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话还没说完,就让李修远和十五一人一边抓着两条臂膀冲进了茅厕里。
‘吱’的一声茅厕的大门被人轻轻的关上了。
再出来时,那婢女见四周无人,这才紧紧捏着怀里的东西,朝大殿那边走的飞快。
李修远倒是一脸如常,没流露出什么异样。
十五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主子,今晚。”
李修远看了一眼远处走来的人,一边往偏僻地方走了走,一边小声道:“那里人太多不好说话,你去将人叫过来。”
虽然白清欢早已知道这婢女说了什么,但是看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看着十五走远了,她从一根柱子后面现身出来,走至他身后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李修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几巴掌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快速探出手一把擒住了她作怪的小手。
白清欢才是被这人吓了一跳,被他捏住的手隐隐有些发疼,但还是不得不小声的道:“喂,是我。”
李修远闻言有些耳熟,但还是捏着她的手转的身,见真的是她,才撒开了手。
但看见她踮着脚的模样又笑的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太监帽上也拍了拍。
白清欢别扭的收起脚站直了,也露出个笑脸道:“王爷不用担心,那人说的我都听见啦,看我待会怎么整治他们就是了!”
“你自己能行?不然本王去帮你?”李修远想到她的技能,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着十五快步走了过来,白清欢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王爷就等着看明日的头条吧!”
李修远看着空荡荡的前方笑着也摇了摇头,转身往十五那边走了几步,说了句:
“回去吧,我已经见过她了。”
最后白清欢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沈茹眉刚才替李修远说话的事儿。
白清欢觉得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李修远则是不知道如何提起这种被一个陌生女子莫名其妙的关心的事。
“欢儿,你在吗?欢儿!”
白清欢刚到了大殿上,就见白启林和白君山二人面不改色地一人拿了一酒杯,还悄悄对着空气在喊着她的名字。
看着他们不慌不忙的模样,但是声音却很是紧绷,她不解其意,只能赶忙从空间里伸出手指在白启林身上点了下。
白启林感觉到了,立刻装作仰头喝酒的样子对着上空道:
“欢儿,皇上已经派人去国公府接你娘亲和弟弟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白清欢闻言有些懵了,看着老爹也在一旁自言自语说着“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笨”。
她正想问到底怎么了,白启林三言两语道出了真相:
“是沈王妃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问起你娘和你们姐弟二人怎么没有来。
可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惹到了那个坐在她旁边长安长公主,非要让你娘现在进宫来一趟。”
说到这儿白君山接过话头道:“她居然敢说你娘一介山野村妇配不上我!
我一激动就说了你娘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谁知那个公主更加不依,非要让皇上将你们都接过来。”
听到这儿,白清欢想到:不是说好了,不管谁问都要说娘亲和他们姐弟二人都去了京城之外的大佛寺去上香了吗?
怎么会出了这种事儿?
不过现在不是问原因的时候,宫里的马车应该走的很快,她拍了拍二人的肩赶表示没事儿,有她在呢。
苦逼的白清欢只好连忙又回了英国公府。
幸好现在离开宴才过去半个多时辰,娘亲和现在名字叫白清风的弟弟,这时还在鱼池边钓鱼说话。
白清欢将二人在乐福轩放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害怕待会儿立夏他们几个听见动静再进来,只得将刚才收进空间里的东西放出来。
“娘亲,你和小弟先在把这两身衣裳换上,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清欢指着她刚翻出来的另一套大红色全家福的衣裳头面说到,摸了摸小弟的头又去了祠堂那儿。
她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把祠堂收进空间里太草率了。
这府里还有奸细在,明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这种事儿,指定能传出去。
那她在逃荒的路上把县太爷的库房搬空和那家当铺搬空的事儿,一准儿也都会被人栽到他们英国公府头上。
她这次只把供奉的桌子挪进了空间里,又用意念搭了个草棚子,这才安下心。
又去了自己的茅屋里面快速换了衣裳,头发很长,不用发包,也不用搞什么复杂的发髻,随便挽了个丸子头就显得很是繁复了,插上配套的发钗才回到娘亲和小弟身边。
见现在还没有人来,跟他们说了全家上了族谱和他们改了名字的事。
赵氏并没有意见,反而很是高兴自己的丈夫终于正式地被自己的亲爹娘承认了:“你爹啊,那才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白清欢赞同点头说是,可是现在时间紧急,她只能认真地叮嘱他们道:
“娘亲,你们听我说,我把你们接出来是待会咱们待会儿要去皇宫里。”
白清风倒是不害怕,反而很是兴奋,一张小脸儿上满是笑意:“终于可以一睹紫禁城的辉煌了!”
赵氏却是想的有点多,不知其中缘由的她慌了神儿,颤声道:“啊,为何要咱们进宫?”
白清欢笑着安抚她道:“娘亲不用慌张,咱们只是进去走个过场,一会儿就出来了。
您待会儿只按照白擎家的教您的那些礼仪,走路吃东西就好,别人问你什么,你只说略懂一二,其他的千万不要多说。”
这时白擎家的从门外走了过来,她已经听说了公爷跟自家男人说的话。
他们二人不知公爷这样交代有何意图,但是他们都想到了京城里每隔几年就会上演的抄家灭族的案子。
那可真是从上到下都不会放过,也不知道公爷此举是不是有这种预兆?
而且她这一路子想着那前院儿小厮的话更是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