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罗杰真的知道。
随着全身不断升级，罗杰不但知晓对方所说的这些感受，
更拥有对方想都不敢想的恐怖能力。
只是这些能力，显然没必要跟一个赛博精神病解释就是了。
“不，你不知道！”
李浩的脑中浮现着脑机所带来的变化，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一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会知道脑机所带来的变化！”
“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神！”
看到对方这样，水友们纷纷发起弹幕。
“疯了！？”
“神？我看你是神经病还差不多！”
“难怪罗医生会说他是赛博精神病，这就是个赛博精神病啊！”
“一个挖矿矿工，也好意思自诩为神？当真是狂妄自大啊！”
李浩看到直播间弹幕，声音越发显得癫狂：“你们知道个屁，对于我来说，你们都只是蝼蚁而已！”
此时的李浩已经迷失在脑机所带来的力量虚妄上，
正因如此，他视生命为草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也让直播间内的辱骂他的弹幕更多了。
“草芥！？”
罗杰冷笑一声，直接撕扯掉他的伪装。
“我知道，就在安装脑机后，让你认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可以自己可以主宰别人的生命。”
“可事实上，你只是一件见不到光的工具人！”
“一旦你暴露在阳光下，公司就会想方设法的抹杀你。”
原本还在直播间内叫嚣的李浩，不由的呼吸一滞。
如同罗杰所说的，黑市之所以被称为黑市，就是因为见不得光。
现在官方明面上禁止脑机出卖算力，背地里对此睁只眼闭只眼，这才给了他们生存的空间。
可一旦黑暗中的东西暴露在阳光下，迎接他们的就将是毁灭。
而且，这样的毁灭可不止是官方，
毕竟官方明面上只会依法刑事，可公司财团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直接会将他剥皮抽筋，敲骨吸髓……
一想到这，李浩的脸色发白，被吓得冷汗涔涔。
虽说看不到李浩的样子，可从对方那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中，水友们依旧能听出对方的情绪变化……
“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像你这样的疯子，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水友们的反应剧烈，
虽说一些水友对于对方的反应早有预料，
可见到对方露出恐惧后，还是发出弹幕，一阵嘲讽。
主要是对方实在是太气人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激怒所有人。
就在这时，李浩忽然屏住呼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信，你在骗我！”
事到如今，对方还在死鸭子嘴硬，罗杰也懒得和对方多做解释，看了眼时间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什么都不做，等上十二……十五分钟时间。”
“十五分钟！？”
听到这话，李浩看了眼虚拟空间中，悬挂着的老式挂钟。
咔嚓！咔嚓！咔擦……
看着上面跳动的时间，听到机械式表针发出声响，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渗入到他的内心，逐渐摧毁他的理性。
看到陷入沉默的李浩，水友们纷纷屏住呼吸，他们已经预感到什么，都在耐心等待着，
果然，
时间只过去一分钟，李浩便已经绷不住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有办法救我吗？”
一听这话，水友们都被逗笑了。
“舒服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
“就问你服不服！”
“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哪去了？”
“罗医生，你该不会选择救这个恶魔吧？！”
听到这话，不少水友纷纷看向罗杰，
经过这段时间，他们都已经知晓这个赛博精神病的丧心病狂，从心里不希望罗杰解救对方。
罗杰淡淡说道：“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我还有用！”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浩终于急了：“我安装脑机，无论是办事办公效率，属于是普通人几十，甚至上百倍。”
“我的思维数据可以访问绝大多数网络，很多的网络防护墙对于我来说，都形同虚设。”
“只要你帮了我，我可以成为你的工具人。”
显然，对方为了活命，已经开始放下身段，甚至有为罗杰做狗的意思了。
可像是这样的赛博精神病，就算是给罗杰当狗，罗杰也看不上……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一条是死路，另一条也是死路！”
对于罗杰来说，不同人之间，生命重量也有不同的。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而眼前这道身影，就如同是草芥、蝼蚁一般，救与不救，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只是念头两边，都通往着死路。
这人就该死！
“……”
李浩陷入短暂沉默，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两条路有什么区别？”
他觉得罗杰是在耍他，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进退维谷，而罗杰可能是他的唯一救命稻草。
“区别！？”
罗杰淡淡一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带着一股戏谑道：“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一条路可以让你活得时间久点，死得体面一点，另一条路的话……呵呵！”
不等李浩进一步思考，罗杰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和对方说话了：“现在只剩下十分钟了，我就坦白告诉你吧！”
“现在有一辆精神病院的车，就停在你公司的楼下。”
“如果你能在十分钟时间内，离开公司，上了车的话，你就可以体面。”
“如果不能的话，那可能别人就会帮你体面。”
“至于如何选择，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选择吧！”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挂了！”
说话间，罗杰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掐断对方的声音讯号。
随即，罗杰又拿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发信息。
一旁的唐梦菲注意到这幕，忍不住凑上前去。
她也知道，这样偷看别人信息有些不礼貌，可实在好奇啊！
然后就看到罗杰的信息：【你们可以开车离开了，病人不会再出现了！】
看到这条信息，唐梦菲直接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