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家少主的一声冷哼,河图门的弟子瞬间从后方涌了过来,整齐的站在少主后面,排成两行。两行队伍之后,则是先前未下马车,最后进殿时才现出真身的结丹后期大圆满老者。
与两派弟子剑拔弩张、灵力运转不同,最后那位老头一直冰冷的很,双眼半眯着,自始至终就未开口说一句话。
“洛阳,莫以为我云宗怕你河图门不成?”樊纲哂笑着,一连玩味的看着对面的气势汹涌。同时伸手朝身后摆了摆,示意云宗弟子冷静。
“是你云宗先欺人太甚。”洛阳脸色有些黑青,强词夺理。
“噢?不知我哪里欺负你了?”樊纲讥笑着,转而看向右手边一脸苦涩的大皇子,沉声问道:“大皇子,你评评理,我等可有欺负洛少主?”
一旁的大理国大皇子和一众高官贵胄,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身体不住的颤抖,生怕面前这两大派一言不合就出手相对,那样只会带来无尽的灾难。远处的兵丁更是如此,早已惶恐失措。
见樊纲问自己,大皇子心头苦涩,暗道这云宗领头之人何必牵扯自己,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谄媚的说道:“哪里话,哪里话,两大宗对我父皇那都是礼遇的很,还送出万金之宝,没有谁强谁弱之分。”
“就是就是,大皇子说得有理,云宗和河图门,都是我大理国大宗,是我大理国的镇国之宝,都是我等的依仗,依仗啊。”周围的文武百官,见大皇子开口,纷纷附和。
“噗嗤。”一脸阴沉的洛阳正欲开口,却听到对面云宗的队伍里传来一声讥笑。
“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洛阳怒火中烧,叫嚷道。
“对面是谁,有本事就站出来。”
“胆敢对我们少主无礼,该死。”
河图门的弟子纷纷叫骂,张牙舞爪,死要生扒对方,为自己少主出气。
一时间,现场气氛更是尴尬,内含波涛。大理国之人已经心如死灰,祈祷着此事就此作罢,就算是打,也出城再打吧。”
反观云宗之人,自樊纲、祝先开始,大都是面带微笑,无视着河图门的弟子,且一个个眼神有些期待。唯独郑鹏飞和王宇,脸色一阵变化,最后相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只是二人的笑,似乎带着一丝讽刺和阴险。
这一切,苏溶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顿好笑,暗道那二人不怀好意,但并未多想,而是潇洒的走到了队伍前方,站在了祝先的身旁。
“是我。”苏溶笑着说道,但刚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很是嚣张,“你们说的,就是我。只是我不明白,我笑那大理国百官趋炎附势,如狗尾巴草一样,你们这是生的哪般气?难不成以为你们自己是狗尾巴草?”
苏溶此话一出,云宗之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觉的这王宾鸿牙尖嘴利。周围的大理国之人,一个个面如土灰,却也无可奈何。
对面那长相平凡之人,只是筑基后期,竟敢如此嚣张,虽然话中不带一个脏字,却比骂人更难听,河图门之人已经很是恼怒。云宗弟子的大笑,更是如同一道火引,点燃了河图门弟子的怒火。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如此狂妄,看我不出手灭杀你。”一个结丹中期,一袭白衣的河图门青年,朝着苏溶咒骂,身上灵力运转,陡然到了指尖,法术眼看就要射出。
“你又是何人,胆敢对我云宗核心弟子这般无礼。”李书杰同样挺身而出,怒目相对。
“你又是哪根葱,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那身着白衣的河图门弟子,又骂像李书杰。
“你找死!”马向阳也是脸色黑青,言辞激烈。
一时间,两派弟子纷纷向前,距离只剩下几米,战斗眼看就要开始。
就在大理国大皇子和一干权臣冷汗淋漓、心神颤抖,以为场面就要失控之时,转机出现了。
“青阳,不得无礼,退下。”一道晦涩阴沉的声音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站在最后的那位河图门老者。只见他依旧半眯着双眼,嘴角微动,左臂抬起,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对着就要出手的河图门白衣弟子一点。
河图门少主洛阳和众弟子,并没觉的惊讶,但是在云宗之人和大理国皇子高官的眼中,那只左手,是如此的摄人心魄、让人恶心。
那是一只干枯到皮包骨的左手,清晰的骨架,让看着胆战心惊。不光如此,在那枯萎的皮肤上,还密密麻麻爬着许多的小型生物,长相如同蚂蚁一般,却比蚂蚁体积更小,而且呈现土灰色。
就是这样一只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左手,只是随意一点,就化去了正灵力翻转的结丹中期修士之指尖凝聚的法术。
这样一个举动,在凡人眼里,并未有任何异常,他们不懂修炼,也感悟不到周围翻涌的灵气,只是觉得这老者一下就让那白衣之人有些神情萎靡。
“好强!”所有云宗弟子心里同时一声惊呼,那老者展现出的实力,绝非普通的结丹后期大圆满修士。
樊纲和祝先眯着双眼,并未理会。苏溶则是神识出去,再次将老者围绕起来,细细查验一番,确认了他不是元婴修士,随即转头向聂小倩等人轻眨了下眼睛。
“李老!”那叫做青阳的白衣青年,被老者一指散去法术,又被喝令退下,不由有些生气,但眼神却是一阵收缩,嘟囔着往回走。
“你们都退下。”老者再次阴沉的喝到。剩下的河图门弟子闻言,也收起了法术,悻悻的退后。
“李老,何不让我等教训那不识好歹的云宗小贼?”洛阳气愤的问道,话语有些着急。
“少主息怒。”老者上前走到了洛阳的身边,继续说道:“古训有言:修者,当敬人君。这里是大理国皇城,若是在这里生出什么祸端,我等定会遭到元婴修士的灭杀。到时候莫说是你,就是你父出面,也是不行。这是祖训,不得违背。”
叫做李老的黑衣老人这么一说,洛阳顿时泄气,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不再说话,起身往回走,一跃跳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云宗弟子也纷纷散去法术,心里长呼一口气。他们知晓这样做的可怕后果,却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又不得不如此。原本将希望寄托在樊纲的身上,却不承想,竟是对方的黑衣老者先出口。
“阁下可是李阴李前辈?多谢李老出手,化解一场纠纷,晚辈正准备出手,却不想被李老抢了先。”樊纲笑着向黑衣老者说道。
“哼,今日之事,都是你等引起。辱骂我河图门少主之人,也是你云宗弟子。老夫出手,只是碍于祖训,而不是看的起你们。”李阴眯着眼,沉声说道。
“今日纷争,老夫记在心里。这里是国都,老夫不会出手。待世子继位仪式结束,老夫和少主,在城北五十里等候你等,你要亲自将此人送到我的面前。”
说罢,李阴抬起恶心的左手,对着苏溶一指。
苏溶早知如此,却并不害怕,他轻笑着,平静的看着李阴。
周围的云宗弟子一看,纷纷心中一禀,为苏溶担心。但聂小倩和马向阳等几个好友,却如同苏溶一样,轻笑着,一连玩味,似乎很是自信。
队伍最后方的郑鹏飞和王宇,再次相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只不过没人注意到罢了。
“若是我不呢?”樊纲昂首挺胸,左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低声问道。
“他不来,那你身后的这些人,都要死。”李阴阴沉沉的回道。
“噢?李老好大的口气。”
“莫不是以为我云宗无人?”
樊纲和祝先相继反驳,似乎想要以二对一,给李阴施加压力。
“不来,你们全都死!”马车上的河图门少主洛阳大声吼道。与此同时,李阴也没有回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直至河图门众人乘车远去,云宗之人也纷纷准备上车,返回博悦馆。
“大皇子,受惊了。”
“不碍事不碍事,各位能平安化解此事,已经算万幸了。樊道师,慢走。”大皇子和一众百官心中已是一顿放心,谄媚的向樊纲道别。
直到两宗人马都远远的离开,大理国皇子终于坚持不下去,双腿一瘫,坐到了地上,嘴唇不住的颤抖,周围之人,亦是如此。
总算是苍天有眼,躲过一劫。
第一架马车之上,苏溶、祝先、樊纲三人坐在其中,这是临上车时祝先的安排。其他弟子,则是挤在剩下两车之上。
“两位师兄以为如何?”苏溶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询问道二人。
“什么以为如何?”
“当然是送我去还是不去了!”
“小犊子,惹祸高兴了吧。不过我发现你说的都是废话,我们怎么可能送你去,你可是云宗的未来啊。”祝先笑着,取闹苏溶开心。
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这河图门,我倒是知道,是大理国南部江流河附近的宗派,实力相比起我们云宗,倒是稍差一点。就是不知,那李阴又是何人?看样子很是厉害。”
樊纲一听,赞赏的看着苏溶,轻声说道:“不错,你了解的还算全面。河图门有六位元婴修士,乃是我大理国第二宗门。刚才那个李阴,是数十年前名震大理国的高手,一人之力挑战六宗同阶修士无一落败。”
“不过这还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是他一人,血洗长青门。”
“什么?一人血洗一个宗门?”苏溶轻叫着,一脸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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