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龙的一通电话让简棠和他换了角色。
哭闹不止的李昂说什么都要见到简棠本人,一番讨论后,变成崔大龙来医院照顾情况开始稳定的钟敏娜,简棠回家去照看李昂。
被扔在地板上的被褥,枕头,被推倒的座椅,散落一地的漫画书和玩具......
看着这一地的混乱,匆忙赶回家的简棠总算明白到崔大龙口中的李昂要发疯是有多疯。
口口声声说要见到她的肇事者穿着睡衣喘着粗气坐在地板上,红着双眼一脸不忿地盯着她指控道:“阿棠,你骗我。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简棠脱了外套,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漫画书和玩具走到了李昂边上,蹲在他面前语气温柔地向他解释:“我在陪娜娜看病呀,不是故意那么久不回来。”
半夜三更来回奔波,又看到眼前这一地的混乱,简棠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困扰,情绪也不见有什么起伏,连她脸上的笑意也是很温柔:“但是你发脾气也不对喔。”
李昂抽噎了两声,明显是不服气听到这番教训,在他看来,简棠离开这么久是不能忍受的事情,她明明答应了很快就回来的。
他抿了抿嘴,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独有的柔软气味,他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凭着这丝气味抵抗着脑袋中涌起的那一阵又一阵的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以及心中的无限恐慌。
如果不是她离开前的这个吻,他会做出的破坏一定不止这些。
在见到她的一霎那,留在他身体里,纠缠在他心理上所有的不舒服就此消散,所以明明她才是他最好的解药。
他望着她那一双大而有神的双眼,里面有着他熟悉的一贯安静沉稳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不用再害怕。
慢慢地,开口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狂躁,反而还带着委屈:“阿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简棠扶着李昂站了起来,让他坐回到床上。
她知道今晚喝过酒的他脑子不清楚,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怪他胡闹一通,她总不至于和一个喝醉酒的孩子计较。
她把被丢落在地上的被子拆开被套放回到了床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被套换上,枕头也是同样的处理方式。
换下来的旧被套被她丢在门口的脏衣篓里,她出去拿了一条温毛巾进来,来到床边替李昂擦脸。
李昂配合着仰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帅气的脸庞上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浑身上下散发着脆弱惹人怜爱的气息。
简棠拿毛巾轻轻地替他擦脸,从脸颊到额头再到下巴。
就在她即将擦到他嘴唇的时候,他的脸立刻转了开去。
“这里不要擦。”转开脸的李昂轻声说道。
简棠不疑有他,趁着毛巾还有余温,她把毛巾翻了一个面,顺带替他擦了擦他已经冒出毛茬的光头。
“好了,李昂,已经很晚了,你乖乖睡觉吧。”
李昂坐在床边不动,“那你呢?”
简棠朝他笑了笑:“我要先把地上的东西整理好。”
李昂摆弄着放在腿上的两只手,语带恳求:“整理好了之后会给我讲故事吗?”
简棠拿着毛巾的手势一顿,讲故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已经半夜两点了,她实在困得不行,但看到李昂期待的神色,她狠不下心拒绝,唯有点头说好,“再给你讲半小时,我真的要去睡了。”
“好。”李昂干脆地答应。
他只是想让她陪她再久一点。
其实,她要是困了,他完全不介意让她在他房间里睡觉。
然而她男女授受不亲的告诫悬在他头顶,他不敢对着她放肆。
这一次,答应给李昂讲故事的简棠并没有陪他一起躺在床上,而是拿过座椅坐在了床边。
她说:“要我给你讲故事就只能是这样,要不然你就自己先睡吧。”
李昂试图谈条件:“阿棠,我可不可以牵你的手?”
简棠伸出一只手给他握,另一只手拿着故事绘本开始轻声细语地讲述起了故事。
躺在床上的李昂握住简棠的手顿觉安心了许多,她的声音甜美动听,他越听越喜欢,越听越精神,一丝睡意都无。
结果该睡的不睡,不该睡的倒是睡着了。
忙活了大半夜,累极了的简棠说了不到半小时的故事就在李昂的床边趴着睡了过去。
醉了酒意外精神很好的李昂盯着她的半张睡眼看了好一会儿,他能看出她的身体微浮的节奏平稳,确实是熟睡了的状态。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握着她的手,下床把她抱到了床上睡。
两人对换了位置,她成为睡在床上的那个人,而他取代她,坐在了椅子上。
床上的女人闭着眼,沉静的睡容中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他总是看不够她。
他不自觉地撑着手肘凑近,一阵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引得他有些心猿意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觉得身上热得很。
身体里充斥着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燥热,惹得他口干舌燥之余,急需寻找一种液体解渴。
他暗自咬了咬嘴唇,懊恼地起身去倒水喝。
“吨吨吨”地灌了自己两大杯水,流窜在身体里的燥热有所缓解,李昂觉得自己应该得救了。
他重新回到了房间,坐在了床头看简棠睡觉。
不到一分钟,才刚被两大杯水所缓解的燥热似乎死灰复燃般在他的身体里再次涌动了起来,像是为了报复上一次不得尽兴一般,这一次的热流明显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李昂不知所措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眼睁睁看着沸腾在血液里的燥热汇聚到一处,那一处原本应该被他关在内裤里,如今却立得像一个欲破笼而出的怪物。
他莫名想起之前意外撞见在楼梯间约会的那一对男女,他们做的游戏,是不是就是解药?
李昂此时很有冲动和简棠一起玩这个游戏,但他第一时间跑开了,拿过浴袍冲进了卫生间。
他心里再怎么渴望,没得到她同意的事情,他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