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罗浮上空乌云遍布,电闪雷鸣,疑似有神器降临。
应星在屋中疯狂敲击着垃圾桶,最终历时九九八十一捶,再用洗洁精刷了一遍,成品完成。
白色的圆桶,巴掌大小,金色的盖子,桶身上有一双打盹的金色眼眸,看起来十分懒散。
“制造完成,好累。”
应星展颜一笑,灿若千树花开,旁边的丹枫拿着一块抹布,拉了拉应星的衣角,应星熟练地弯下腰。
“做的不错。”,丹枫擦着应星的额头,青色的眼眸一眨,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是,应星出品,必是精品。”
应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洋洋,但随着一滴墨汁从额头滑过,落在地上,渐渐晕染,仿佛一朵莲花。
动了动鼻子,应星愣了一秒,看向丹枫,问道,“丹枫,你从哪里拿的布。”
“从你的毛笔旁。”
“没想到还有染色的功能。”,丹枫一脸正经地收回抹布,望着应星额头上的一团墨汁,摸着下巴,沉吟道。
应星沉默着,缓缓站起身,额头满是黑线。
这是他擦毛笔的布,而且已经六年没洗,在画垃圾桶期间,因为缺乏灵感,还被他踩了二百五十脚。
“应星,怎么了。”,丹枫见应星不说话,且面目阴沉,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揣着小肥手,两只青色的大眼眸望着应星,一脸单纯,声音软糯道。
应星低头看着丹枫,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无所谓地耸耸肩,眯着眼眸,“没事,我刚才在想有关垃圾桶的改进方面。”
“失陪一下。”
应星语气轻松,然而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但凡换一个人,假如是景元,早就被他一脚踹出了门。
可偏偏是丹枫,一个挂着龙角的正太,还用着那种好奇地目光看着他,多么纯真与朴实,简直照射着他应星的灵魂。
完全下不了手,快来个人制裁一下正太,卖萌犯法,卖萌可耻,禁止卖萌。
可应星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之后,身后的丹枫轻哼了一声,摇着龙尾巴,将抹布扔进垃圾桶。
这是为了报前几天,应星将他的头刷黑之仇,还让他喝了一口无色无味的墨水。
要不是看在是应星的份上,他早就冷漠地重拳出击,让他尝尝云骑的枪术。
两人心怀鬼胎,心不照宣,直到散兵依照时间过来拿垃圾桶。
绿树浓阴夏日长,一架蔷薇满院香,三名少年站在大树下,青翠的绿叶飘动,划过浮云,耳边蝉鸣阵阵。
“应星,我桶呢。”
“给,这可是我目前最得意的作品。”
应星手一甩,将垃圾桶交给散兵,微微一笑。
散兵伸手接过,低头一看,好像不对,于是再次低头望一眼。
这垃圾桶的配色,这慵懒的神情,是不是有点像景元,不对,这肯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这.....这是。”
“它叫「戳人鼻孔的白毛肥斩鸡」,如果你要命令它,得先呼唤它的名字。”
应星双手抱胸,认真地解释道。
“「戳人鼻孔的白毛肥斩鸡」”
什么鬼名字,为什么垃圾桶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鬼畜,如果战斗之中喊出来,对手会立马被笑死吧。
话说,这就是照景元的模子刻出来的吧,你到底对他有多仇恨,锻造之时一定念了他几万遍。
散兵内心一阵吐槽,收起垃圾桶,嗯了一声,然后便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要去景元那边一趟。
就在散兵离去之时,丹枫突然出声。
“等一下。”
“嗯?”,散兵疑惑地回眸,轻声问道,“什么事”。
“之前,你说的那个朋友。”
“和我相似的那一个人,他.....现在处于罗浮之中吗。”
丹枫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只是内心有点好奇,毕竟和自己有一点像,能否见一面呢。
“你说他。”,散兵回想了一下,说丹恒在罗浮中,好像确实在罗浮,但是这个「罗浮」又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个「罗浮」。
“不在。”
“而且,现在想想,你们也不是很像,走了。”
散兵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再次对着丹枫与应星挥了挥手,随意回道,还是要快点回去,与穹汇合。
而且,也不知道丹恒的情况怎么样。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与景元道一个别,毕竟相逢一场。
奇怪,什么时候,他也会有这样的情感,他变了吗。
散兵喃喃一声,望向天空,浮云贴近霞光,落日残留着淡雅的晴朗,夕阳下的黄昏,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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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景元握着剑,面色严肃,抵御着镜流的攻击。
少年的动作流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挥剑利落,剑身闪过一丝寒芒,照着景元金色的瞳眸。
“景元,今天.....很认真。”
“有心事吗。”
镜流脸色轻松,身形恍然残影,一剑挑开景元的剑,一脚踹在景元的腹部,景元咳嗽一声,退后数十步,单膝跪在地上。
“师傅。”,景元缓缓站起身,夕阳为少年披上了一层单薄的金装,白色的发丝飞舞,带着几分飒气。
一片草叶飞过,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少年的语气深沉,望着镜流红色的瞳眸,一字一句道,“我想。”
“明天,我想请一天的假。”
“我想.....和我的朋友,好好的道别。”
“道别吗。”,镜流望着景元倔强的身影,红色的眼眸低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
利落将剑锋一转,稳稳收入剑梢之中,叹了一口气。
镜流转过身,冷风吹过,不知为什么,纤细的身影突然有了一分寂寥。
“景元,身为云骑,好好的道别这个词实在是过于奢侈。”
“如果有一天.....罢了,等你再大一点,再长高一点再说吧。”
“去吧,你的批准.....我准许了。”
像风一样易碎的声音在景元的耳边划过,突然,一阵风卷着草屑铺面而来,景元伸出手遮挡。
等回过神之时,镜流已经消失在原地,而不远处,夕阳之下,阿散在朝他照手。
和昨天一样,少年神情带着一丝不屑,大声嘲笑着他。
“景元,今天你被捶死了吗。”
景元愣了一下,笑着起身,立刻反击,大声回道,“不可能。”
“我可是罗浮未来的「将军」。”
“少瞧不起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