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家。
“我去练剑了,你待在家,如果今天结束的早,再一起去工造司。”,景元蹲下身,穿好鞋,回眸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散兵。
散兵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直到确认景元走之后,一个滑铲来到鞋架,开始搜索起来。
查看这个鞋,再查看那个鞋。
左掏一下,右掏一下,往下倒,往上抛。
“奇怪,景元该不会转移地点了吧。”
散兵啧了一声,没想到少年心机还挺深,他也算知道了,两人只是表面朋友。
就那么笃定他会拿鞋的私房钱去买垃圾桶吗,就那么笃定他花的一丁点都不剩吗,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在何处。
“阿散,你在干嘛呀。”
“鞋子好玩吗。”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窗户处,景元正眯着眼,嘴角露出笑容,温和地看向散兵。
散兵面不改色,放下鞋,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在帮你挑臭鞋。”
“然后净化室内空气,还你一个温馨的家。”
“你可拉倒吧,没想到吧,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景元轻笑一声,忽然脸色大变,双手一拍窗台,瞪着散兵。
“你,和我一起去师傅那里。”
“为什么,我又不练剑。”,散兵抬起下巴,语气不满,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爽,“而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还有,你把钱给我又能怎么样,我现在摸的着路,也不用你陪。”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最近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就那么一点钱,鬼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偷偷花掉。”
景元一脸不信任,拖着散兵就往集合地点走,散兵切了一声,行,照景元这个练剑进度,没个百八十年,还想逃过镜流的折磨。
再这么耗下去,他都要想好穹将自己的黑白照放垃圾桶上,然后痛哭流涕,嚎啕大哭,“桶哥,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啊。”
“你还没有成为「垃圾桶星神」,还没有掏遍宇宙的垃圾桶啊,真是天妒英才,鲜花嫉妒牛粪,铁锅炖了猪蹄。”
一边的三月七也泪流满面,擦着眼泪,嘴里附和着,“俺也是一样的心情,桶哥,你怎么能让粉发人送紫发人。
“你至死都是一条单身狗,不觉得难过吗。”
“所以快复活吧,我的桶哥,不能让单身狗那炙热的愿望被埋入坟墓之中。”
空中,抽泣声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从侧面烘托了悲伤的氛围,表达了两人的悲伤之情。
角落里的丹恒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列车亮眼系列-眼药水」往瞳孔滴了两滴,然后泪流满面,望着散兵的照片。
此刻无声胜有声,冷面小青龙无语凝噎,目光真挚。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幻想,散兵跟在景元的身后,突然扶着额头,感觉很对,但又觉得哪里不正常。
话说,穹和三月七真的会这样吗。
还有丹恒,不至于吧,哪怕是眼药水加持,哭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
过了一会,散兵无聊地倚着大树,看着手上的一本名为「惊,隔壁老汉大战酒后绿茶,酒后发现竟是年少的白月光」的小说。
小说来自景元的床下,足足好几箱,好奇翻了几页,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不过问题不大。
因为除去看不懂的地方,故事情节只有五章,缩水百分之九十五。
例如这一段,“他走入房间,然后脱掉衣服---,束缚,然后---。”
“男人---了对方,正面---了很长时间,---不满足,于是将人翻---。”
遇到这种情况,散兵直接跳过,一直重复的描写,多无聊,就不能「哔」,然后「哔」的吗。
不远处,景元挺直小身板,站在镜流的前面。
空旷的草地上,镜流双手负后,一脸深沉地望着景元,语气沧桑。
“景元,今天我们进行对练,你师傅我吧,也不是那种特别严厉的人。”
“如果你表现的好一点,为师可以考虑再给你放一个时辰假,让你和你的「特殊朋友」相处一会。”
“但是,相反,如果你挂的太快,就得给我加练一百个时辰,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划算个毛线,一赔白,景元内心吐槽一句,嘴角一抽,但表面上还是面带微笑,嗯嗯一声,“师傅真好,划算。”
“太划算啦,我都感动到落泪。”
“徒弟一定努力,不辜负师傅的期望。”,景元半咬牙切齿,笑着回应。
“嗯,不错。”,镜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上的木剑,眉毛一挑,“那开始吧。”
“是。”,景元深呼吸一口气,端正姿势,看着镜流的动作。
“我数到三就开始。”,镜流缓缓开口。
“三。”
景元与镜流同时出招,两剑交锋,相比于镜流的风轻云淡,景元手腕一沉,唔了一声。
好大的力气,师傅是喝了「罗浮红牛」吗,牛牛牛。
“太慢。”
镜流脸色冷淡,回身一个旋风踢,将景元踹出数十米之外,然后嗖的一声,身影消失。
风吹过一枚残叶,带来肃杀的气息,景元迅速起身,警惕地观察四周,然后麻利地滚入草丛之中。
穿梭在树林间,景元屏住呼吸,小心脏颤抖,师傅肯定就在周围徘徊,等着他露出破绽。
哼,敌不动,我不动,大不了,一起耗,景元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然后固定位置,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在其中。
他对藏匿之术非常有信心,就像藏钱一样。
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时代,什么白莲花与黑莲花都已经过时。
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散兵八辈子都想不到,那个钱就放在柜台上。
还是光明正大的放,一副请君采撷的模样。
就在少年得意偷笑之时,耳边突然响起镜流的声音。
“景元,今天再教你一件事。”
“在比你强的人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最后,再教你一招,这一招凝聚了我的千年之力,名为千年一「剑」。”
“啥。”,景元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镜流一剑插入景元的屁股之中,景元嗷呜一声,捂着屁股蹦了七米高,飞了出去。
百米冲刺一段距离后,景元趴在草地上,疯狂扭成蛆,金色的大眼眸泪眼汪汪,嘴里哎呦着。
镜流淡定地提剑走了出来,双手负后,站在景元的面前,一脸沧桑,“景元,你悟了吗。”
“师傅.....这是什么剑法,好厉害。”
“这是最强的一剑,千年一「贱」,景元,此「贱」非常深奥,你体会到了吗。”
“体会到了,真「贱」”,景元咬着唇,摸着屁股,他发誓一定要学会这一剑,日后练到极致,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
“不错,今日授课到此结束。”
“回去吧,明天再补一百个时辰。”
嗖的一声,镜流消失在了原地,独留景元一人在草地上翻着滚,往散兵的地方一点一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