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汐听了系统的话,愣了一下,“那他现在怎样了?”
系统为难道:【消息更新没有那么快的,还需要宿主耐心等待。】
顾瑾汐止住了哭,洗了把脸,抱起了昀哥儿耐心地哄着。感受到母亲的温声细语,昀哥儿抽噎着睡着了。
临熙院的异常惊动了长公主,长公主来到的时候,顾瑾汐正坐在暖阁床旁,一动不动地看着昀哥儿睡觉。
满腹疑惑的长公主看到这,顿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在她眼里,汐儿向来是个稳重的人,怎么突然就惊乱得连昀哥儿都顾不上了?
顾瑾汐察觉到动静,扭头看到长公主,沉默地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跟着长公主一起到了外间。
看着两眼红肿,明显大哭过的顾瑾汐,长公主温声问道:“发生何事了?”
顾瑾汐不能把已知的消息告诉长公主,只好哑着嗓子说道:“午休做了噩梦,被吓到了。”
长公主闻言,舒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前些天东苑就你一个人在,还要带着昀哥儿,想必压力也大。知行回来之前,先把东苑庶务交到我这儿吧,别胡思乱想了啊,爹娘都在呢。”
顾瑾汐眼眶瞬间湿润了,喉咙哽得发疼,抿着嘴点了点头。
裴清远在长公主口中听说了顾瑾汐突然哭了一场,也有点意外,沉思了一会,安排了人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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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将军府里,顾明哲和裴樾都被找回来了,两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军医提着药箱匆匆进了房间。
两人的伤势都很重,除了脸部伤得轻了些,颈侧和身上基本都是血肉模糊了。
自开始诊脉之后,俩军医的脸上满是严肃和凝重,给顾明哲看诊的陈军医脉还号完,就已经摇了三次头了。
李广明看到两个军医都收回了手,忙问道:“怎么样了?”
年轻些的陈军医叹了口气,说道:“在战场上行医也二十多年了,我就没见过伤得这么重的。”
看着床上血肉模糊的人,一旁胡子花白的李军医也连连摇头,“先...把外伤都处理了,我们...我们也尽量用药吧,至于后面,就得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李广明脸都白了,如果不是裴世子提前下了令,他可能也跟着躺一起了。
对着两个老军医,李广明强硬道:“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把裴世子和顾将军救回来。”
李军医为难道:“不是我们不救,是无从下手啊,他们一身伤,必须用猛药。但是这一剂药下去,他们很容易发热,这会一身外伤的,发热就更危险了。”
李军医越说,李广明喘气声就越大,心也越凉,两人身份都不简单,这种情况下,不用药也会活活拖死吧。
李广明着急的在房里转来转去,李军医捻了捻胡子,说道:“将军,老夫听闻附近有个独眼游医医术了得,若能请到他,说不定两位将军都有救了。”
“先用药稳住,我想办法请到那位游医。”
李广明安排下人去寻找那位游医,同时递了信回京,这时下人来报。
“将军,凌伯鸿和凌嘉淮都捉到了。”
“先关到牢房里,派人守着,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
炸弹连绵响起了,雷鸣山都晃了好一会,等李广明反应过来后,立马带人回去援助,当时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山顶几乎被血染红了。
清理现场的时候,没找到凌伯鸿和凌嘉淮,李广明去查看了那间屋子,发现了里面坍陷的密道,立即派人进了密道追捕,同时进行了大范围的搜山。
凌伯鸿和凌嘉淮通过密道逃到了雷鸣山的后山,因为他们也受了伤,所以捉到他们二人并不难。
如今裴樾和顾明哲重伤昏迷,一同的骑兵伤的伤,死的死。雷鸣山俘虏下来的山贼,也等着李广明去安排后续事宜,吩咐军医好好救治,便去了前院。
军医把俩人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外伤也在仔细清洗后准备包扎了,陈军医翻出了裴樾身上带的药,辨别之后,两人都觉得裴樾身上的药会更好,便都用了。
因为担心他们会发热,军医让人准备了烈酒,在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精细的药物,发热都是靠的烈酒退烧,能扛过来就活下去,不能也就一张白布的事情。
裴樾和顾明哲身份高贵,军医也不敢懈怠,不过到了晚间,两人还是烧了起来。
因为两人一身都是伤,只能用白酒擦拭腋下、掌心和腘窝,军医又给灌了退热的汤药,双管齐下。
到了大半夜,裴樾身上的温度退了下来了,而顾明哲还在高热不止。
接近天明的时候,那位独眼游医来了。
游医看了俩人的情况,问了之前的用药和诊治记录,分别开了两个药方子。
“这年轻人以前似乎用过什么灵丹妙药,这会已经在好转了,应该是熬过来了。但是稍年长的这位伤者还在高热不退,想要救回来,属实难啊。”
两个军医闻言,也点了点头。
裴樾十分难受,全身发痛,时冷时热的,恍惚间,自己似乎回到了京城。
看到熟悉的临熙院里,顾瑾汐红肿着眼睛,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在哄着怀里大哭着的儿子,好不容易把昀哥儿哄睡了,憔悴的她独自坐在窗下榻上,固执地看着原州的方向。
像一座雕像,面无表情却又十分悲伤,小小的一个人,孤独又无助,裴樾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
裴樾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入目皆是陌生,喉咙也干哑得厉害。
两军医忙了一夜,此刻正撑着下巴在打盹呢,独眼游医留意到他醒了,倒了杯白水喂他喝了下去。
而京中干熬着等消息的顾瑾汐,从系统那里得知裴樾醒来的消息后,也稍稍放心了。
看着此刻怀里的昀哥儿安静懵懂的样子,顾瑾汐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也不知道昨日昀哥儿的痛哭是不是感应到父亲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