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渊看林香一直闷闷不乐,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把香儿找回来,怎么舍得死?”
林香:“王爷,我们现在就回宫里,然后想办法从荀戎那里拿到解药。”
荀渊却突然说道:“香儿,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回宫里吗?你可想清楚了,跟我回去了,就再也没机会离开了。”
林香脚步一下就顿住了,荀渊怎么会知道她想要离开?
荀渊停下脚步来等林香,林香就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
荀渊:“其实,那天你喝醉了,跟我说了很多话的。”
林香感觉后背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恨不得当场去世,那晚她到底跟荀渊说了些什么?不会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一吐为快了吧?
难怪第二天荀渊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更温柔了……
林香:“王爷,那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荀渊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温和,轻声道:“你说,你还爱我……可是,你想离开我了。香儿,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么?”
酒还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林香:“我要你活着。”
想到她居然跟荀渊说过她还爱他,这算是表白了。之前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她都是把爱他藏在心里,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
可荀渊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的一颗心狂跳不止,脸也烫得不行。
荀渊:“香儿这是害羞了?”
林香:“没。”
荀渊:“你放心吧,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留在荀戎身边的。”
军营中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林香:“王爷该吃药了。”
然后就低着头走在前面,荀渊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营帐。
刚一坐下,司空长醉和夕颜就进来了,夕颜照例端了一碗汤药。
荀渊自己走过去端着碗几口就把碗里的汤药喝得一干二净。
司空长醉拉过荀渊的手,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
看他眉头越皱越紧,林香问道:“怎么样。”
司空长醉又把手收回来,道:“依贫道的经验来看,王爷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林香只是愣了一秒,就转身去收拾东西,边说道:“现在就回皇城,我会想办法弄到解药的,偷不到我就抢,总有办法逼得荀戎交出解药的。”
夕颜:“不管你做什么,皇上都不会把解药交给你的。离开皇宫的时候,皇上就让奴婢给娘娘带一句话。如果娘娘知道王爷中毒的事,就让奴婢同娘娘说:皇上只有得到了他想要的,才会交出解药。否则就算杀了他,也不给。”
林香:“……皇上想要的太多了,我给不了。”
荀戎要的可是解海诚的脑袋,兵符,还有,她。
这些,荀渊都不可能给他的。
司空长醉:“看来要从皇上那里得到解药,几乎是不可能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荀渊自己却是很轻松地伸了个懒腰,道:“那本王这条命就有劳司空道长了。”说着就一巴掌拍在司空长醉肩膀上。
司空长醉却不买他的帐,迅速把自己的肩膀从荀渊巴掌下挪开,道:“我能怎么着?你这毒已经侵入心脉了,难道要我把你脖子割开,吊起来放血吗?”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容我想想,我想想……”
这臭道士,就没个正形。
林香:“道长的想法挺独特的……”
司空长醉:“你别说话,我想想!想想!”说完就在原地转了一圈,转着转着就出了营帐。
夕颜:“奴婢告退。”说完就追了出去。
林香:“王爷,我们现在就回去,到宫里再说……”
荀渊拉过林香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说道:“香儿,好累,我想明天再出发。”
林香:“可是……好吧。”
一整天,林香都在营帐里陪着荀渊,直到深夜她才从床上爬起来,看荀渊睡得正熟,林香换上了护国军暗红色的军服,出了营帐,朝着解海诚的营帐去了。
荀戎要的其他她是给不了,但好歹得把兵符搞到手。
林香趁守卫不注意,溜了进去,反正她现在是解海诚的副手,就算当场被逮了,也圆得过去。
解海诚的营帐就那么点东西,找个兵符应该不难。
一进营帐,一股酒味扑鼻而来,看来他还处于怀疑人生阶段,没想通,就又给喝上了。酒喝得够了,睡得才香。
可林香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兵符,解海诚不会是把兵符放在自己身上了吧?
林香轻手轻脚的靠到床边,就看到解海诚摆了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她搓搓手,伸手朝解海诚的怀里摸了过去。
解海诚突然翻了个身,林香忙把手缩了回来,站在床边不动,看解海诚没醒,林香绕到了他对面,蹲下身,又伸出了手……
突然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林香本能的钻到床底。
就见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林香看到他们的靴子,确定是护国军无疑。
可又觉得不对劲,这几个人跟她一样,轻手轻脚,再低头一看,就看到他们手里的刀已经出鞘了,看来来者不善啊!
得把解海诚叫醒才行。
林香干脆在床底躺平,抬脚往床板上用力踢了一脚,把床板整个的连人带床的给掀翻了,然后迅速滚到一边,从解海诚的兵器架上随便抽了一把刀,喊道:“解大帅,有刺客!”
解海诚瞬间惊醒,问道:“林将军?”
紧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
林香:“解大帅,接着!”说着把手中的刀扔了过去,看到解海诚接住了刀,林香这才放心转身去点灯。
“林将军,小心!”
解海诚一把把林香拉开,顺手一刀解决了身边的刺客。
解海诚的手好死不死,放到了林香的身前,顿时,两个人的动作都静止了。
而这个时候,唯一还活着的那个刺客冲了过来,林香一把推开了解海诚,往地上一滚,动作太大,发簪掉到地上,发髻散了,长发披散下来。
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顺手捡起地上的刀,横着扫了过去,一刀割开了刺客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