宁拒绝了,孩子长身体的阶段,要好好睡觉,不能熬夜,她还希望儿子能长到一米八以上呢。
周舒宁以前玩手机经常玩到两三点,能熬得住。
下车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周舒宁和孩子们艰难地挤出车站,小杜过来接行李,“嫂子,团长叫我来接你们,团长说让你们吃了中饭再回去。”
“那你带我们去饭店吧。”
“好,车在那边,跟我走吧。”
回去的路上,陆行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小杜开车。
周舒宁注意到了,“儿子你想学车?”
陆行云点头,“我有点感兴趣。”
“你还没有到年龄呢,等你十八岁妈妈教你。”
小杜惊奇,“嫂子你也会开车吗?”
周舒宁顿住,“噢,你们团长教我的。”差点露馅,只能拿陆翊明挡在前面,嗐,反正没人深究这个问题。
“嫂子你真厉害。”小杜信以为真。
“淼淼也要跟着妈妈学开车。”
“行。”
车子还没有开到家门口,年年和岁岁就冲了出来,“汪汪~汪!”
等他们下车后,年年不停地嗅着几人的裤脚,岁岁直接站起来,两只前爪靠在陆行云身上。
淼淼张开手抱住年年,从脑袋摸到后背,“年年,我也想你们呀,你们和爸爸过得好吗?”
年年大抵听懂了,不停摇着尾巴。
陆翊明在工作,并没有回来,周舒宁把东西放好,换了一身衣服后躺在床上补觉。
两个孩子精神饱满,为了不吵到妈妈睡觉,他们不约而同地出去找伙伴们聊天了。
下午四点半,陆翊明提前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看到堂屋的编织袋,他还以为小杜没有接到人。
他打开房间门,媳妇正在床上酣睡着,由于天气热,她换了一件轻薄的睡衣,睡梦中变换了睡姿,露出一小截莹白的细腰。哪怕窗帘被拉上了,房间有些昏暗,那新雪一般的肌肤依旧白得晃眼。
陆翊明想也没想,直接躺了上去,伸手抱住媳妇,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厮磨。
周舒宁还没有睡够,她睁开眼睛,刚准备说话,陆翊明趁机勾住她的舌尖,周舒宁无奈,只好将手缠上他的脖颈。
“媳妇,我们来一次?”趁着她正意乱情迷,陆翊明把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拂到一边,大掌摩挲着她的香肩,低声诱惑她。
周舒宁没答应,“几点了?孩子们该回来了。”
“不会,他们刚到家,不玩到饭点是不会回来的。”
见媳妇有点犹豫,他起身把门锁上,“媳妇我会很快的,你小声点就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舒宁目光涣散,等情欲的浪潮退去,她沉沉地睡了过去,临睡前她只有一个结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