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谋士来说，把一个有害的转化为有利的。一直是谋士们的工作与追求。如果李渊诸子可以有力一处使，那可真的是大唐幸甚。
当徐茂公知道马凡轻而易举的让李元吉去打猎，打来的猎物还养活了大军后，便有心与马凡聊一聊了。
徐茂公这追上来一聊，也让更他更清楚，马凡与他们不一样。不是马凡的智慧高过自己。而是马凡的思考与自己这些人不太一样。
就好像是他们还在想怎么利用自己的优点的时候，对方便开始利用上缺点了。
徐茂公这么一说，马凡笑了。
被这么个聪明人夸，马凡也是会开心的，所以马凡直接就说：“不是我会利用缺点。而是我觉得所有人都是有用的，只是没有找到这个人的正确使用方法罢了。”
这不是马凡的观点，而是后世的真理--哪怕是张卫生纸也有他的用途。
这样的回答，既出乎徐茂公的预料，又多少在意料之中。
徐茂公心想：这就是大家的不同。
这一次的交谈，让徐茂公对马凡的评价很高，认为马凡有平衡左右之才，有丞相之量。
毕竟丞相的工作就是听取所有的意见，而不是只听一方打压另一方。
当然，这是徐茂公对马凡高看了。马凡也有自己的喜恶。
只不过他是站在了两千年后的高度，许多的事情看的更清楚罢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徐茂公从对马凡的觊觎转移了开来。
作为李世民的谋士，又处于李世民与胡人交战的时刻，徐茂公当然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比如接管太原的后勤。这也是他追上来的原因。
这不是徐茂公在夺权，他只是在确保李世民的安全。
而现在，有一个连李元吉都可以接受的人在处理后勤，如此的有容人之量，他可以安心了，当然就不会再对后勤出手。
徐茂公相信马凡可以接受李元吉，就不会对李世民动手。怎么看李世民也比李元吉讨人喜。
徐茂公一开始对马凡的对话，说李元吉的坏话时，便有试探马凡的想法了。聪明人总是话中有话。
结果很明显，后世人尽其用的理论征服了徐茂公。
毕竟现在是对付胡人，他徐茂公需要跟上李世民，出谋画策。
如果不是后勤太重要，他也不会试探马凡，这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疲累。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知道胡人南下，徐茂公便在计算胜算。
李唐的胜算不大。
如果己方再不能通力合作，那么他会干脆劝说李世民撤回长安。
有些时候不怕敌人实力强大，就怕己方拖后腿，再强大的敌人，也有打倒的时候，可要是己方内耗，再强的实力也很难赢。
徐茂公本身便是丞相之才。为相者调和阴阳，统率百官，辅佐天子，事不必躬亲，只要管好百官即可。
李世民评价徐茂公：当今名将，唯李积、道宗、万彻三人。李积、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非大胜即大败。
所以有徐茂公这么个人在，马凡也安心很多。
对马凡来说，目前的态势，不求大胜，只要不败的太难看就可以了。
只要二十万甲士换装完毕，就不用太担心胡人。
说起来当前刘武周与胡人联合，就不信他们会多尽力。
刘武周或许不是隋末最璀璨的星，但妥妥的野心家来的。
这么一个人如果说他甘心做胡人的奴隶，马凡是不信的。
如果甘心做奴才，他又何必反隋。要知道他在隋朝可是官，可不是什么受压迫的劳苦大众。
这么一个人不做剥削阶级，跑过去当胡人的奴才。不要说马凡了，估计胡人自己都是不信的。
所以历史上，刘武周战败，跑去胡人那，明确要当狗。胡人不仅没有收留他，而是直接杀了他。
如此看来，刘武周与胡人不是一路人。
等有机会向程大哥打听一样好了。
马凡向程咬金打听，不是想听程咬金的分析。他只是想听一下程咬金的瞎几把胡猜。
没法子，谁让程咬金的运气好。瞎几把胡猜都是对的。
……
徐茂公这边测试了马凡后，太原这边形势大好。
李世民与李秀宁的人马可以说是可以相信的战友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世民转攻为守，由秦琼开始训练陌刀军。
尉迟恭倒是主动请战，不过都让马凡拦下。这也让徐茂公对马凡的合作，解除麻烦行为点头不已。他也就更加全身心好投入到了帮李世民谋划刘武周的计划中。
是的，刘武周的破釜沉舟是气概非凡，但是只要唐军不主动去进攻，他的破釜沉舟前途是一片荆棘。
一个没有国土，没有百姓纳粮的势力，与一个流寇又有什么区别？他手下的人越多，崩溃的越快。
……
另一方面，唐军突然发动猛攻，并且攻下了天门关。刘武周得知后，不仅没有怪罪宋金刚，反而非常的开心。
刘武周已经破釜沉舟了，所以他不怕唐军攻打，就怕唐军不动，与他拼消耗。这是刘武周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只要唐军动了，哪怕是三关全丢了，他也不担心。因为在他看来，唐军擅于攻城，而他的大军擅于野战。
只要野外大战，他就赢定了！
刘武周抚摸手中的狼头纛。
随后刘武周更是给军需官下令，加大突厥军的伙食供应。他这是完全不顾汉军，把一切都押在了突厥军身上了。
什么两军不公平的负面影响？他完全不在乎了！
很快，手持狼头纛的刘武周直入突厥军中，他非常大方的承诺，只要击败唐军，太原的女人全归他们。
突厥的士气一如他所料的鼓舞了起来。
然后他亲率大军南下，直扑向唐军而来。
对于刘武周的到来，徐茂公并没有奇怪。毕竟已经破釜沉舟的刘武周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
不尽快攻入太原，定阳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就是刘武周对突厥骑兵的重视也是对的，他的决心也是没有错误的。只是有些事情认知的错误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自己毕竟不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