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轻舟把苏澜、云若杉、沈菲菲几人带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给她们分享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各种手工艺品,有一整套的穿格格服的面人,逼真的京绣熊猫小摆件,还有特色的绢花。
陆轻舟让大家挑自己喜欢的,随便拿。
沈菲菲相中了一对格格和阿哥的面人,她觉得那个阿哥的眉眼凌厉,有几分肖似陆寒舟。
她正欲开口,陆轻舟却拿起那对面人,递给云若杉。
“若杉,我觉得这对面人特别像你和我二哥,这个阿哥虽然冷酷,但是在格格面前却乖乖低头,牵着她的手,多像你们呀。”
“二哥虽然在外人面前像冰山一样,但是在你面前却温温柔柔,服服贴贴的,你快说说,是怎么把他治得这么听话的。”
陆轻舟跟云若杉不停的打趣着,话落在沈菲菲的耳中却分外刺耳,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
另一边。
陆母把陆寒舟叫到了书房。
“你确定要跟云若杉订婚?”陆母坐在扶手椅上,望着书桌前慵懒站立着的儿子发问。
“是的。”陆寒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语气坚定。
“就不考虑一下菲菲,菲菲是我看着长大的,外貌、家世、性格,哪样不是世家里面拔尖的,她心里眼里都是你,得知你回国,她海外的戏也不拍了,追回来找你,对我更是孝顺有加。”
“我一直把她当儿媳看待,你跟她处处看?”陆母言辞恳切的建议道。
“母亲,您了解我,何必说这些没意义的话。”陆寒舟掏出一根烟,走到窗户前,推开一扇窗,点燃。
他吸了一口,侧身看向陆母。
“菲菲哪一样不好?哪一样比不上云若杉?”陆母不死心的站起来。
“没有人能跟阿杉比,要跟她比,那就是样样都不好,样样都不如她。”陆寒舟吸了一口烟,从口中吐出一圈烟雾。
烟雾中,陆母看到他低头温柔的看着左手手腕的那条手绳,轻轻摸了摸那只莹润洁白的小兔子,笑了笑。
陆母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我不同意!我怕你像你哥一样,因为一个女人,受到伤害,她背景复杂,你陷得这么深,万一被她利用了呢?”
陆寒舟收起笑意,转头看像陆母,眼里有一丝寒芒。
“您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这不是您能做主的事。但是,您最好不要有一丝一豪想要伤害她的想法,否则,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有,大哥如今还在恢复中,您最好不要影响到苏澜对他的治疗安排,您也不希望悲剧重新上演吧。”
陆寒舟轻抚左手虎口的细长疤痕,眼神清冷的瞥了陆母一眼,然后走出了书房。
陆母望着儿子远去的高大背影,再也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颓然跌坐在扶椅上。
陆父走了进来,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他安抚的拍了拍陆母的手背,“孩子大了,他如今不仅能独当一面,更是所向披靡,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寒川如今恢复的不错,这已是万幸,你就不要妄想着给他张罗相亲,刺激他,我看那个苏澜就不错,陪了他六年了,说不定最后两人可能走到一起呢。”
陆母悲从中来,“一个两个的,都不听我的话,我的儿子女儿,都不由我做主。”
她张罗给女儿介绍对象,女儿跑京城去了。
希望大儿子从情殇中走出来,想组个局邀请世家的女孩到愉园一起热闹一下,当给大儿子暖房,还没放出帖子就被二儿子给掐了。
二儿子,二儿子更是了不得,她一心给他挑选个良配,他倒好,直接威胁她。
她这操碎了心,却没有一个人领情,而且她还没有一点办法,陆寒舟刚才那一席话,她知道不是开玩笑,如果她再敢插手,那就是触陆寒舟的逆鳞,怕他是能掀起滔天巨浪来的。
陆母半生荣宠,出嫁前在周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出嫁后,被陆父宠着,没有吃过一点苦,操过一点心。
要不是六年前陆寒川出了事,陆氏财团海外风雨飘摇了一场,她根本不知烦恼为何物,好在二儿子争气,力挽狂澜,重新带着陆氏财团走上商业帝国的巅峰。
她这一辈子,呼风唤雨,从未受过挫折,老来操心一场,无非是为了儿女安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咱们还是做个闲人,云若杉是父亲看中的人,父亲睿智,他看中的想必不会错的,难得寒舟喜欢,你就不要再把沈菲菲往寒舟跟前带了。”
“至于寒川和轻舟,就顺其自然吧,咱们该歇着,少操点心。”
陆父循循善诱的开导着,陆母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书房外,刚从陆轻舟房里出来,准备下楼的沈菲菲握紧了拳头,刚才陆父进门的时候,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忍不住停在那儿,正好听到了陆父劝陆母接受云若杉的话。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云若杉手上捧着那对格格阿哥的面人出来了,沈菲菲在楼梯口停住,等着云若杉过来。
“还真是低估你了,真有手段,不仅迷住了寒舟哥哥,还收买了轻舟和陆伯伯的心。”
沈菲菲堵在楼梯口,阴阳怪气的说。
“依我看,这哪里是格格,就是个伺候丫环,怎么配得上龙子龙孙的阿哥。”沈菲菲说着,就要上手去拧云若杉手上的格格面人,想把阿哥身边的哥哥拧掉。
云若杉左手拿着面人往后躲,右手挡在前面,把沈菲菲伸到胸前的手拍掉。
“得不到就要上手抢吗?沈家就养出你这样的大家闺秀?”云若杉开口讥讽道。
“明知道寒舟不喜欢你,还要往跟前凑,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廉耻二字怎么写,怕是要重新学一下。”
“你,你居然敢嘲笑我!”沈菲菲气急败坏的抬起手来就要打她。
一巴掌就要拍到云若杉的脸上。
云若杉早有防备,在她扑上来的一瞬,单手抓住她胳膊,抬腿用力往她膝盖处一踹,然后再松手。
沈菲菲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了楼梯的栏杆上,险些滚落楼梯。
她吃痛的揉着后背,抬眼看到书房的门打开了,便呜呜哭了出来,边哭边喊,“你为什么打我,还要推我下楼梯,我只不过是想看下你的面人,呜呜,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