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灼热的空气笼罩着安城,马路正中的绿化带稀稀落落种了一些黄花风铃木,周舒宁正坐在奶茶店的窗边望着步履匆匆的行人,打工人真累啊,大夏天的还要出来工作,周末都不得休息。
向菲菲走进奶茶店就看到周舒宁又在发呆了,她悄悄地溜到背后精准又快速地捂住好友眼睛,手指能感受到眼睫毛在扇动,哼!睫毛精。
“别闹了,菲菲。”周舒宁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我给你点了栀芝椰椰,快点喝吧!”
向菲菲爽快地放开手,坐到对面喝起奶茶,没多久杯子就快见底了,周舒宁见她喝得差不多了,便说“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感觉你脸色不是很好。”
向菲菲长叹一口气,“别提了,学校忙着期中考,那群学生国庆玩疯了,收假回来没一个在学习状态上,考得一个比一个差!改完试卷后领导还要求我们进行一对一家访,太累了!唉,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我下辈子绝对不当老师了,真的。”
“哎对了宁宁,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在古玩店挑了好久呢。”向菲菲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
周舒宁接过来,是一只翡翠手镯,她看到的第一眼便很欢喜,手镯晶莹剔透,质地细嫩润滑,她把手镯戴好,起身拥抱好友,“菲菲,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好爱你呀!”。
周舒宁5岁时,父母乘坐的飞机出事了,爷爷奶奶得知噩耗强忍悲痛从隔壁市赶过来,留在安城抚养小孙女。
周舒宁的大伯想接周舒宁一起过去生活,爷爷奶奶没同意,一家三口共同经营着一家小型超市。
周大伯劝不动父母,自家公司又离不开他,于是安排人按时给父母送货,有时候是他亲自开车过来,顺便见见爸妈。
周舒宁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向菲菲,向菲菲眼馋她家的零食,经常跑去周舒宁面前嘘寒问暖,如今两人的交情已经十几年了。
向菲菲拍拍周舒宁的肩膀,“客气什么呀,你可是我最爱的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更何况我觉得这个手镯真的很适合你,皓腕凝霜雪,戴它肯定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说起别的事情,大学毕业后,那种随时随地约聚会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周舒宁没什么大志向,她的梦想就是当咸鱼,毕业后留在安城陪爷爷奶奶,老两口年纪大了,现在基本都是周舒宁在管理着小超市。向菲菲则是在云市第八中学教数学,已经当了两年的班主任,每次见面都要向周舒宁哭诉她的悲惨遭遇。
下午六点,周舒宁陪向菲菲看完最近上映的电影,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蹲在台阶边微信炮轰男朋友,“至于气成那样吗?是消失的她不是消失的你,陈旭东不会那样对你,他又不是何非。”
“我害怕嘛!男人总是会变的!他已经四个小时没有回我信息了。”
周舒宁:……
“所以你还去不去吃火锅了?”
“去!你等我补完妆。”向菲菲一脸坚定的说。
吃完火锅出来夜空已是星光闪烁,周舒宁和向菲菲陈旭东告别,嗯,陈旭东在一个小时前从工作单位赶过来,某个丫头又恢复正常了,周舒宁不想当电灯泡,拒绝俩人的相送邀请后,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小超市。今天奶奶把她从家里赶出去后,老两口就去看店了,她要看看爷爷奶奶是否还在营业,这么晚了应该回去了吧?
沉浸在思绪中的周舒宁并没有察觉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周舒宁回到小超市时已经关门了,她打开门坐在收银台清算今天的收入,小本买卖收入还是很稳定的,不用半个小时就算完了。周舒宁观察了一下地面,奶奶真勤奋,已经把卫生搞好了,快十点了该回去了不然爷爷奶奶又要念叨好久。
周舒宁打开手电筒走到转角处,正要按下开关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不好意思我们这里要打烊了……”周舒宁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口罩的男人,袖子里像握着什么东西似的,直觉告诉她要赶紧跑,“救命……救……唔”那个男人直接冲上来,寒光一闪,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腹部传来,嘴巴已经被男人捂住,周舒宁只看到男人阴鸷的眼神,像一匹凶狠的饿狼,左边眉头有一颗黑痣。她疯狂挣扎,换来的是一刀接一刀的疼痛。
“舒宁——舒宁回家吧”就在这时,她恍惚中听到了爷爷奶奶喊她的名字,男人丢下刀飞快地逃跑了。周舒宁没了支撑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声脆响,手镯碎成碎片,鲜红的血液将它吞没,只留下满目疮痍和无尽的黑暗。
爷爷奶奶,对不起,不要怕……菲菲,我会想你的,你和陈旭东一定要幸福……
“周舒宁同志,你醒醒……”“杜薇同志,周同志还没有醒过来吗?”“还没呢,队长,她是不是得转到县医院啊……”“三队长,杨大夫来了……”
周舒宁感觉自己口好渴,像在沙漠中濒临死亡的骆驼,迫切地需要喝水,不仅如此,头还很晕,隐隐约约听到几道不同的声音,好吵啊,杜薇是谁?队长又是谁?
她是死了吧,呜呜呜,爷爷奶奶对不起,早知道自己就早点回家了,那点账晚点算又没事……
菲菲……早知道她就厚脸皮地发挥电灯泡的作用,满足菲菲送她回家的愿望了。那刀子扎在身上真的好痛啊,她的命好苦啊她要向阎王爷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