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的院子能看出来,或许曾经是很好看、很精致的一个院子。
但是或许是因为现在没有人的缘故,就显得萧条、破败了不少。
白卿一脚踏进罗姨娘的院子时,甚至都没有丫鬟过来问好、通报,甚至连洒扫的婆子都没有。
白卿没有诧异,毕竟眼下这瘟疫和那罗姨娘的可怖模样也算是传得沸沸扬扬。
监视过罗姨娘的可怖模样,就更不会有人往罗姨娘的身边凑了,因为她们都怕被传染上瘟疫,也变成下一个罗姨娘。
她们可没有罗姨娘命好,能够单独在一个院子里等死。
是的,莞城疫疾久久没有一个治愈的方法传出来,身在白府的下人们自然感触更深,因为罗姨娘是最先发病的人,在他们看来,罗姨娘已经是在等死了,甚至于城中其他患病的人,也是在等死了。
再过不久,或许他们也会步入后尘……
院子之中往常精心侍弄的花草早已经因为无人照顾而干枯低垂伏在地上。
白卿目不斜视,直奔主房而去,她来的目的便是见罗姨娘,看看大长老这所谓引她过来的手段究竟如何。
而罗姨娘,又究竟是谁。
白卿毫不犹豫推开罗姨娘的房门,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屋外的阳光却铺洒在因房门被突然打开而扬起的灰尘之上,一时间屋门口灰蒙蒙的看不清东西。
白卿扶着房门的手紧了紧,无声的将身上的灵力抽调出来在身体表面凝聚,护卫着周身。
然后才一脚踏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干瘦的女人躺在床上。
白卿不过刚进门,便能感受到那来自女子身上的枯败的气息。
她应该……早就死了才对?白卿感受着那浓郁的枯败的气息,这样浓重,甚至都快遮掩掉从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死气。
这样浓郁的枯败气息和死气,罗姨娘为什么还能活着?白卿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
是因为大长老要她活着做一个活得病毒吗?
离得近了,白卿才发现,原来白府之中的小丫头说的确实是一点也不夸张。
罗姨娘裸露在外的上衣上染着红褐色,还有黄黄的印子,想来是血迹和溃烂出的脓水留下的印子。
罗姨娘的上衣只穿了半边,另外半边应该是她自己抓挠开的,溃烂的伤口遍布了裸露出来的肌肤,只有小小的几块伤口结了痂,更多的还是鼓胀着的脓包。
这场景确实叫人吃不下饭啊。白卿眨眨眼忽地想到。
“你是哪里人?”白卿看着眼前这个胸膛还在轻微起伏却死气浓郁的女人轻轻开口问道。
“你又是谁呢?”白卿又问了一句。
床上的罗姨娘只是轻声的哼了哼,甚至无法判断出来她是不是还有意识。
“呵。”白卿突然摇摇头,她真是疯了,居然去问一个明显是一枚弃子的罗姨娘。
大长老啊大长老,十几年未见,如今你竟是能给我带来这样大的压力了。
白卿转过身向屋外走去,指尖上却习惯性的分出一缕灵力粘附在罗姨娘的身上检查着她的身子。